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莉丝每向前一步,又会产生一个新漪涟,最大的波纹撞到墙壁,紧接着又被弹回去,与步入其后尘的波纹相会。路德莉丝己然不惧腐败地狱的景色,她早就适应了,至于杰罗姆的事,她也有头绪。
杰罗姆,即画的创造者,画中的男孩。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路德莉丝只有这一个选择了:想信杰罗姆。在墙上的用血所书的扭曲文字,诉说着杰罗姆的苦衷:我曾是人。
路德莉丝疑视模糊的文字,透过灯光,血珠正闪闪发光。杰罗姆奋力画着一行又一行的文段,他必须保住这最后的火种。
鼠群……渴……望……杀……戮,救救……我们,求……求你……了。现在我……会保……护你的……免遭于……他的毒……手。但……我快……要……不行了……所以请帮……帮我……吧。
宛若孩童的图画般。
路德莉丝生怕杰罗姆从自己的手心掉下去,同时,她也奋力辨识墙上的象形文字。
血泊己经褪到了脚板的位置,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橙光映射在鲜血之上,波光粼粼地闪烁着。水面倒印着路德莉丝的身影,杰罗姆又回到了伊的肩上,依然信任杰罗姆的路德莉丝又站在了感性的一旁。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德莉丝只觉得周围墙壁少了喧嚣,多了份安宁。同时墙壁新了许多,也祛除了腐臭的气息。紧接着几个拐点加上不知多长的路程,面前便是向下的楼梯了。
明亮的客厅,崭新的家具,具有有人情味的房间洗涤着路德莉丝的心灵。房间内充斥着百合花的清香。照常来说,楼上的血液应该会渗透墙壁,滴落至地板之上,但现实却不是这样。然而路德莉丝己经不想再管这些了,因为杰罗姆带来的惊喜己经够多了。
“好适服呀……”路德莉丝一头栽进柔软的床上,她放弃了心中最后的防线,杰罗姆不也说会保护自己吗?怀着侥幸的心理,她看了眼杰罗姆。
此时的杰罗姆也舒畅地趴在床上,他身上的血渍已经干了,可仍然脏兮兮的。路德莉丝一把将杰罗姆搂到了身方旁。
路德莉丝微微合上双眼,叹声道:“啊,我想呀,就算我不答应,你也可以强迫帮你,不是吗?”
杰罗姆爬到路德莉丝的胸脯上,有节奏的呼吸让杰罗姆时而高,时而低。
他坚定地摇摇头。路德莉丝笑着,她轻轻将手放在他的身上,若是可以的话,让时间暂停在这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