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鸥很不淡定。
现在的沙鸥正怒气冲冲的坐在“疾风”的餐桌旁,后面站着一言不发的王凌,冷眼看着餐桌的那头。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亚桑那拉东亚司令部的特派员崔平志。这个身着灰色中山装,慈眉善目、一脸和气的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正在重复他刚刚说过的话
“沙鸥先生,我再次代表亚桑那拉东亚司令部向您和您的成员表示最诚恳的道歉。但是世事就是这么变化无常,谁也不能预见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所以,对于这次行动的变更,还请您多海涵啊。”崔平志面不改色,依旧保持微笑的看着马上就要发作的沙鸥。
“你们XXX到底懂不懂规矩啊!你们见过谁在在执行任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更改命令的!你们这么做不是让我们之前的工作全部白费了吗!这中间的损失由谁来承担?!任务如果失败,责任又该由谁承担?!”沙鸥冲崔平志咆哮着,眼看就要掀翻桌子了,不过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得好。
崔平志掏出手帕,擦了擦脸上被沙鸥喷的一脸唾沫星子后,继续微笑的说道:“我们也知道这样做确实是有些强人所难,但还是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新的命令并不意味着我们取消了先前的任务,只是多增加了任务的优先内容而已。我们也是经过过权衡利弊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当然,为了补偿您,我们会增加违约金的金额,同时,”崔志平把一个手提箱摆到了桌子上,将它在沙鸥的面前打开。
在满满一箱钞票的面前,沙鸥很不自然的干咳了几声。他脸色难看的望着崔平志,用着极不情愿的语调说:“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再有这种情况的话,我们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新的任务我们已经明白了,就是再多杀一个人,对吧?虽然我们内心十分的抵触,但是毕竟有雇佣兵条例的限制,我们也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唉,谁让我们是守法的好公民啊?您说,是不是?”沙鸥两眼盯着崔平志,同时伸出一只手,缓缓的向箱子伸过去。
“那是自然。您和您的团队的实力是不容置疑的,你们所取得的成绩也是不可小觑的。正因为有了你们,我们才能坚持到现在。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我双方良好互信的合作基础之上的,不是吗?”崔平志依旧保持微笑。但要是仔0观察看的话,就会发现,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是皮笑肉不笑。
在互相奉承了几句之后,崔平志准备离开。他在舱门口的位置停下来,向送行的沙鸥伸出了手。“合作愉快,先生。我们期待着您和您的成员书写新的的传奇,为我们带来胜利的曙光!”“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能和贵方合作,实乃我们的荣幸。愿我们合作愉快!”沙鸥也伸出了手。只是不知为何,握手的时候能听到骨骼咔咔作响的声音。
当崔平志的汽车隐匿于黑夜之中的时候,王凌再次启动了粒子干涉系统,让整个“疾风”完美的融入到了周围的景色中,避免被阿美利尼加军发现。这套系统可以使“疾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除非使用热成像技术,否则根本难以察觉到它的存在。而在“疾风”停泊的情况下,热成像技术也无可奈何。
如此先进的技术,自然是“世联”众多遗产中的一部分。不过这可就苦了准备归舰的郑健。大晚上的,你还给我玩隐身,让我到哪里去找啊!他只好借着月色。艰难的四处摸索着,希望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额,您这是赶时髦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挺好看啊。”沙鸥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嘲讽着刚回来的郑健。“用你管!你妹的,都是群奸诈之徒,只顾自己在家里高兴,让我一个人出去跑腿。”郑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与树叶,走了过来,沙鸥下意识的将箱子关上了。
“瞧你那德行!我可不像你,掉进钱窟窿里了。我是有正经事要和你说。”“奥?跟踪了一天,又有什么新情况了?”沙鸥小心翼翼的将箱子锁上,然后会过头来问郑健。“我们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换任务?”郑健狐疑的看着沙鸥。“你从哪听说的?”沙鸥立刻警觉了起来。“我今天被一个叫施承训的家伙带走了。他找我谈了谈,这一谈,就谈出问题了。”郑健掏出身上的报纸,指着上面的一张大幅照片说。
那是当天的头版头条,标题名为“一代琵琶宗师施承训,两位古风传人江与凌”。而照片所拍摄的,就是白天带走岳鑫的那个老年人和岳鑫以及另外一个青年女子的合影。
“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此刻,坐在汽车里的崔平志用手拍擦拭着自己和沙鸥握过的那只手,低声自语
道:“这当然会是最后一次,永远的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