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1年.7月13日
仿佛在悠远的天国,古老的圣钟早已被鼓响。自己虽然养育在宗教之中,但在冥冥之中对神的存在与否心生着不会磨灭的否认。当悠扬洪响的钟声响起,从遥远时代早已没落的缥缈天国传来,坚如磐石的心却有了丝许的碎裂。她轻轻推开老教堂的门,在近乎遗忘的记忆中,路德莉丝记得在她有了意识之前她就曾来过。也许更久,也许要追溯到时间开始流动的那一刻,现在却被掉落的灰尘冲去了痕迹。
杰罗姆在路德莉丝的身上窜来窜去,但只要路德莉丝拍拍,他总会乘巧的回到路德莉丝的手心上。距离结束己经过去一天了,很快的就在今天早上,报纸与新闻就分别刊登与报导了黑森林的事,他们简略了许多,接近事情的三分之二。这其中原因的是警署的积极应对,但更多的还是不应过早的揭露残酷的真相。
时间总是公平的,愿时间永远看着。
她走到教堂里,冷清仍是这儿的常客。除此之外,教堂的墙上多了许多的花痕与爬墙藤,连墙缝中也生了杂草。它一夜间老了许多。教堂的牧师今天却失约了,空留路德莉丝在此等候,棕色家鼠逃窜到了教台上,它趴在书上仿佛入睡的雏鸟。只有路德莉丝还在椅子上,阳光透过穹顶的彩色坡璃,似乎在证明这是座雄伟的教堂。这似是正午,而时针却停靠在8点,她感觉到时间的概念迷失在了这狭小的空间中,这不免得使人浮想联翩,自己早已置身于自我的世界,脱离了外界的物质,由纯粹的精神所构筑的独属于自我的世界。大门厚重的声音,象征着物质的回归,路德莉丝的心又重回了现界。
老牧师来了。路德莉丝从椅上起身,向老牧师躹躬。善解人意的他仍是慈样的笑容,他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路德莉丝的肩膀,他早知道知道小女孩的目的。老牧师捧起小家鼠,白色的毛发从罗兰真正消逝的时候就变回了棕色,正如罗兰所言杰罗姆得到了独属于自己的自由,但为什么小家伙还是哭丧着脸呢?路德莉丝曾试过,但那只是故作坚强的乐观,仿佛只有老牧帅的慈爱的抚摸才使得他安心。她又回到椅子上,杰罗姆己然在自己的梦境中畅游了,独有路德莉丝与老牧还在清醒。
他们何时才能入睡呢?
路德莉丝低垂下头,在阐述目的之后她需要一次良好的放松。犹如噩梦和美梦的回忆扰乱了她的思绪,甚至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因何而在此处,冥冥之中的暗示,源自于心灵的冲动么?她咽下口水,只有这样才有勇气开口:“我……梦到了您,就像己经认识很久了……”
她抛弃了黑森林的回忆而将自我的疑问提出,那教室中的时间加快了,草木以更加显眼的展露自己:“我只感觉到……压抑……不仅是内心……更多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世界好像失去了……真实?您知道吗,我的妹妹她吿诉我不在未来中,不论怎样,我直感觉好奇怪,您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老牧师温柔地让杰罗姆躺在书上,小家鼠仍安祥地睡着。那一缕金丝投照在老牧师早已花白的头上,他默默不语,双手背在腰后却依然笑着。稳重的步伐越来越响,细长的木椅上又多了一人:“呵呵呵,路德莉丝呀,你看呀,神就在那儿。”老牧师指着那尊雕像,庄重的姿态,象征对众生慈爱的神情将神明刻化为充满魅力的人:“神是存在的,但无可否的我们也是存在的。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真的,一切都取决于你对世界的看法。你看那尊神像,谁都没有见到过神,可人们仍将其雕刻的栩栩如生,如果一切都是虚渺之物时,为何不尝试让其成为真实之物呢……”
时间仍在加速,原本的正午己换为了午夜,教堂更加的荒凉了,年轻高壮的树木冲破了年老的断壁,爬墙藤成为了新的装饰,只有椅子上的两人从未变过。他的手指向空中,又在朝向大地,一切都为那古老晦涩的故事服务。“在遥远的时代,人们在她的关怀下成长,然终有一天当审判日来临时,她的神迹失效,人们憎恶着她而忽略以往的关怀,将她钉死在刑台上。她的名成为传说,她的姓成为了恶魔,从那一刻开始人们的身上便有了原罪。而她终明自已不是神之子,终究只是人之子罢了。”
午夜过后,即是黎明,沉浸于梦镜的路德莉丝醒了,她的心结或许解开了,当杰罗姆又重回她的怀中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回到了现实。
“这一切都取决于你,孩子,我们只是提灯者,而真正的旅人只有你自己。”临行时,老牧师送别道。
那梦镜中的另一个我或许本就存在,只是另一种表现形式,然一切都已经过去,自己又重回现实,最后教堂的黑漆木门闭合,杰罗姆仍在酣睡。就让时间慢慢看着,就证时间证明一切。
她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