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裁决】还有20年就要降临,那一年我去各个分部于隐藏身份的情况下做了视察。
那之后又过了2年。 也是那一段时间,我决定用生物技术让自己再变成一个孩子,并被领养成为一个家庭的一员。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想最后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看一看这个被我建造起来的社会。
父母是特别安排的,很温柔,对我很好。
平时我装作一个同龄的傻孩子,而我也有认真的体验几百年没有如何体验到的‘爱’。
却发现很难被我接受。
大体上虽然感觉爱是挺温暖的,比如妈妈喂我吃饭的时候,拍着我的后背伴我入睡,或是父亲的笑容。但总感觉心里有块疙瘩,没法迈过去。
总归,从幼儿园的一群熊孩子中脱身,迈入了小学。
“这就是在我的庇护之下形成的世界啊。”看着家长牵着孩子们参加入学考试,在此思考下,我破天荒的看向一旁的母亲并向她说了话:“妈,你为什么想成为一个母亲呢。”
我知道我母亲的背景,是个豪绅家的大小姐,文化水平很高,理科的造诣就一般。她似乎一直怀不上孩子,但其实是丈夫的问题。不过丈夫也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小的时候太拼命的学习伤到了肾脏,引起了一些炎症。
最后导致非常恩爱的二人却没有孩子。
母亲看着背着红色书包的我,扶了扶眼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面对我的注视,她最终叹了口气:“有的时候真不知道拿你当一个大人,还是个孩子。”
“身为母亲,这样的问题很难回答吧。”确实,想不出什么非常有理有据的答案。两个人相爱,于是就诞生了孩子,于是就成为了母亲。
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道理。
“是啊。小真,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对吧?”
“嗯。”
“那小真希望我怎么对待你呢……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也不是很确定呢……”
我看了看妈妈牵着我的十分纤细的手,又看了看她微微飘起来的发丝。
这些人啊,物啊,十几年后就会消失了吧。
妈妈,爸爸,不管我是不是亲生的,最重要的是其中蕴含的情感吧。
事到如今我还能做出什么贡献呢,我想体验一下生活,却圆了这个家庭一个无法实现的梦,于是他们把爱成倍的倾注给了我。
即使是活了300年的我,见过许多人死去的我,想到这些也略微有些悲伤,稍微起伏呼出一口气。
“我不知怎么做才是一个好妈妈,好爸爸,但妈妈爸爸现在对我的方式,让我感觉很幸……幸福。”
我又破天荒的说了很多话,也许是因为,现在我的身份是一个普通人。是个孩子。
‘幸福’这个词,怎么说呢。
总觉得很奇怪。
也是,几百年都是一个人打打杀杀的,要么沉浸在公式定理里。
亲人都化为了灰,原始的墓碑也被炮火摧毁,一腔的杂乱的情绪没有地方宣泄,只是在不断的承受,不过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能承受的了我所承受的东西。
不管那东西是情感也好,还是责任也好。
只有我能承受。
……
在和平的现代我给死者们修建了陵园。
尤其喜欢在灰蒙蒙的雨天里去看看这些墓碑,想一想过去的在我身边的人。
那种被黑暗包围的感觉让我平静。
不,不是平静,平时就静的很,只是让我有一种谜一样的沉醉。
“大家,我又来看你们了。”我掌握的知识处于人类的巅峰,但感性的我还是希望有什么在天之灵,转世的也好,留在尘世的亡魂,灵体也好。
“请保佑我。”
“请庇佑我,让我帮助人类度过难关。”
……
回过神来母亲已经蹲下身子抱住了我。
女性的身体,柔软,浸入骨肉的温柔。尤其是其中蕴含的那种令我有些迷茫的东西,进而产生了类似轻微的醉意。
“考个好成绩。”
听到这句话,我淡淡一笑。
我是谁,
哼。
从现在开始到高中毕业:所有科目,绝对全部拿满分。
……
结果接到成绩单的一刻,我发现,我居然不是所有学科都是满分,总成绩还排在了第二。
我轻轻的在心中‘哼’了一声,看着成绩,数学100分,拼音……99.
拼音我怎么会错?怎么会?
最后发现是一个易念错的错别字。
站在成绩公告前,我少有的陷入了话语与内心思维的同时沉默。
……我……我掌握的知识可是……全人类之最,怎么这样简单……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旁边什么人经过,撩起了一阵十分微弱的微风。“妈妈!我考了第一唉!”紧接着我听到了这样的话。从名单上看去,‘荷柳见’正是获得第一名好成绩的考生的名字。
让我看看是这只猿猴长的什么样子,考了第一,竟然能超过我。
向那个方向瞟了一眼,
却发现他也在瞟我,
都下意识的移开视……不对,为什么我要移开视线,于是再次看过去。
也是在这时,身为300岁的我忽然发现我几乎没有和孩子如何对视过。
孩子的眼睛……很纯净,而正是那份纯净吸引的我无法移开视线。
十分普通的眼睛,
也是十分普通的男孩子,
我也只是被那份纯净所吸引了几秒。
我转过身子,
有点奇怪,
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