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树木,茂密的树林,翠绿的树冠上,一支双筒望远镜追随着那辆在机场接了三名外国人的豪车,沿着平整宽敞的沥青路,往山高处而去。
直到车子进了一处庄园之中,消失在了地下停车场,窥视者才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露出了一张略显帅气的脸;却是保安科的小成员白祈。
他脚下踩着树枝,通过望远镜,盯着刚才镜头中看到的庄园,此时观察完毕之后,他放下望远镜,将插在腰间的笔和笔记本取下来,就这样托着,在上面记录着情况。
写完之后,他叹口气,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在树枝上,身形随着风吹动树枝时的晃动,微微起伏着。
也是这里绿植遍地,头顶又有茂盛树枝遮挡太阳,否则在这里待久了,不中暑才奇怪。
就在白祈观察完,做过笔记之后。
被他观察的那间庄园里,东罗集团的少东家孟鹏云,迎来了他的客人。
“哈哈哈!欢迎欢迎!欢迎三位!”孟鹏云哈哈大笑着迎上去,跟走在前头的一人握住了手。
“孟先生,好久不见。”这开口说话者体型健壮,明明是西方人面孔,但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口流利的中文,十分的标准。
“罗利·邓普斯先生,好久不见,你的中文每次听都让我自愧不如。”孟鹏云笑道。
“过奖了。”罗利笑着说道,然后介绍起自己左右身边的俩个人,说道:“这位是丹·克利夫。这位是乔克·罗伯特。”
“二位好,二位好。”孟鹏云笑着,一一握手,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叫孟鹏云。各位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我会让人满足你们的。”
“这位是东罗集团的少东家孟先生,他很大方,还很有钱,想要什么,尽管说。”罗利笑着对二人说道,用的却是英语。
孟鹏云含笑不语,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此时也差不多快到晚饭时间,孟鹏云便招呼了三人,一起去吃饭,至于正事,那自然是吃过之后再谈了。
罗利对国人的习惯显然很清楚,也没有拒绝,领着俩个人一起跟孟鹏云走,说笑着,气氛很是融洽。
而另一边,在树冠上监视庄园的白祈一直呆到了下午六点多,眼看太阳逐渐西沉,孟鹏云的庄园里却并没有再出现什么情况,他便也收拾东西,跳下树,迅速翻墙离开了这片小区,然后上了路边的一辆车,很快驶离了这里。
…………
“根据消息,有三个外国人到南州市了。”钟北洛翘起二郎腿,手中拿了一张报纸,摊开来,一边看,一边跟坐在斜对面的凌飞豪说道。
“这么快?”凌飞豪略感惊讶,说道:“春一菊字的消息都还不知是真是假,这帮人就急着赶过来了。”
“上次我还遇到了竹田花衣,她好像也是得到消息,才跑来南州市的。”钟北洛说道。
“竹田花衣?”凌飞豪蹙起眉头,似乎是在思考这个人是谁。
“她是日本荒无红炎的弟子,是荒无红炎主的女儿。”钟北洛淡然解释道。
“荒无红炎?啧,日本人就是日本人,取的名字都这么中二。”凌飞豪说完,问道:“荒无红炎是做什么的?”
“日本的一个剑道流派,跟蛇骨会关系有些暧昧……竹田花衣这女人说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钟北洛说道。
“你们江湖里的事,都是搞得这么复杂的吗?”凌飞豪说道。
“看得见的时候,不复杂,看不见的时候,才复杂。”钟北洛说的话高深莫测,听的凌飞豪一脸呆滞。
好一会儿后,后者才回过神来,无奈的摇头,说道:“算了,这种事我本来就没办法掺合;我可不像你们。”
“春一菊字这消息,很大的可能不过是捕风捉影,自从上次在国外的拍卖会出现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消息了,指不定现在还在买下这幅画的人手里。”钟北洛说道。
“那你怎么办?”凌飞豪问道。
“凉拌。”钟北洛开了个玩笑,随后说道:“静观其变吧!看看蛇骨会私下里会有什么动静,再做决定好了。”
“那你刚才说的不等于白说了吗?”凌飞豪翻白眼,说道。
“不,是你太笨,没办法给我提供建议。”钟北洛笑了笑,说道。
“嘁!”凌飞豪一挥手,一脸不忿。
“倒是红玫瑰的事,可能是真的。”钟北洛没理会凌飞豪的情绪,继续说道。
“对了,红玫瑰这名字听着是女的吧?漂亮吗?”凌飞豪一下来了兴趣,问道。
“漂亮。”钟北洛点点头,说道:“有幸见过一面,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不过,这女人是个蛇蝎,心狠手辣,死在她手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呃,可惜了,怎么这么狠。”凌飞豪闻言,不禁摇摇头,然后说道:“你准备找她?”
“我找她干什么?”钟北洛有些莫名其妙,说道。
“不是说,红玫瑰跟春一菊字有关吗?”凌飞豪也是一脸莫名其妙。
“谁说的?我有说吗?”钟北洛说道。
二人随即面面相觑。
…………
沈苗最近的生活过的忙碌而充实。
大体的计划没有变化,依然是每天晚上坚持练功。
虽然迟迟还未突破第三层,但内力却在不断的积攒之中,越发的深厚起来,逐渐的达到她设定的,可以修炼九阴聚阳的底线。
就是白天变得较为忙碌起来;早上依然晨跑,在森林公园里练八阴扇,随后便去朱红红的家中,学习如何‘化妆’。
往往一学就是一整天,一直到下午快上班的时间。
随着教学不断的深入,她也意识到,红姐口中的化妆术,并不简单,最初还只是在脸上写写画画,改变样貌,后来还要学如何改变自己的声线,模仿男女老幼各个年龄层的声音。
在学习的过程中,各种道具逐渐的增加,假发都是最基本的,但装成了一个人,并不仅仅是样貌,还要学习他(她)的习惯和语气,即便是杜撰一个人,也需要改变自身的习惯和语气,避免被人看出破绽来。
学的越深入,沈苗就越惊讶,越发的感觉,这所谓的化妆术,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这已经远远超过‘化妆’这两个词所蕴含的意义了,说是‘变装’还差不多。
不过,心中虽然惊讶,但她并没有多问,红姐也没有解释,就当这是一门化妆术,一个学,一个教,时间过的飞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过去了一个月。
直到最新的一笔零花钱打进自己卡里时,沈苗才意识到,包括她以前的存款,她的卡里已经有十几万了。
这十几万的存款,她以前觉得是大数目,现在依然觉得是大数目,并没有因为家里的关系,心态有所改变,更没有因为钱来的太容易,而学会大手大脚,甚至连她的消费习惯,也都没有什么变化,稍微多花点钱,就会心疼,于是零花钱就只能存着了。
当然,卡里有钱,心里不慌。
只要一想到卡里有十几万,她的内心就充满了安全感,心情开朗之余,在开门之后,还笑着调戏起红姐来。
“嗨,大美女,要一起出去吃个饭吗?”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沈苗现在已经完全不用来的时候鬼鬼祟祟了,因为每次她来的时候,都会进行一定程度的伪装,有时候是女的,有时候是男的,有老人,也有老太婆,反正就是现学现卖,将红姐教的,纷纷运用起来。
如此一来,自然是不用怕被酒吧的同事看到,而传出什么绯闻来。
今天,她伪装的就是一名样貌普通的年轻小伙,穿着短袖和七分裤,留着碎发,调息起开门的红姐来。
闻言,红姐没有说话,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沈苗心理略微紧张的站着不动,但表面上却是很镇定,接受着前者的审视。
然而,不管她化妆时如何的细心,出发时如何的自信,站到这门口时,红姐也始终可以瞧出她身上的破绽来,然后一一指出,让她下次改进。
这一次,也是如此。
打量了片刻之后,红姐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苗苗,你装男人的样子倒是挺有天赋的,就是有时候不够自然……”说着,她忽然凑过身体来,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你觉得,一个普通的男人,有胆量站在我面前,还表现的这么自然吗?”
如兰香气扑在脸上,两团柔软压在胸前,眼看着朱红色的嘴唇贴得如此之近,都快要亲上来了,即便已经习惯跟红姐相处的沈苗,也忍不住脸红耳赤,想要后退一步。
可就在她后退的动作还未做出来时,红姐就已经先一步的揽住了她的腰,随后,柔软湿润的触感便落在了嘴唇上,让沈苗一下瞪大了眼睛。
又又被强吻了!
所幸,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仅仅是亲了一下,很快放开,当沈苗还在回味之时,红姐已经转身朝着屋里走去了。
沈苗站在门口,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还在回味那种感觉,愣愣的进了屋,顺手还不忘把门给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