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沧琉的房间是在公馆的地底下,那里阴暗潮湿,时不时还可以听见老鼠窜过的声音。
虽然住的地方很让她想要抱怨,可是吃的却是很好的,全都是大补的东西。
晚上睡觉除了会觉得冷以外,她渐渐适应了,睡觉前被一群老鼠盯着看着的画面了。
哐当!
地牢的门被打开了。
对,她住的地方就是公馆下面的地牢。
涓氲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干草上蜷缩成一团的目沧琉,露出雪白的獠牙,笑道:“还习惯吗?”
目沧琉不想理他,伸出自己的手臂,将头埋在干草堆里,闷声闷气的说道:“快点吸了走。”
涓氲愣了一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上一折。
咔嚓!
目沧琉的面色瞬间苍白,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老天,他……他居然折断了自己的手!
钝痛慢慢地传来,她抱着手臂,蜷缩在床上,额头上汗珠涔涔落下。
“为什么?”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了哭音。
涓氲一反刚才的微笑,目光微寒,看着她,冷声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命令我要喝,我就必须得喝吗?我找到一个新的玩法,宠物来和主人玩玩吧。”
看着他那冰冷诡异的笑,目沧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变得冰冷起来。
她蜷缩着身子,缩在角落里,看着那迷人的外表,颤颤的问道:“你……你想怎么样?”
“嘿嘿,我一直很好奇。受过剧烈惊吓的少女的血液是什么味道的。走吧,我可爱的小羊羔。”
他笑着伸出手,一把拽起了目沧琉那只断手,用力的一拉。
“啊!好痛!”
她的脸瞬间惨白,望着冷冷地笑着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了。
疼痛使她的大脑不受控制,她朝他大声的吼道:“你还是男生吗?我是女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话音一落,泪水就哗啦啦地顺着她晶莹的脸庞落下。
涓氲虽然一副多情的模样,但对目沧琉,他就收起了人前的那一套。
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她流泪的可怜模样,他竟然笑的前俯后仰起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她,嘲讽的说道:“你在奢望什么啊?我们是吸血鬼,是没有感情的。你以为我们会很温柔的对待你,像电影那样,把你捧得像个公主。你没事吧?现实就是这样的,你不想接受,也得接受。起来,跟我走。”说完,就伸手用力地扯着她的断手。
断骨的痛就像是带有强劲儿的电流,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她的额头已经被疼的出汗了,眼里不再有悲愤有的只是请求。她请求他,不要在折磨她了。
“不想痛吗?可是,我好像爱上你那呼痛的模样了,真叫我忍不住啊。”说着,就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抬起她的下巴,贴近她细腻的脖颈,露出了尖牙。
“这里,被楷隐咬过吧。是什么感觉呢?”
他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过后,只有刺痛和灼热。
咕咕地吞咽声穿梭在耳鼓旁。
目沧琉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双手悬挂在的手臂上。
她这样想过,如果那时被涓氲吸干净血就好了。就不会这么的痛苦了,就不会知道原来自己所认为的友情和亲情竟然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断手的疼痛加上地牢的潮湿让她从昏迷中惊醒过来。捂着被折断的左手,她咬紧下唇,伸出舌头舔了舔。
吱吱!
床下,一排皮毛被淋湿的老鼠排着队从她的面前跑过,其中一个还不忘回头看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小老鼠?”
她歪着头,脖颈上一片血肉模糊。
嘶,那里好痛啊。不知道到底咬了多少次,有什么时候歪下脑袋都会觉得头会从上面掉下来。
黑色的及肩的黑发湿漉漉的披在脸颊两侧,上面还散发着鲜血的味道。
自己的鲜血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她忍不住拉过一缕,含在了嘴里。
血的腥味立即充盈在了口腔内,她有点想吐。
这么难下咽的东西,他们居然吃的那么陶醉。果然,吸血鬼的胃口都比较特殊吗?还是说,他们是重口味?
咚咚!
就在目沧琉为自己的血液赶到恶心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听到敲门声,她的双眼立即瞪圆了。
又是……又是哪个恶魔来了?
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根本没有力气。
果然,是被那家伙吸的太多了吗?
似乎是半天没有听到声音,门外的那个人伸手拧开了铁门。
一身白色兰西圣高中校服,笑的温暖可亲的温礼立在门口,看着蜷缩干草床上的目沧琉,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问道:“你怎么弄的那么脏?”
脏的食物,温礼是不爱的。
目沧琉摊摊手,表示无奈,说道:“刚才涓氲学长来过。你看,还折断了我的左手。我现在想要申请洗澡都难了。”说着,她苍白着小脸抬起自己断了的左手,看着立在门口眉头紧蹙的温礼。
温礼是这四个人里最好说话的了。她希望这次,温礼也会向以往那样,带自己出去洗澡,吃点东西。
她从昨天开始,就被巴里安惩罚着没有吃饭了,又被吸了那么多的血,在不吃点东西。她铁定挂掉。
温礼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转过身微微侧了侧身。
目沧琉愣了一下,看着他低垂着头对着门的一侧。
难不成还有人在?
黑色的真丝衬衣,一头银色的长发静静地披在身后,暗红色的双眼冷冷地看着她。
那一刻,她的呼吸猛地停滞了。
是楷隐!
从被丢进这个地牢到现在,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为什么,现在见到他,她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温礼见楷隐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楷隐,要不我先带回去洗一下,再给你送到房间?”
“不用了。”
他伸手制止了,看着目沧琉那脏兮兮地可怜模样,转身就走了出去。
呯!
大门被狠狠地锁上了。
他走了……
她以为他会给自己吃点东西的,可是他却转身离开了。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目沧琉啊,目沧琉,你真是个傻瓜,他们是吸血鬼,怎么可能会同情你啊。你忘记了那天他说的话了吗?你是宠物,主人常常忘记给宠物喂饭也是常有的事啊。你在期盼什么?
夜晚降临,正当目沧琉好梦正酣,一阵剧痛将她从梦中惊醒。
楷隐冷冷地拉着她的断手的断裂处,俯视着她。
“好痛!”
她惊呼,伸脚想要踹他的手。
楷隐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了她的脚,微微一用力。她就疼的哇哇大叫起来。
“你放手,你要我干什么,我会去做的。你先放手,好不好?”
她带着哭音的求饶着。
楷隐还是不理会她,一路拖拽着她来到了客厅,随手一丢。
她摔在地面上,滑出去好远。
巴里安伸脚一把踩在她的双肩上,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啧啧道:“人类就是没用。还没怎么用,就坏掉了一部分啊。涓氲,带她去洗澡。”
“啊,为什么是我啊?”
涓氲好像才睡醒,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红发,不满地嘟嘴道。
“你弄坏的娃娃,当然要你去修好啊。你都玩成这样了,楷隐和我们还怎么玩啊。你修好之后,我们才可以继续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