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白鸟在天空中飞翔。
羽毛散落在深邃的夜空中，惊醒屋檐边盛开的纯白的彼岸之花。
少女已经在窗台上坐了很久了。
楼下的人群异常喧闹，他们的目光集中在少女身上，期待或者畏惧着终焉时刻的到来。
随着少女身后灯光的传出，少女纵身而起，一跃而下。
草坪上渗透着鲜血，野花被染成了红色，远远的能闻到腥味。
我走到少女身边，看不清她的面容，但能感觉到，她的嘴角一定洋溢着微笑。
她是不害怕死亡的，到底是什么让她觉得死亡时幸福的呢？
“请围观的人群散开，警察要封锁现场。”
随着警方的进场，周围开始安静了。少女的头顶也被撑起了一把伞，有一个警察去触碰了少女的脸颊，大概是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我只知道：她曾经活过。
......
"你还好吗？"顾思语向往常一样看向天空。
“如果要我回答好，你觉得可能吗？”
“说的也是，毕竟心中完美的一个人竟然是这样的，谁会受得了呢？”她转过身，仄歪着头。
“不过你真的相信我说的话吗？我这可是一家之言。”
是的，从顾思语那了解到的只是她告诉我的，不能确保这是真实的，但是和苏哲提供的消息结合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你没那闲心编故事。”
“如果这是故事呢？”顾思语露出了标准的微笑。
“说吧，还有什么没对我说的。”
“梁欣同学可真是疑神疑鬼，我怎么会对你撒谎呢？”她把右手食指放在嘴前。
“请告诉我你知道的更多东西。”
“哦？这次有礼貌了呢，梁欣同学。”
“请说吧，你知道的东西。”我再次对她说出这句话。
但是我并没有得到我想得到的答案。
“你看这个天快下雨了吧？”她指了指迫近的云层，“不过我今天下午难得有空，如果今天下午放学来教室找我，那么和你细说也没有什么关系，我等着你到天黑哦。”
说着，她走出天台。
果然她还是有所隐瞒，不过对于自身处于谣言之中的人，去捏造他人谣言的概率不大，或许她只是想吊着胃口玩玩。
“该回去了。”
我自言自语着走向教室。
下午的课我没怎么听，一直都想着白羽的事情。
一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女孩子，会是一个嫉妒别人的好，并且因为嫉妒让别人死的人吗？
人心果然是不能看穿的。
“喂喂喂，你听说了吗？隔壁班那个精神病昨天犯病了。”
“是不是上课的时候突然大哭，谁也哄不住？”
“对对对，无缘无故的，真是的，一个精神病为什么还要来上学呢？”
“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不过如果她在我们班，我们就惨了。”
“为什么，不是多了一个小丑可以玩吗？”
“你想想，如果她哪天想不开自杀，你说警察会不会调查我们？”
“别说了！”我几乎是吼了出去，“对待心理有问题的人群就像你们这样？”
“哦？你不也是一个精神病吗？很会装哦，装清高？”
“对，我是装清高，但是比起**可能好多了呢。像你们这种到处造谣的女的，还能活到现在是不是靠器官换取保护呢？”
“你......就是个疯子。”
有一个女生走上来挥起手臂，向我扇过来。我抓住了她的手，狠狠地捏着。
“我不介意打女的。”
我把她的手臂狠狠地扔开，几个女生识趣地走开了。
天灰沉沉的，雨点狠狠地撞在窗户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如果再不快点，顾思语就要回家了。
“我说，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呢。”
顾思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怎么在这？”
“如果天黑了，你还会去教室？而且梁欣同学的拖沓，在年级上也有名呢。”她掀起耳侧的头发，“不过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刚的好戏我可全程观看哦。”
“你打几分，刚刚的表现。”
“这样对女生，我打零分哦？”她走到我身边，“不过你还真的敢说呢，为了白羽？还说你不是对她有意思。”
“回到正题吧。”
“这样也好，走吧，边走边说。”
我朝她点了点头，跟在她身后。
“我和白羽，还有她姐姐从小就认识哦。”顾思语的声音反常的温柔
“嗯？”
“你不相信吧，我可以带你见见她父母，你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直接问她本人呢？”
“哈哈。”她突然笑了起来。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没有，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她把手背在身后，“接着说吧。”
“她现在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你？”
"嗯，她失忆了，失忆后性情大变，变成了你现在看到的白羽。"
“......”
“怎么样，不可思议吧？”她边把伞拿出来边说，“我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当时以为她生我的气，回去还哭了一场。”
“梁欣同学你不说说什么吗？让我一直讲话。”
“我有什么可以插嘴的呢？”
“还真像你的回答。”
说着，我们走出教学楼，一个少女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穿着樱粉色的毛衣，黑色的百褶裙，孤零零地站在林荫下，任凭雨点拍打在她身上，她仍然望着天，不知道在等待着什么。
“她这个天气也不走吗？”
“那个傻瓜。”我话没说完，顾思语打开伞冲了过去。
“喂，你到底想什么啊？”
“......”
顾思语把伞撑过白羽头顶。
"你到底给我说话啊。"
“......”
白羽还是没有出声。
“我不管你在自责什么，说句话好吗？”
“......”
"你这样你姐姐就开心了？"
“姐......姐姐！”
白羽突然嚎啕大哭。顾思语脱下外套，套在白羽身上，紧紧地抱住她。就像保护着幼鸟的白鸟。
这，是我所认识的顾思语吗？是我主动了解的白羽，一开始显得漠不关心的是顾思语，结果到头来，顾思语一直在担心着她，我什么也做不成。
“你记得我吗？我是思雨姐姐。”
“思雨姐姐......”白羽用手擦着不断流出的眼泪，不知过了多久，等到眼泪不再流出后，轻轻地吐出一句：
“记得。”
......
之后，我回了家，顾思语把白羽送了回去。
“你能接近白羽吗？这个孩子没有朋友，也许这样她会更好。”顾思语和我分别前是这样对我说的，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有些泛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