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倒吸口凉气,如此戏剧性的变化使原本好好的一家三口己经不在。“尊敬的……滋……乘客终点站己到。尊敬的……滋……乘客终点站己至。”红灯闪烁地不停,这一切可都诡异极了,车棚上雨水浸染了喇叭,落在了地上。环境自然而然的形成压迫,压在了路德莉丝的胸口上。
“欢迎……再……次……乘……坐………”长鸣惨叫之后,红灯闪烁停止之后,绿灯亮起。路德莉丝看到四名身着教会制服的人。
仁慈的修女:“教会又下了新任务了,大家准备如何?”
壮实的男人:“都准备好了,玛莉亚。”
瘦弱的少年:“等这趟之后,大叔请我们吃点好的,如何?”
俏皮的少女:“嘻嘻,大叔,我们约定好了哟!
“噗!两个小鬼别来缠我了,老子己经穷的身无分文了!”
“哈呵,约瑟,答应两个小朋友吧,毕竟他们还在长身体呢。”
“玛莉亚你,我们都是同事那多年了,唉,算了算了!请了!”
“好耶!”
转眼间,笑话回荡在车厢中,路德莉丝已经有些明白现状:“奥卡维洛,这就是你的回忆么?”时间刹停,四人全部暂停了运动。紧接着,顺着喇叭的位置慢慢地流下黑色的稠物渐渐成为孩童的模样。
“是的呢,但你又能改变什么,结局是注定会发生的,你救不了他们。看着吧,他们应得的下场!”时间流动了,打在车厢的雨声越来越响,车体也发生了倾斜。
“不……”路德莉丝捂住嘴,开幕之后原本活生生的四人己经支离破碎,半跪于地的路德莉丝眼泪不禁的流下:“你做了什么!”她愤怒的质问奥卡维洛,这令人发指残忍根本就不像一名孩童所会想像的到。“我应做的。”面对路德莉丝的质问他是多么的嗤之以鼻,奥卡维洛鄙夷的嘲笑路德莉丝所谓的善良。
他抬走双臂位于腰间,嘲笑道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路德莉丝:“真是令人失望,叛徒是多么的相信你啊,我们的救.世.主啊,也不过如此嘛。好啦,好啦,快点去死吧。”
奥卡维洛用黑泥成一柄巨镰,他缓缓的抬起巨镰:“还有什么遗愿嘛,呵,救世主小姐,不过嘛也不会实现。”
奥卡维洛许许未能等到路德莉丝的回应,她只是傻傻的捂住嘴不肯开口。十秒后奥卡维洛微挑的眉毛落下,他嘴角上,扬做出了极其扭曲的表情:“真麻烦呢,真是麻烦呢,可真是麻烦,是不是呀,叛徒小朋友?”他放下镰刀让其化为黑泥,然后猛地踹了路德莉丝一脚。就在接触路德莉丝的瞬间,那人便早已化为无数的细线散落在地。
“哈哈哈!死吧!”
无数的黑刺贯穿了整节车厢,奥卡维洛又说道:“我早已坠入钢水中,不复存在。”语意间,原本就倾斜的车身全都脱离轨道,从未曾存在过的轨道坠入深空。
“杰罗姆,你受伤了!”
“不用担心我姐姐,很快会好的。”
火车坠入钢水中吞埋待尽,黑森林也渐渐的浮现。
“我们己经来到现在了,姐姐。”
两人落地后,地面开始急剧震颤,大地开始鸣泣,天空开始流泪,树木与花草早已褪去生命,一切都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他来了!”杰罗姆大喊道,同时路德莉丝让无数的金色蝴蝶飞出为了对抗奥卡维洛!为了对抗一个天灾她们必须使全力。
远处传来了大地撕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是无数的镰刀撕裂着大地!路德莉丝双手合十,祈祷着。无数的魂蝶靠拢镰刀,接触的一刹那,就以微小的细线捆住了镰刀们的轨迹。
“哈……”路德莉丝的嘴角流下了鲜血,过渡透支魂能果然不行。杰罗姆及时扶住了她,路德莉丝弱弱的抹去血液,只让杰罗姆不要担心她。
“挺有一手的嘛,热身结束。”
奥卡维洛以极强的气压凌驾于两人之上,暴君本性显露无遗。他走在老鼠铺成的红毯上,以纯粹的王者姿态走出黑影。我无法在忍耐下去了,本性一直在招唤我,奴隶们以你的躯体为祭品,让我登上神的王座,奉献所有!成全自我!
老鼠们互相残杀,无数的光粒浮现。它们汇聚,它们奉献,只为成就自己的王。暴君的奥卡维洛欣然接受所有的祭品。光粒们的滋润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不间断的增殖使它由原本的俊俏可爱的孩童变成臃肿可憎的血肉怪物,他的躯体犹如一座小山,却像得了水肿似的整个身体都在向里深陷。不出意料的这具身体很快就无法支撑愈发加深的重量,慢慢的泄露出黑色之浓浆。
就这样结束了吗?
当肉山只剩下一张皮时,黑色浓浆却铺满了大地。就像大海,杰罗姆想到,从高空看,这就是一片巨大的腐蚀之海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就在两人翱翔时,海面上的狩猎者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杀!哈哈哈!”
无数的黑之刺瞄准杰罗姆与路德莉丝,柱子般粗的黑刺紧锁他,还有一道撕裂空气的月弧紧随其后。杰罗姆与路德莉丝站在空中,脚踏着不时闪烁的金丝。
是时候反击了!
杰罗姆深吸口气,奥卡维洛的反面他拥有匹敌奥卡维洛的力量,以往的迷茫阻碍了他的勇气。现在他将直面奥卡维洛,斩断心魔。“呼~”镰刀轻轻的划下,留下不可见的痕迹,黑刺仍前行着,殊不知的是它的内部早已不再牢固,只需要路德莉丝在轻轻的收缩金线,满天的石头碎片从空而降。月弧突破路德莉丝的防御,细丝如蛛丝般飘落。杰罗姆拾起镰刀轻轻地一划月弧则变为断开的刀刃坠下。
“哈哈哈,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快点!快点!”
奥卡维洛疯狂地笑着,但他停止了攻击。只有这笑声一直讥讽着两人,杰罗姆俯瞰腐蚀之海,完全像极了自己噩梦中的景象,黑色野兽埋伏在深渊之海中,等待脚踩着钢些的冒险者坠落。庞大臃肿的印茅斯怪鱼从腐蚀之海中游来,它的血盆大口袭向杰罗姆,站在怪鱼口中的还有奥卡维洛,高举的镰刀等待斩杀的时刻。
“啊哈!”
火花骈出,两锋相刃!
“不赖嘛,小朋友,终于敢直我了?”
“哼,奥卡维洛,己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个怪物!”
印茅斯怪鱼合上嘴,奥卡维洛需要切断两人的联系,他是杰罗姆的反面他不会允许再有第三人来干涉他们的问题。很快,怪鱼又重回腐蚀之海中,而黑森林的景象也渐渐迷离崩溃。更多的怪鱼游荡着,它们就像旁观者样环顾决斗的两人的周围形成了天然的擂台。在无重力约束下,所有的攻击皆失去了灵活性,从最开始的镰刀互拼再到来回的刺击到最后的单纯肉博,他们早己忘却了时间的慨念,自始至终杰罗姆与奥卡维洛都是一个人,他们彼此对立彼此制衡却又无法战胜对方,现在的所有行为与意图都是虚假且无用的,因为两人虽是对立,但他们永远只是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杀死自己。
“我说你呀……哈哈哈……为什么要放弃仇恨呢……父亲的、母亲的、我的、他们的,你根本逃不过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来场痛痛快快的复仇呢!”
“哼!你的复仇就是杀死无辜的人?所要复仇的时间己经替我们审判过了,奥卡维洛!你所渴望的不就是一场屠杀罢了!”
“呵,那你可真是【正义】呢。说到底,你将关鼠群关在黑森林里几十年也只不过是一己私欲罢。罗兰,你我本就是一体,为什么你还相信自己仍是人呢?我们死后就一直占据它的身体,至到同化结束我们早就失去人性了!”
他死死掐住杰罗姆的脖子,杰罗姆的面部胀的通红,但他也在狠狠地踹着奥卡维洛的肚子。两人扭打在一块,共同飘浮于死水之中,印茅斯怪鱼越发密集,共同欣赏造物主们的拼杀。
“你还不明白吗!罗兰己经死了!在这里的只有叫奥卡维洛的下贱老鼠!”
“他从……未离开过,是你抛……弃了罗……兰,你一直在逃避……过去!真正的……罗兰是被你……用仇恨……杀死的!所谓的……的仇恨己经让你疯了。”
突然的,奥卡维洛松开了双手,任由杰罗姆飘向更远的地方,不知怎的当他的眼睛失去光泽时,横开的双臂向空中伸直。杰罗姆曾在教堂里见过,那是祈求救赎的姿势,很难以想法奥卡维洛正在祈祷,以前的仇人奥卡维洛正向他渴求救赎!
“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他淡淡道。
倒十字架从空中缓缓的降临,不可见的倒吊怪形们将奥卡维洛捆绑在倒十字上。当倒吊的奥卡维洛完全闭上双眼时,那不见的怪形举起象征亵渎的斧头,挥向了他的脑袋。嗜血的印茅斯怪鱼们嗅到了美味的芳香,纷纷朝圣于他们的造物主。最后,在边缘的杰罗姆完全无法在见到奥卡维洛的身影了。来吧,杰罗姆举起青色的巨镰,奥卡维洛在享用最后的睌宴,作为来宾的杰罗姆怎么不能回礼呢?十几只印茅斯的身体断裂,上好的刺身拼盘由杰罗姆端上桌前。他要亲自犒劳主人。
炸裂的血瀑扩散开来,奥卡维洛当然不会错过上好的补品,客人的烹饪让迷信的主人认为少了许多的营养,所以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一上好的补品,迸裂的血丝很快的就流到了主人的肚子中,这是一场艰辛的烹饪,要吃的美味却要减少营养,不论是客人还是主人对于他们这就是比赛。
“呀……”最终客人的厨艺还是败给了主人的胃口,同样的摄入过多营养的主人的身躯也变成了犹如巨人般大小,浑身长满鱼鳞与倒刺的畸形怪物。
杰罗姆的月弧无法对奥卡维洛再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了,怪物的皮肤被硬化鳞甲保护的好好的。在奥卡维洛变异后杰罗姆便发现自己是于时代的仇意对抗,那是绝对的实力,他很快就明白,自己是无法与一个时代抗衡的。
怪物轻而意举的抓到杰罗姆,同时奥卡维洛的声音问到:“你赢了,你否认了奥卡维洛的仇恨,但他们的呢?”
“远古的大衮么,罗兰曾经的噩梦……我从来没有否定过去,只是你一直在逃避罢了!”
“那么让我们一同去见证吧,罗兰。”
大衮张开蝙蝠般的翼膜,仅仅只是轻微的幅动却造成了能量的巨大释放。当他上升时因速度过快甚至在水中形空了空腔,杰罗姆被大衮紧紧握在手心中,即便是这样剧烈的气压还是压的他无法呼吸。透过指间的光线愈发明亮,压迫身体的力量也削减完了,大衮张开手,杰罗姆睁开眼,自己已经脱离了腐蚀之海。然而,包括腐蚀之海所有的景物全都消失了,只有……从路德莉丝扩散的无数的代替了物质的表象的幽蓝之线。
大滚试着扯被悬挂的少女,然而那些丝线却明晰他的思想,很不幸的他的手臂被轻卸下。
“唔……心脏……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大滚仍在尝试着,痊愈又断裂的手臂一条接着一条。杰罗姆实在想大衮为什何如此执着,以至于他不免的心生丝许的怜悯。
“我们在她的梦中,知道吗,为什么你会梦到她吗?因为是她选样了你。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认为她是天使,只要借助她的力量……罗兰……”
奥卡维洛就像战士,为自已而战的战士,他拋弃了所有包括自已肉体。当蓝丝贴到杰罗姆身上时别样的舒适涌现,这与奥卡维洛以自已的肉体为代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只有抛弃了污秽不堪的外表的他才能触及路德莉丝。
最终自痊的速度被毁灭远远赶超,大衮的躯体萎缩成瘦弱的人形。他漆黑的面容永远朝向悬挂的少女,手中不可见的火炬永远指引他的方向,只差最后一点,那希望……剥下的大衮皆化做无妄的黑星,点缀深沉的夜空。当奥卡维洛触及路德莉丝的那一刻,黑星全都升入夜空,埋没在宇宙之中。
“快要结束了,罗兰……”
时间往前推七十年,那是个黑色的时代。困为某些人的自私与管理的无能,所以无数的人们要背负他们的代价,于是在那个黑色的时代任何有关幸福的字词绝不会出现。只有老鼠这些随处可见的啮齿动物却因此状大,他们的四处流窜与敏感的心灵早就沾染了绝望者、崩溃者以及死者的浓浓的仇恨。至到有一天,一名叫奥卡维洛的白色家鼠成为了他们的王。奥卡维洛将嗜血的老鼠关进自己小屋内,也许是因为他仅存的善念与人性,他从未让老鼠们伤害过任何人……
杰罗姆挥起拳头,奥卡维洛用黑色的巨盾防御,但很快快被击碎。黑色的碎片很快就湮灭在纯白之中。
时间倒退四十年前,所有人的仇恨皆在鼠王的带领下隐藏了。所有都在按照好的方向发展,但是人们的恶意却在不断增涨,代理人的压迫使得鼠群的生存空间不断减少。但鼠群非但没有报怨过,它们还反醒认识到自己以及不在适合这儿了。于是在鼠王的带领下,一场紧张的迁徙就开始了。然而噩梦就此开始,当鼠王看到房子的断壁残垣时,那早已隐藏的仇恨又慢慢发醇了。
奥卡维洛任凭杰罗姆打碎自己,他知道自己早就死了,不论在怎么利用仇恨塑造身躯,他都不再是罗兰了。
时间拔到现在,杰罗姆看到破碎的黑片全部湮灭在纯白之中。
看着自己快要消失的身体,他笑着说道:“姐姐,谢谢你……”
那一缕的余昏悠扬的落在她的脸上,身上还躺着一只家鼠的她仍在睡梦之中。她隐约见到了杰罗姆的身影。于是她紧忙追上杰罗姆,后来从杰罗姆悲伤的神情中她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在最后的时刻,白色的家鼠从杰罗姆的身上爬到了她的身上,这是杰罗姆送给她最后的礼物,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占据了它的生命,现在他要还给它自由。
杰罗姆的身影就像昏晃的烛火,路德莉丝想要抓住他,但他却委婉的拒绝了,在最后他面带微笑的笑道:
不要忘记,我们都曾存在过。
他还是化做繁星中的一员了,也许自七十年来这就是他最好的一觉吧。路德莉丝抚摸着小家鼠,殊不知的是她的眼角已有阵阵的闪烁。
“再见了,杰罗姆。”
(终于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