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公鸡嘹亮的啼鸣,郑健毫不情愿的从床上翻了下来。新的一天到了,也就意味着快该动手了。他走进客厅,其他人早就已经坐好正在吃早饭了。
“你们真不厚道,起来也不叫我一声。”郑健抱怨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您睡得跟死猪似的,谁叫的动您啊?而且本来现在粮食就不富裕,一切都是定量的。起晚了,您就等着饿肚子吧!”沙鸥幸灾乐祸的夹了一条萝卜干到自己的碗里。郑健这才发现自己的碗里只有一碗清汤,连个米粒都没有。“你们欺负人!”郑健忿忿地说。
“小同志啊,别忘了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这个村子早就沦陷了。能吃上饭就不错了。你到外面看看去,一家子围在一起只能喝白菜叶熬的汤的多得是。”骆保良白了一眼郑健。“粮食什么的全都被那群混帐们抢走了。老百姓都快没法活了。绝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至少在我走之前,也得把这群畜生清理干净。咳咳。”骆保良突然咳嗽了起来。“怎么回事,昨天身子骨不是还挺结实的吗?今天怎么就喘起来了?”沙鸥在一旁说着,话语里全流露出一丝关心。“不劳你费心,老朽的这把骨头硬朗着呢。赶紧吃。吃完就得开始部署作战计划了。”骆保良为了表现自己的身体好,一口将碗里的汤喝了个精光。
“您还是慢着点,别呛着。一大把年纪了呈什么能?对了,你刚才说要走,你想去哪?”沙鸥放下了手里的碗,用手支着头看着洛宝亮。“我说我要走了吗?恩?你小子听错了吧!我可没说过。”骆保良支支吾吾的应答道。“看来您不光身体不好了,记性也开始糟糕了。唉,岁月真是把杀猪刀,就这么一刀一刀的把你给削成了一个糟老头子。”“那也比某些不知天高地厚,擅自毁掉代理主席头发的混小子强!”骆保良毫不客气的回敬道。气氛立刻就变的紧张起来。一旁的风毅豪已经搁下碗筷坐在沙发上闭幕凝思了,王凌则还在咀嚼着干涩无味的萝卜干,没有丝毫打算调节的意思。郑健也只好在那里干坐着。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掐起来的时候,传来了几声重重的敲门声。
“我去开门,你小子把碗给我洗了去!”骆保良瞪了一眼沙鸥就起身钱去开门。沙鸥回了一句“谁听你的啊”,却也照做了。
“你等会,我还没吃饱呢!”郑健伸出筷子去够已经被沙鸥端在半空的碟子,但沙鸥却把盘子举得更高。“就知道吃!该减肥了!”说完沙鸥就气鼓鼓的端着一摞的碗走开了。“妹的!老子饿着呢,怎么打仗!”“那就多生生气,说不定就能气饱了,还节约粮食呢。”沙鸥边走边说道。就在郑健想破口大骂沙鸥不是东西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的声音。王凌立刻冲了出去,想看看出了什么事,但刚一出门就被十几只枪顶了回来。一个金发碧眼,穿着阿美利尼加制式服装的军官走了进来,用蹩脚的汉语喊道:“你们,被捕了!”
那军官上下打量着客厅里的四人,然后扭过头问道:“就是这四个人吗?”紧跟在身后的是两个亚桑那拉人。他们忙点头哈腰的回答道“是的,军爷,昨天就是他们几个在村口闹事来着。”王凌听出这是昨天被风毅豪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匡二狗子的声音,旁边那个应该是他的一个手下,他的脸上顿时就划过了一道轻蔑。不过他现在没空理会这两个家伙。他急忙去扶起刚才被阿美利尼加的士兵拳打脚踢一番的骆保良。他已经是鼻青脸肿的了,原本就不是很干净的中山装此时几乎沾满了土。他把骆保良扶到沙发上安置好,沙鸥则在这个时候去和那个军官进行交涉。
“军爷,俺们犯了什么罪,您老要逮捕俺们?”沙鸥堆满了笑容问着。“你们几个来历不明,形迹可疑,又打伤了治保队队长,扰乱村里的秩序。就凭这么几点就足以抓你们了。”军官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沙鸥。“军爷啊,俺们是从外地来看亲戚的,都是良民啊,不是啥可疑人物。至于治保队队长,那真是个误会啊。况且是他主动要和俺兄弟比试比试的,下手可能是狠了点,但要追究责任的话那也是他先动手的啊。咱总得讲点道理吧?”“你兄弟的本事倒是很大啊,能把治保队队长打趴下。你们几个,是谁干的!”军官不理沙鸥那一套,高声呵斥道。
风毅豪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是我干的。”“你这个娃,咋和军爷讲话呢!这位军爷,俺这外甥就这么个臭脾气,您甭把他当回事。刚才都和您老说过了,这个四个娃都是俺这个糟老头的外甥。他们命苦啊。爹娘死的早,小时候都是老汉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长大之后菜回自己的家里去了。最近听说俺身体不好,才特地到这来看俺的。”骆保良挣扎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吃力的向那位军官解释。
军官一点都没有理会他,而是像刚才盯着沙鸥那样,又死死的盯着风毅豪。突然脸上露出了一种像是惊讶又隐约显得有些怀疑的奇怪的表情。沙鸥马上凑了过来,用身子当着后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将一叠钞票塞到了军官的手里。“军爷,这年头大家不好混啊。您老这么为民众着想,殚精竭虑的,也不能忘了好好休息啊。这点票子就算俺们哥四个孝敬您老的。您看这事就···”那料军官一把抓过钱,将沙鸥推到一边。
“你这个人,手脚还不干净,竟敢偷我的钱!但念你是初犯,你们四个兄弟也还算有点爱心,这次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不过,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说完,军官立马转身就招呼士兵们离开。匡二狗子和他的人也跟着走了出去。他倒是自始至终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脸上却总是阴晴不定的。
郑健见人都走掉之后立刻去把院子的大门关上。就算是他也能猜出个大概。一定是匡二狗子心中不平才去先阿美利尼加的军队报告的。这个混账,就XX纯粹是狗仗人势,天生一副奴才相。到时候一定要把他也除掉才行。他刚走回客厅,就听见沙鸥惊慌失措的喊道:“老头,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他赶紧跑了过去。只见骆保良瞪大了双眼,不停的喘着粗气,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只能听见“咯咯”的声音。沙鸥将耳朵贴近,却怎么也听不出来他要说什么。王凌干脆直接将骆保良抱起来。冲向了他的卧室。沙鸥和风毅豪也紧紧的跟在后面。留下郑健一个人呆客厅里。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