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白驹过隙。
距离那场奇怪的院级运动会已经过去很久,我们安稳地度过了有点让人抓狂的期中。
高等数学太鸡儿难了,简直是我的噩梦。
尤其是那种在试卷上看见以前做过的题,甚至是自己解出过的题目,但是现在却忘记当时是什么思路,什么方法,什么步骤,从而无从下笔。
这种感觉犹如百爪挠心一般,让人痛苦不已。
当然,最后我们班没几个同学高数超过及格线,辅导员还面目狰狞地给每一个班级开了班会,严重声明期末考试不及格的后果,只要任何科目有一次挂科记录,保研资格与你无关,各种奖学金也与你无关。
这话挺起来很可怕,但仔细想想却没什么,既然考试都不及格了,那说明成绩一定不是班上最顶尖的,而保研资格则是系里最顶尖的学生才能拿到的资源,所以只要你挂科了,就算没有硬性规定,你也是拿不到保研资格的,所以没必要担心。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初入校园,啥也不懂,辅导员说的咱也不敢反驳是不是?
不过眼瞅着天气逐渐变冷,日照时间缩短,冬天的脚步已经来临,现在已经是十二月的中旬,距离期末考试似乎又不远了。
“孽障,你敢背着兄弟们偷偷学习!”
陈晓龙背着书包推开了寝室的大门,却被我堵在门口。
“不是哟,是我们部长喊我去做海报~”
陈晓龙辩解道。
“狗屁,圣诞节学院不组织活动,你做个P的海报?”
我顶着门,不让陈晓龙有机会进来。
“艸,外面好几把冷,快让我进去!”
“把书包打开,让我康康里面有无高数书。”
我指了指陈晓龙的书包,想要搜查一番,毕竟背着室友偷偷学习会严重影响寝室氛围,让人心变得险恶,寝室也会因此充满勾心斗角。
“滚啊,我包里装的电脑。”
“搞快点!”
我和陈晓龙在寝室门口已经对峙了好一会,门缝里传来的冷风让田钟和周志坚也围了过来。
“晓龙又背着我们学习去了?”
“没!”陈晓龙哀嚎道。
“那就是撩妹去了,自打上次院运动会以后,陈晓龙就神神秘秘的。”田钟眯起眼睛盯着陈晓龙。
“艸,服了。”陈晓龙眼看三个猛男堵住了大门,饶舌无效,只得卸下包包,让大伙检查一番。
“电脑、电源线、鼠标还有一个绘画板。
“这有个夹层!”我火眼金睛,发现了异样。
“艸!”
陈晓龙意识到大事不妙,想要夺回电脑包,只可惜田钟点满了力量和敏捷,率先夺下包包拉开夹层的拉链。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背着我们偷偷学习去了!”我仿佛捉奸成功一般,无比兴奋。
周志坚一把抽出夹层中的纸张,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叠用过的草稿纸而已。
“你们干嘛?草稿纸也翻?”
“草稿纸你这么紧张?”我感觉还是不对,“仔细看看。”
我接过周志坚手上的草稿纸,开始一张一张翻阅,上面除了一些方程式和微积分的行列式以外,没有其他什么东西,硬要说,也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线稿,是陈晓龙走神的时候描画的。
“都说了啥也没有。”
“嘶—”我感觉有点尴尬,似乎误会了陈晓龙。
但就在这时,草稿纸中什么东西滑落在地上,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是一个信封,而且还是粉红色的。
“!!!”
“哦豁,我猜对了。”田钟洋洋得意。
“没想到我们寝室第一个是你啊,老陈。”
平日里大家都喊陈晓龙为晓龙,此刻周志坚攀上他的肩头,却喊他“老陈”,意味深厚。
“第一个是他!”陈晓龙指了指田钟,“他高中就有了,现在还腻歪着呢!”
“你怎么知道我指的是这件事情?”
陈晓龙成功跳进了周志坚挖的坑,现在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吧,哪个小姑娘?”我质问道。
“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嗯嗯嗯,你说得对,是那个小姑娘?”我一边敷衍陈晓龙,一边捡起了那个粉红色的信封。
信封质地硬而厚,不易变形,整张信封都用金漆绘制了蕾丝花边,十分华丽,正面还用花体字写了一串英文,可能是落款,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反面用火漆封口,并盖上了一个英伦式的封戳。
写信的人一定很有情调。
“先让我进去行不?”陈晓龙把包收拾好,背回了身上。
“行吧。”
外面确实有点冷,陈晓龙穿着厚重的外套,带着围巾,鼻子也冻成了红色。
邺州的冬天可真冷啊。
关上了寝室的门,等到陈晓龙放下身上的电脑包,回头竟发现我们三人已经搬好板凳将他围住,等待着他坦白事实。
“哎—”陈晓龙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是上次运动会和我摔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啧,青春呐~”
“当时是她把我拽倒的,所以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就找到了我。”陈晓龙摊了摊手。
“没了?”
“没了。”陈晓龙肯定道。
“你这删减的有点多?”
“真没了,我们只是朋友而已。”陈晓龙说道。
“朋友之间互赠粉红色书信,啧啧,你编也得编个像一点的呀。”
陈小龙的解释难以让人信服,至少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不信我能咋办?”
“你们信吗?”我问了问田钟和周志坚。
“不信。”
“陈晓龙还在垂死挣扎。”
“看吧,这是民意,陈晓龙,坦白吧。”我说道。
陈晓龙脸上的颜色变得缤纷了起来,天寒地冻,他的鼻头仍留一抹品红,寒风凛冽,他的脸颊被吹出暗紫色,此刻无语凝噎,他的耳根通红,再加对我们穷追猛打的气愤,他的脸色有点发青。
他就像是个打翻了的调色盘一样色彩斑斓。
“哼哼……噗哈哈哈哈哈~”陈晓龙撇了撇嘴角极力隐忍着,但还是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常安啊,常安。”
“怎么?你疯癫了吗?”我有点疑惑,这个逼怎么突然就开始笑了。
“常安啊,兄弟我可是尽心尽力了,是你自己不仁不义。”陈晓龙平复了心情,却时不时还会冒出一阵笑声。
“???”
田钟和周志坚也感到了疑惑,纷纷扭头看向了我。
“陈晓龙!你这手转嫁矛盾玩的溜啊。”
“这封信,是洛央让我带给你的。”陈晓龙拿起了信件,“刚才我去学生会室做海报,你们部长和洛央刚好准备走,然后她看见我就让我把这个给你。”
“常安,没看出来,你竟然是个萝莉控!”
周志坚做掩面状,方式十分失望。
“我以为你喜欢大一点的呢。”
田钟把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感慨颇多。
“等下,不对啊。”我拍掉田钟的手,抖开身上的周志坚,“给我康康信。”
“急了急了,这么想看你的小女朋友写的信?”陈晓龙面容滑稽,“嗨呀,常安,我就知道你这苟东西想要害我,看我今天一手精湛演技,啧啧,自讨苦吃呦!”
不过我确实好奇,洛央为什么要给我留封信件。有事情为什么不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