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铛铛铛……
仅仅是一瞬间,阐夜手中的长太刀便是与少女的长剑相撞,迸发出耀眼的星火。
刹那间,刀光剑影,锋芒毕露。
一道道锐利且狂暴的剑意从紫澜的手中爆发,看似没有任何章法,却蕴含着一股能够摧毁万物的力量。
与一手持剑,一手警惕防备的紫澜不同。
阐夜的动作就要快意和潇洒许多。
每一次动刀劈砍,或者是持刀突刺。都能够准确无误地将紫澜的攻击化解。
要让这个家伙彻底领悟我的剑意,就必须要给她足够的刺激。
“可恶……大师兄,有本事你不要躲啊!”
紫澜发现自己的攻击根本碰不到阐夜一下。
别说是身体了,就是连他身上那飘然的长袍自己都碰不到一点。
所有的攻击都被他手中的长刀挡了下来,或者是轻而易举地化解了自己的进攻。
“来吧,尽管来攻击我试试。”
看到大师兄的动作十分的轻松,紫澜的内心便是略微焦躁。
心中战斗的欲望也变得越发的强烈,而且攻击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好似天空那倾泻的雨水,如雨点般的攻击密密麻麻地落在阐夜的太刀上。
“你的心乱了,师妹。”
可恶,可恶……
可恶!
为什么我的攻击会碰不到大师兄!
明明我已经用尽全力了!
紫澜本身的心性就是属于稍微有些容易躁动,并且性情急躁的人。
毕竟从她那强烈的复仇欲望和内心就可以看出,她心中的攻击欲望极强,同时忍耐的能力欠佳。
每一次对于阐夜的进攻,都是带着所有的力量重重落下。
同时她想用速度来压制对手的攻击节奏,不断地挥砍试图带动对方的步伐和频率。
说实话,这种粗暴和狂乱的剑法简直就是对于剑术的一种侮辱和浪费。
用这种方式对付一般的人还可以,再加上紫澜原本的修为和对武学的悟性。
轻松吊打与她同等级的对手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在这种新手阶段。
所有的人需要比拼的不是什么精湛的技艺,也不是什么实力的差距。
而是一种心态,一种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心态。
好比普通人打架,一般人怕凶的,凶的怕不要命的。
气势上的压制可以很好地限制对方实力的展现,甚至是把对方带入自己的节奏。
只不过紫澜用这种对待大多数人的方法来对付阐夜,那可就是痴人说梦,愚蠢至极。
所以看到紫澜的动作和气息越发紊乱的时候,阐夜脸上的笑意便是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面无表情的冰冷。
铛!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紫澜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旋转两周,随后插入大地。
看着自己那空荡荡的双手,紫澜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
她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仅仅一瞬间自己手中的长剑就被挑飞,同时大师兄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沉。
“大师兄……”
“再来。”
没有任何安慰,也没有任何鼓励。
简单两个字,就是阐夜给紫澜的要求。
捡起地上的长剑,扎起头发,紫澜再度迈开腿朝阐夜冲去。
气息紊乱,动作急躁。
看来,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
“才刚刚学会走路,就想奔跑?”
“给我爬!”
哐当。
白色的长刀划破那冰冷的空气,肃然的杀意在瞬间暴起。
那庞大的灵气仿佛是要将周围的空间撕裂,躁动的血液迅速冷却。
看着自己脖子上架着的太刀,还有刀面上倒映出来自己的侧脸。
紫澜只感到心中一阵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大师兄……”
看着自己眼前那一个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男人。
一种窒息和强烈的死亡危机感环绕在心头。
仿佛身处鬼门,已渡忘川。
“你的剑意呢?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
“我需要的是你给我展现学习成果,而不是小孩打架。若是做不到,就别和我谈什么复仇。那样的话,你不配。”
!!
“我,做得到……”
“凭你么,凭现在这样废物的你么?”
“连在我身上留下一点破损都不行,你拿什么来做,拿什么来复仇?!”阐夜冷面讽刺道。
“闭嘴……闭嘴啊啊啊!!”
我能够做到,我能够做到的!
我才不是什么废物,我说过了自己能够做到啊!
这一瞬间,阐夜的嘲讽与尖酸刻薄让她在紫澜的视野中变成了那群想要谋杀自己性命的刺客。
那群想要谋害自己的皇兄,将自己逐出国门的人民。
心中的怒火好似那滚烫的熔岩,喷涌岩浆无比的炽热。
一念,一剑。
将无数的仇与恨化作念想,手中的长剑握紧。
深吸一口气把前几日顿悟的思想完全汇聚于心。
周围的灵气流动萦绕着紫澜的身心。
这汇聚起来的灵气虽不及江海,却堪比急端的河流。
不似翻天覆地的海啸,却又瀑布那般气势恢宏与大气!
“我说了我能做到!我说了……”
“我能!”
断崖——劈山式。
轰!!
巨大的斩击从天而落,恐怖的剑意与灵气向周围喷涌和肆虐。
躁动的内心与难以掩盖的怒火,化作仇恨的利刃向前挥砍。
少焉,万物皲裂。
无数尘土暴起,如浪的剑意卷卷袭来指向阐夜的身体。
那恐怖的灵气好似一尊六手巨像,出现在紫澜的身后抬起后将其压迫。
“哈呼,哈呼……”
凝视眼前那像是被龙卷风席卷过一样的平地,还有周围那一片狼藉的草坪与碎石飞舞。
紫澜才慢慢地喘过气,目中的深邃与幽紫色也渐渐褪去。
“师兄,师兄?”
眺望大师兄所处的地方被浓烟雾罩,紫澜这才反应过来,带着些许不安慢慢的走过去。
“这不是做到了嘛,师妹。”
烟雾里的人影渐渐显现,同时飞沙走石,硝烟散去。
只见自家大师兄身上沾染少许的灰尘与衣袖上破损的大衣从中走出。
此时的他面带微笑,表情柔和。
胜似春天那淡黄色的太阳,照在身上让人温暖舒心。
脸上那肃然萧杀的脸面消失不见,好比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