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莉丝站在楼梯上,望着已经熄灭灯光的餐厅,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是欢乐吗?是悲伤吗?是喜悦吗?是难过吗?也许是,也许都不是。总之现在的脑袋是空空的,她不困,因为复杂的情绪正等待自己消化。
她打开了卫生间的电灯,伫立在那面境子面前。她望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家伙,笑了笑。即便没有父母,但奶奶也给予了自己足够的爱,我想要报达奶奶,我想让她开心。想着,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框内有了晶莹的泪珠,可为什么,奶奶会不开心呢?她的左手慢慢滑下自己的脸庞,好久没有注意到这张脸了,她摘眼镜,想要真实的看一次自己。她没有多大的变化,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耳朵,熟悉的鼻子,熟悉的嘴巴,那少许的雀斑也如往常样宛若妆般点缀在脸上。和以前相比,只不过多了份秀气。“自己己经长大了些呀。”她傻傻地笑了,可笑着笑着,便又默默地啜泣了。
“哭吧,心里会好受些。”凛说。
“对不起……呜,我不知道……呜……为……什想哭,对不起……”她早已泣不成声,心中那复杂的情绪也全化为悲伤决堤般涌出:“今天应该是高兴的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哭呢?”
细微的啜泣声伴随孩子们的呼吸声回荡大宅的每一处,回荡在每一处。
“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凛。”路德莉丝抹去脸上的眼泪,现在好多了,只不过仍些悲伤在回味着。凛边没有说什么,就拉着路德莉丝回到了她们的房间。
两个人各卧在自己的床上,两个人都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想着也许相同的事。“姐姐,为什么你会是我的姐姐呢?”
路德莉丝没有回答。
“明明是那么软弱的家伙,不论做什么都不自信,总是慢一拍,可为什么这时那么自信了呢。”
“前段时间又有巫者遭遇意外了,一个疯了,一个重伤。你不害怕吗?”
路德莉丝想了想,只是轻轻地说着:“为了这个家庭怎样都值得。而且啊……巫者们还是很可靠的,他们……还是很强的,这类事故还是很少的。”
凛叹了口气,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巫者的风险很大,即使没有肉体的摧残,也会有精神上的崩溃。“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你会怎么选。”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么,我想大概像玛丽奶奶一样吧。”
“呵,真像你会说话呀,不过这可不是你的真心话。”
“又被你看穿了,凛。……其实我很迷茫,自14岁之后,我一直都活在迷雾之中,看不清周围是什么,唯一的希望便这个家,所以……你懂的。不过也好,至少我又有了新的目标,不是么?”
“我今天又进行募捐,还是老样子。”
“嗯,还是老样子吗……别气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希望如些吧。”
凛卧床上,但无论如何还是睡不着,因为心里还是有些事没能解决。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必须要解决这件事!
“怎么了,凛?”跟凛一样,路德莉丝也无法入睡。凛没说什么,在黑夜也无看清她的表情。但因隐约看到她伸出左手。
“答应我,别让自己发生意外!”
很干脆,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路德莉丝明白凛的心意。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