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莉丝依稀记得有人狠狠地给自己背后来了一拳,倒不如说是阵阵疼痛使自己难已忘却。她勉强可以爬起身,可四肢胀痛仍然困扰着她,使其寸步难行,看来歹徒在运输过程没用心呀。
路德莉丝相信意志可以战胜痛楚。然而可莫大的痛楚却压过了所谓的坚强意志,像独脚的木偶士兵一样,路德莉丝重重地摔倒在地,这无疑是在伤痕上撒盐巴的,大脑内的痛苦炸弹瞬间引爆,巨烈炸爆声让自己双耳旁多了上百只蜜蜂。
她让自己面部朝上,显然躺着总起趴着要舒服些,莾然行动让自己吃到了苦头,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翼如在医院时一样,她选择看着天花板发呆。一来是无能为力,二来可以转移些注意力。
左臂瘫在小腹前,右臂在地,双腿呈外八状,路德莉丝觉得这是最减轻痛楚的方式。略微隆起的胸脯随呼吸有规律的起伏,五音不全的音调从她口中传至房间的每一处。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空想也不能解决问题。她观察四周,发觉到自己是在一间储物室内。储物室并不大,除了几堆纸箱也没有什么,然而因老旧而吱吱作响的地板和灰暗的空间使这场景简直是恐怖片内藏尸的绝佳之处。路德莉压低声音唱歌并让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免得真的会自己吓自己。
歌声颤颤巍巍地流出,她闭上双眼,当她回过神来时,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每每因呼吸而使身上的木板发出轻微的断裂时,心跳也会随之加速数倍。有时候过度幻想也会成为危害,大脑就像顽横的孩童,总会唱着反调。每当路德莉丝抑制着空想时,反馈的情感则会更加强烈。她已然失去了刚刚醒来的那份勇气,唯有恐惧涌上心头。
“吱……吱……吱。”灰色的老鼠拖着一盏提灯爬过来。拖拽使提灯发出刺耳的金属磨擦声,且因地板不平而时不时发成沉闷的碰撞声。由远到近的金属音乐为枯燥画面添上生气,营造出真正恐惧氛围。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心跳更快,没想到的是精神上的恐惧竟战胜了肉体的疼痛,她快的站了起来,使劲地摇晃门把手。门被锁住了,随着金属音乐的音量加大,门把手伴奏也更加飞快。
“呀!”
“吱?”
音乐演奏完毕,房间重回静音状态了。路德莉丝半蹲抱头,等待着鬼魂的袭来。“吱…吱!”橘黄色的光芒充斥在房间内,顿时明亮了。她这时才发现没有鬼魂,有的只是一只老鼠和一盏提灯。“吱……叽!”老鼠直立身子,示意路德莉丝拿起盏灯,她犹豫地提起盏灯,看见路德莉丝拿上盏灯后,老鼠又翻入箱子内,找到了几副贴膏和一把钥匙。很明显老鼠正帮着她逃出去,而路德莉丝遵从老鼠的指示。
这只老鼠看上去还未成年,体型娇小,但毛色润泽,没有野老鼠那般脏乱。而且小老鼠很通人性,似乎这具驱体中是人的灵魂。路德莉丝很喜欢小老鼠,她让它爬自到己的手心。小老鼠吱吱地叫着,很快它又立起身子,短小的前肢指了指钥匙,然后又指了指门。
这就是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