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场大闹后，矮人婆婆正拿着扫把清理地板，但这种劳动是值得的，她甚至恨不得多来几次，富家子弟不是天天都能遇见的。
那一袋子魔石金币够她装修三次了，要是多来两袋子，年后就能开分店了。
刚发呆做着发大财的美梦没两分钟，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金发血眸女子，虽说是学生制服，但这之间也有优劣等之分，在尽是贵族的皇家学校里自然有贵族为了攀比在衣服上做手脚，只要款式对了，如何修剪校方也不会理会。
矮人婆婆眼睛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高品质布料定做的，和自家女儿的便宜货是云泥之别。
“嘿，大妈扫地呢，这一地狼藉的哪个不要命的搞的，还有门外那两个兽人……”
说话举止粗俗，但那一身衣服绝对不会骗到她。营业数十年，长衫主顾和短衫主顾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招待方法，一转眼间就掐出笑脸接待这位大客户，说不准还真能多一袋金币。
“他们在不合适的地方做不合适的事被我们赶出来了呗，我们这可不是普通的小地方，打扰到客人可是最不应该的事。”矮人婆婆立马答到。
“哟呵，这么说起来您这地方倒是挺高档的啊，我还以为是那种为了营业额不择手段的贫民娱乐场所呢，比如里面放些小玩具在衣柜里啦、情侣在里面**也不管的，毕竟你这是按时间加收费的呢。”迪琳娜摆摆手打趣道。
“说什么话呢，我们是有名的正规场所，怎么用做那些下作的手段拉拢客人呢。”矮人婆婆义正言辞道，丝毫看不出她有做什么亏心事。
迪琳娜遗憾地摇了摇头，像是在怀念什么，“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小时候还经常来你这偷看小哥哥洗澡呢，那时候你收我五块魔石硬币一个小时，每个月的零花钱全花这了，母亲知道后还狠狠地骂了我一顿，从此就再也没来过了。”
矮人婆婆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流下了两滴冷汗，她不记得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她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多年没见就让我好好招待你吧，给你打八折。”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给，不用找了。”迪琳娜非常爽快地丢下一包袋子在柜台上，随后熟练地从一旁柜子里拿出浴巾拖鞋准备进去。
矮人婆婆打开袋子一倒，八个子，原价不分男女老少通通二十个子一位。
“老妹…你这…”
“我不是说了不用找了吗，您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还跟我客气啥啊，我下次还来啊。”
矮人婆婆一看，得，衣服都换好了，说啥也没辙了，但咽下这口气她又不甘心，也不好直接开骂，毕竟面前这人非富即贵，地位也不差，要是踢到铁板她这生意也不用做了。
正思考用什么理由能委婉地赶人，迪琳娜忽然疑惑道“欸，里面在装修吗。”
原来迪琳娜并没有走去女性浴场，而是走向男女混浴。
矮人婆婆乘势说道“是啊是啊，刚刚那两兽人就是在里面闹事的，现在乱七八糟的，洗不了。”
“那算了，我去那边泡吧。”迪琳娜回头走向另一边的女性浴场。
“等等，”矮人婆婆突然拦下她，“大妹子，您这钱不够。”
“但门外写着无论男女老少…”
“那是中间这个浴场的价，两边的价格要翻倍。”
等等，矮人婆婆突然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个狗东西知道价啊，刚才是框她的，她还傻傻进套了。
迪琳娜皱起了眉头，眼角一撇，忽然看到里面有一个筐里放着衣服，牌匾沾有水迹，很快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钱袋，弯下腰对矮人婆婆说道“你悄悄告诉我，里面那个长得怎么样，正点吗？”
矮人婆婆看到那一袋子钱眼睛都直了，但还是咽下口水，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算了，我走了。”说完迪琳娜拿走柜台上的几个硬币准备离开。
“等等，绝对值得你一看，而且里面除了他没其他人了。”矮人婆婆做不住了，急忙拉住迪琳娜，双眼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钱袋子。
迪琳娜笑了笑，把刚拿走的八个子又放回矮人婆婆手上，阴险地笑道“中间是这个价对吧，这是你刚才说的，做生意要说话算话。”
矮人婆婆被这么耍也忍受不住了，正要破口大骂一顿，迪琳娜突然又补充道“如果你做得好的话，这些作为时间加收的费用给你也不是不行，反正我不差钱，你懂我意思吗。”
“懂的懂的。”矮人婆婆的脸色犹如变色龙一般青云变幻，又笑眯眯地接过一袋沉甸甸的钱袋子做回柜台，地也不扫了，打算第二天雇人清理来次大装修扩大规模。
后天不管男女老少就不止这个价了。
……
迪琳娜满怀期待地走了进去，偷偷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却让她心跳不已。
该如何形容那幅身体较好，她很久没有见过这种丝毫没有肌肉量的身躯，魔界尚武，因为常年战乱加上到规定年龄都要服兵役，小时候见到的都是些浑身肌肉的壮汉猛男。即便是学校的法师班级，也不会过于注重魔法而完全抛弃近战武力修行，毕竟若是上战场被近身的小兵卒砍死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应该是小孩子的身体，没有经过多少锻炼，也没有多少赘肉，像是死读书过头的小学者。
但那一头滴着露水的靓丽黑色短发着实迷人，这种纯粹的黑像是在哪里见过，只是在泉水的衬托下更加迷人。
他慢慢抬起头望着天空中的绿色明月，嘀咕道“这里的月亮一直都是满月呢。”接着他又低下头，哀伤极了，像是思念什么。
迪琳娜接着特有的血眸透过雾气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那不是自己在风纪骗到的苦力小跟班嘛，一直都是拿他当口粮来着，但自从事情败露后就在也没找他了。
于是迪琳娜整理好浴巾，尽量整得松垮些，颇有风度的走上前搭话道“月亮不是这种大大圆圆的还能是什么样的，难道会被狗咬掉一半不成。”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正确是因为光线视角等原因呈现出缺月的景象，看起来像是被狗咬掉一半一样。”
“莫名其妙。”
正因为莫名其妙，我才融入不进这里，家人、同学、挚友，我都怀念以前的，即使是母亲也一样。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可能在异界里我能用到的就仅有这些没多大用处的诗句吧，除了感伤我也做不了其他。
我做不到苏大人的豁达，只能用他的诗句安慰自己罢了，毕竟诗句比起物理学识更加容易让她们接受吧。
“不懂，啥悲啥欢的，月哪来的阴晴圆缺？”
“唉。”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你在这里做什么，门外不是写着在施工中吗？”
“你说我来这里能做什么，倒是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进来，不怕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迪琳娜忽然贴近我，身上除了一快浴巾其他什么也没穿，可谓是赤身果体，胸前两个两块脂肪进紧紧贴近后背。
好冷，即使温泉泡过，但她的身体依旧像冻僵了一般，倒不如说因为自己泡过温泉对冷更加敏感了，冰冷地犹如尸块一般。
“你好像不太了解呢，男女混浴可是约会邂逅的圣地啊，在这里有多少男男女女因为看对眼而来一场轰轰烈烈**，要不……”
迪琳娜的语气魅惑勾人犯罪，但我非常却只感到恶心。
即使在温泉里，迪琳娜的“臭味”依旧强烈刺激着我的鼻子，我曾在书上了解过，吸血鬼又称血族，是人类在魔界利用次元月使用黑魔法而变异的物种，通过血脉传递，靠着变异而得到的超强血元素天赋在魔界里独树一帜。
我闻道的就是吸血鬼的臭味，像是成一整团浓缩的血腥味一股脑冲进鼻子里一样难受。
“注意礼仪，你也是贵族大小姐。”我掰开她的手，走到另一边。
“那又怎么了，母亲还恨不得我多生几个出来，没事啦，反正她们也不在意是谁的种，是从我肚里生出来的她都认。”
魔族重视血统已经达到一种扭曲的层度，特别是生育率低下的，女性即使没结婚和其他人乱搞也不会在意，甚至会大加鼓励，反正自己肚里生的绝对是自家人的种，这点不会弄错。
甚至在阿卡维尔帝国有这么一种风俗，高位的女性贵族到低位的贵族家拜访时，低位贵族会将自己的丈夫或儿子供客人玩乐，若是玩出命了，那就更开心了，甚至要办宴席庆祝，两家的关系也会大幅度提升，其他贵族也不因此为耻，反而觉得她们很有缘。
我是不太懂贵族间这么乱的关系，各家族之间都是亲戚，时不时联姻，有的结婚对象甚至是自己不同种族的亲妹。
“说起来，你认识那个大野种吗？我看你们两个关系挺好的。”迪琳娜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酸酸得，忽然问道。
“大野种？你们也有野种一说？”我疑惑道，许多贵族不都认野种进家的吗，家族男性风流的野种？
“你们委员长，乔兰达家族的畸形儿——乔…”
“轰！”
话还没说完，墙壁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轰成碎片，乔安娜紧攥着拳头，愤怒地踏步走向迪琳娜，温泉地板阵阵龟裂，她丝毫不在意，无非是几袋子钱的事，但有一件事她不能忍下去。
那就是偷说他人坏话的卑劣小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