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幽谷,湖面拂过一阵风,带动柔软如丝的柳条,和少女的发丝。一个面容绝色的小姑娘无聊地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头发,呆呆望着湖面,很是出神,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位小仙女如此牵肠挂肚。
这时又一位俏丽的菇凉御剑飞来,停落在这个发呆菇凉三尺前。她衣决飘飘, 头发挽束扎在身后,一丝不苟,神情严肃。
“柳世安,现年一十七岁,螭游宗柳氏家族最小字辈的唯一嫡系子孙,一位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混吃等死,贪图美色,显然对你别有用心,这种人活着都没有任何一点价值,典型的纨绔,活脱脱的寄生虫。这种人,天怒人怨,修为被废也是活该,他又什么值得你好留恋的!”
俏丽的菇凉对着眼前的少女愤愤不平地说道。
绝色少女面对俏丽菇凉的责怪,表情变得无比的委屈,凄凄落泪。
“芷烟,你生气了……?”
少女上次只不过是给世安师弟一枚丹药,芷烟就对她大发雷霆,在她印象中芷烟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次也有些显得不知所措。
“芷烟……你凶我……呜呜呜~”
芷烟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微微挑眉。
芷烟她又是带娃又是当师傅又是当护卫的,一身兼多职,尽心尽责。从断文认字,武学功法,琴画音律,等样样精通,可偏偏在教“她”识人方面出了差错,就像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被一坨屎沾污了一样难受。
芷烟默念静心咒,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尽量柔声道。
“……芸愫。”
“他修为已经被废,活不了多久,你就不要再想他了!以后好好修炼,那种比他优秀百倍的人,世界上多的是,他配不上你。”
少女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花容失色,呆愣许久,然后急忙抓住了芷烟的手,哀求道。
“师傅,您武学高强,道法精深,见识宽广,您一定有办法救他,徒儿求您……”
芷烟听着徒儿一口一个他,一口一个他,气得秀手一甩,把徒儿的手狠狠甩落,置气地背过身去,不予搭理。
芸愫心里一片冰凉,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人离她远去。
“这不是我所认识的师傅,我心中的师傅对我百依百顺,无论我提什么无礼的要求都会听我的,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也不要参悟艰涩难懂的臭碑文,天天让我对着一块臭石头发呆,我已经受够了!”
芷烟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她稚嫩皙白的小脸印着一个清晰红肿的巴掌印。
“混账!在说什么糊涂话?那是老祖宗留下的上古仙法,你这样对得起那些对你委以重任的族人吗,他们的生命每天都在忍受煎熬,随时都可能丧命,你别忘了你是背负怎样的使命才来到这个地方,这里不是你玩闹耍性子的地方。”
这一巴掌打下去,芷烟立刻就后悔了,产生隔阂事小,要是产生什么心魔,对柳芸愫以后修炼不利。
柳芸愫被吓得不再敢吭声,只是轻轻啜泣,她的哭色如莺鸟初啼,闹得她心乱如嘛,也不知说些什么。
气氛一下子僵持住。
……
这时,天空上方掉下一人一鸟。
“这么大只鸟居然不会飞,这也太不成器,太不符合我的气质了。”
男子捂着摔开花的屁股,踉跄两步站起来,头上还插着几根草屑,一脸嫌弃地看着这只肥鸟,颇为愤满。
肥鸟神色鄙夷,似乎责怪它的主人修为不精。
此人正是柳世安和它刚收的坐骑。
“柳条飘飘真美丽,一根赛过一根细 。”
他望着眼前的细柳,情难自禁, 负手走三步,道。
这种程度的打油诗是个正常的人都想得到。
他表面说着柳条美,实着眼睛直直地盯着两位菇凉,长裙包裹下若隐若现的妙曼身姿,肌肤雪白腿又细又长,发饰精致小巧又不显得俗气,搭实在搭,脸蛋精致不施粉黛娇俏动人 ,宛若两朵盛开的白莲,不染世俗,直教人挪不开眼。
美是美了些,但是眼神好像不太友善。
“你这个登徒子,色胆包天,说什么臊人的话,还有眼睛往那看!”
一个看起十八芳龄少女容貌,却不知道多少岁的姑娘,抬起手中的剑便是刺了过来。
柳世安还没反应过来,危险的剑锋便指在了自己的颈脖。
他猛地咽了一口口水,没想这位菇凉表面看起来年轻,实则修为恐怖如斯。
不会吧,萌新还没起航呢,就遇到这种级别的大佬,搞我呢?
“美女,你谁啊!我们不熟,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干……干嘛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指着人家的脖子。”
柳世安吓得眼睛不敢乱瞄,大拇指和食指夹住锋利的剑锋,想要将之挪开,可却纹丝不动。
“给我老实点,回答我的问题!”
芷烟神情严肃,从一开始她展开的神识都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就觉得其中有古怪。
“说!你是从什么开始偷听的。”
柳世安把脖子往后缩了缩,这才开口。
芷烟根本没有把他的小动作放在眼里,像这种弱鸡,她随时都能解决掉。
“我可以对天道发誓,我不是有意路过,就算路过也算不上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
芷烟头一次看到,把偷听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之人。
“听到了就是偷听,那就更留你不得。”
柳世安见这小妞眼神越发锋利,看来是动真格的。
“且慢,我乃下一代螭游宗宗主,柳世安,我爷爷是柳清君!若是你宗门内杀了,上面追查下来,你也有不小麻烦。”
“就是你用妖术蛊惑我的徒儿,那样就更不能留你。”
没想到这个身份不能保命,反而引起对方的憎恨。
柳世安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红光,只要剑锋挥下,随时都能遁走三千里之外,付出代价极为惨重,加之伤残之躯,最少昏迷三年多则十年,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想动用代价如此惨重的术法。
现在别说三年,他连一年都等不起,三年过去,怕是早已物是人非。
芊芊素手,剑锋抬起,他神色紧绷,眼神飘忽之际,似乎还在犹豫,他真要的动用那个术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