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斯特利安行府,真是繁华啊。我不禁如此想到。
现在浑身是伤的我,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只能努力抬着头看着光芒下极尽奢华的房屋,却没有一丝的可能性踏入其一小步。
“如果我现在显露出一点想要进入这屋子的意思的话,迎接我的一定又会是一阵拳打脚踢吧。但是……”
我微微的弯起了嘴角。
“晚上就是老鼠的世界了。”
我扶着墙角站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朝着巷子里挪了过去。
“请讲吧,切斯特利安的弃儿,告诉我你的打算。”
帕伯特王子摇了摇手中的独脚杯,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不然这满是尿骚味的液体,我可就不知道会倒在哪里了。”
恩帷吊着眼睛看了看浑身充斥着挑衅的气息的帕伯特王子,不爽的咋了下嘴,然后很快的再次显露出了鄙夷的笑容,用手里的钢叉狠狠的指了指帕伯特手里端着的红酒。
“啊哈哈,如果王子大人您对自己的味道这么不满的话随您好了。不过作为一国名义上的储君,希望您还是不要在我的府上做出太过低贱的举动哦。至于要与您讨论的事情的话……”
恩帷站了起来,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张描绘着斯达城和周边地理环境的地图,在桌子上摊平,用碟子压住了它。
“我要跟您换个东西。”
帕伯特王子踱着步子走近地图,将地图整体扫视了一遍后,向恩帷投去了示意着“继续”这层含义的眼神。
恩帷看了看帕伯特,然后眯着眼睛勾起了嘴角,语气中的狂妄丝毫不加以掩饰。
“城市东区的布防,我要全部撤成我切斯特利安的人。”
“不可能。”
王子很快便回绝了他。
“你以为我和你的猪脑袋一样么?恩帷。我怎么可能会容许切斯特利安的狗踏入我家的地方一步……”
“请淡定,我的王子。”
恩帷伸出手,示意帕伯特冷静,然后抽回手来,使劲的围绕着斯达北门外的丘陵地带画了一个完整的圆。最后他轻轻的敲了敲那块地方,扭过头,朝着帕伯特露出了狡诈的表情。
“如果您答应的我的请求,我便可以让您脱离仅仅是一个政治工具的命运,而且,我可以提供这里所有的女性给您。”
“真是可惜,我有茜茜莉亚就够了。”
“那么王子,这里的这座城市,战后就是您的了,怎么样?”
王子顺着恩帷的手看过去,然后整个人顿了一下,最后难以遏制的捂着肚子仰天大笑。王子一边擦着眼边笑出的泪水,一边颤抖着不停的指着恩帷。
恩帷所指的那座城是帕伯特在了解不过的一座城。
愚蠢的宣布中立后,被空之火联合体和诺斯王朝的一场战役卷入,然后就此亡国的公国——斯米拉莱公国的首都,斯米拉莱。
两年前,在斯米拉莱公国被空之火和诺斯王朝的空战毁减的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国家职能之后,命令驻扎在斯达的皇族守军突入斯米拉莱公国进行地面压制的人就是他——帕伯特自己。
而也正是因为当年这个未经父皇允许的指令,使得皇族几乎失去了对斯达的控制权。虽然帕伯特的指令使得诺斯王朝掌控了斯米拉莱除了北部领土和斯米拉莱城三分之一左右的实际控制权,但是王朝大臣和帕伯特的父皇——鲁西奥·诺斯却对斯达被地方贵族切斯特利安掌控感到异常愤怒,那种愤怒帕伯特当时完全无法理解——当时的帕伯特根本意识不到,斯达作为一个军事要塞的重要性。帕伯特卑躬屈膝的前往位于王都的切斯特利安府拜见切斯特利安公爵,求得允许王室驻军象征性驻扎斯达的告文后,捧着告文在他父皇寝殿外长跪了一夜也没有完全消去皇帝的愤怒,早上无视弟弟们的讥讽被仆人搀扶回府,得到的被剥去除了储君地位外的一切权力的消息便证明了一切。
从今往后,自己只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帕伯特当即理解到了这点。
这是父皇不剥夺自己储君头衔的唯一理由了。
但是,今天,切斯特利安家的独子告诉自己,他要把斯米拉莱城让给自己。
“何等讽刺!哈哈哈哈哈哈哈!何等讽刺啊!曾经夺去我一切的男人家的孩子竟然要以此为价码与我谈生意!恩帷,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事已至此,你竟还想让我越权动用城内的兵卒!?”
帕伯特把杯子狠狠的往地上一摔,然后使劲抓住了恩帷的衣领,反手使劲把他压到了餐桌上,然后迅速的朝着他的脸靠了过去,狠狠的盯着恩帷的双眼,说道:
“我知道,你不会打算只用这些便与我交易的,继续加你的价码吧,快点,别让我太失望,你这流着切斯特利安血液的鄙贱之人。”
“啊哈哈,当然不会只有这点,我是知道的,只是这些怎么可能满足的了空虚寂寞冷的您。我准备了个女人。”
“我说过,我有茜茜莉亚——”
“她是空之火联合体上议院的女人哦。”
恩帷无礼的打断了帕伯特王子的话语,使劲将陷入震惊的王子的手掰开,然后站了起来,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走向了门外。
“来吧,帕伯特,我来领你去见可以帮助你我成功的女人。”
“哼,无耻之徒。”
帕伯特一边低声骂着,一边抬起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