刚到嘴边的茶水,马上就被我喷出来了,还在我及时把头偏向一侧,才没有喷到郑玉宇。
我微微蹙眉,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又来了,为什么他这么执着这件事啊?
我有些不明所以,说道“郑玉宇,我发现你对这件事有种莫名的执着。”
郑玉宇问道:“有吗?”
“难道没有吗?”
郑玉宇没说话,只是轻笑一下,端起茶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然后望向池塘,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条临近水面的鲤鱼正在无所事事地游着,然后像是注意到我们两人的目光,一个扑通,便钻到水里不见踪影,只留下一道道涟漪,在水面荡漾。
终于郑玉宇开口缓缓说道:“其实吧,原本我是打算等执行完任务,就退役回家,接管我爹的餐厅,然后再娶个媳妇,就这么度过下半生。没想到我竟然挂了。”
说到这里,郑玉宇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道:“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是个婴儿了,三年后你出生了,我也就认识了你。”
郑玉宇转向我,眼神有些温柔。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问道:“那这些和你这么执着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怎么说?”
“原因有三,”郑玉宇笑眯眯地朝我竖起三根手指,接着说道:“其一,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任务完成后我就要退役,然后娶个媳妇,度过下半生了吗?那么现在有一个我认识多年的漂亮的女孩摆在我面前,我总得争取一下吧。万一跟别人跑了,我不就亏了吗?”
“其二,这个女孩娶回家不仅可以当老婆宠着,生一窝娃,还可以当成兄弟互相搞基,这简直就是典型的买一送一啊。”
“其三嘛……嘿嘿,等会你就知道了。”
郑玉宇故意卖起了关子。
切,吊我胃口。
对于他那所谓的原因,我却是毫不在意说道:“那恐怕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嫁人滴,更别提生什么娃了,一个都不可能。”
郑玉宇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望向天空,但并不惆怅,反而有些神清气爽?
他语气有些愉悦说道:“恐怕这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
我正想开口问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就看到父亲和郑叔,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玉宇马上拱手道:“爹,林叔。”
我也是连忙站上来,行个礼,说道:“爹,郑叔”
二老见我们两人礼数如此周到,脸上笑意更甚,可谓是满面春风。
我注意到郑叔的目光是落在我身上的,那种眼神很温柔,就好像是一个公公看一个儿媳妇的眼神,让我感到有些不适。
郑叔蹲下来,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说道:“怎么样岚雪?郑玉宇这小子有没有欺负你?如果有,回去我把他腿打断。”
说着郑叔突然瞪了一眼郑玉宇,那眼神,颇有大义灭亲的意思,然后转向我时,眼神又恢复刚才的温柔。
两极反转。
前一秒还是魔鬼,下一秒直接变成天使了。
我眼睛撇了一眼郑玉宇,发现他也在看着我,他眼神有些委屈,无奈。
我知道我现在只要说一个“有”字,然后在故意添油加醋地渲染一下,他回家估计会遭到郑叔一阵毒打。
不出意外的话估计还会是男女混合双打,突然感觉郑玉宇有点可怜。
不过算了,这次就放过你。
“没有,郑叔,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欺负我。”
然后我转头看向郑玉宇,看到他似乎松了一口气,眼里满是感动。
“没有就好,对了,我们要跟你说件事,”郑叔站起来,犹豫了一下,然后看向父亲,“你来说?”
父亲沉默了一会,然后向前走了一步,扫了我们两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
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一下,就是……”
父亲定顿一下,我知道这好像是在顾虑我的感受。
我有些着急问道:“就是什么?”
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就是你们二人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
“……”
“……”
“……”
在场其他三人通通都沉默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唯有银杏树随风飘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树上木牌互相碰撞的响声,以及鸟儿无忧的婉转的啼叫。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声音,现场气氛冷到极致。
沉默了好一会,父亲开始有些慌乱,头上冒出几粒豆大的汗珠,讪笑道:“我……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别那么较真好吧。”
“呵呵。”我和郑玉宇同时冷笑一声。
而郑叔则叹了口气,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安慰他道:“贤弟啊,没有有趣的灵魂不是你的错,毕竟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嘛,很明显贤弟你就不是那一个,所以这不是贤弟你的错。”
父亲泪流满面,有些感动,握着郑叔的手,深情地看着郑叔,含情脉脉说道:“大哥,果然还是你最懂我。”
郑叔也是反握住父亲的手,眼神跟父亲一样的深情,同样的含情脉脉,说道:“傻贤弟,你我二人多久的交情了,难道我还不懂你吗?”
“大哥!”
“贤弟!”
两人情意绵绵地看着对方,气氛一度十分焦灼,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股gaygay的味道。
亲上去,亲上去……
咳咳,错了错了,莫名腐女起来。
我转头看向郑玉宇,发现他正一脸阴沉看着前面那两个为老不尊的活宝,仿佛要冲上去撕了他们一样。
注意到我的目光,郑玉宇也转头看着我,我从他的眼神里清楚地读出了他想传达的意思。
“我不认识他们。”
“……”
很好的撇清了关系。
父亲和郑叔很识相,没有闹很久,他们闹够之后,又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空气里gaygay的味道也消散了不少。
不得不说,气质回来了,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这两人的气质比刚刚那gaygay样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跟安赫尔瀑布的落差一样大。
父亲清了清嗓子,毫不在意刚才的举动,难得正经说道:“好了现在开始说正事了。”
话音刚落,我开始有些紧张,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被我无限放大。
“其实……”父亲有些慢悠悠说道:“你们二人……”
“是指腹为婚,还是皇上也同意的那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