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呼一口大气,拔出临走前德尔克送给我的另一把长剑,弗里斯的遗物,是当初弗里斯成年德尔克送给他的成年礼物,现在转赠给我。
“你准备掺一脚?”安纳尔问道。
“嗯,我也需要积累点实战经验,现在还是太弱了。”
我是靠杀戮成长的,肉体锻炼和精神冥想对我毫无帮助,只有杀死比我更强大的生命才能吸收经验成长。
“看到那个块头最大,身上甲最足,手上还拿着大斧子的兽人吗,他是这帮人的头,把他杀了他们就不值一提了。”安纳尔指着中央一个个头比其他兽人大上一些,仿佛大力士的兽人说道。
兽人以游牧方式在西大陆各处扎根,等级制度森严,领头的兽人肌肉最壮实,被其他兽人称为“健美冠军”,之后下来就是大力士、大只佬、小屁孩,而祭司地位仅次于领袖。
我骑上马毫不犹豫地钻进兽堆里,朝着冠军冲过去。
……
“这是哪来的傻小子,那不是战马,是旅行马啊,别说撞人了,能不被打死算好的。”雅各看见,眉毛挑了挑,吐槽道。
而且连骑枪都没有,这是来搞笑的吧。
然而让他感到震惊的事还发生在后头,只见那位黑发青年跑到兽人面前就停下了马,悠哉下马后拍了两下马屁股赶回去了,自己拿着长剑就冲上去了。
“这是位爱马士!”伊薇点头赞叹道。
“爱马士又是什么鬼啦,关注点不在这里好吗。”
“你看那匹马的屁股,保养地很好,一看就是有用清洁剂擦拭过的。”
“别自顾自解说起来啊,话说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啊。”
雅阁忽然看向伊薇的坐骑,只见马尾被染成粉红色,还在上面打了蝴蝶结编成“双马尾”。
“我也爱马!”伊薇高举长枪,再次发起了冲锋,“屁股!”
雅阁抽搐着嘴角,已经无力吐槽了。
……
“黛伊丝,你认识那个人吗?”姐姐卡扎尔忽然问道。
“不认识,但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必定是实力高强的…”黛伊丝拿从腰间里拿出一副牌组,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卡牌大师。”
牌瘾上来了,黛伊斯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眼里饥渴难耐,像是看到猎物的恶狼一样紧盯着瑞斯。
……
不要仅依赖眼睛,充分利用人类的感官,耳听八方,眼观四路,在战场上没有时间给你转头,只能靠声音判别敌人来的方向。
吼叫声,刀划过空气嘶嘶作响声,以及更重要的是气味。
仿佛能通过气味判断它们离我有多远,在哪个方位,比起声音甚至更加清晰。
突然间后方窜来一个兽人,半空中的斧子从天而降,就在要劈中这个不知死活单枪匹马冲进兽堆的人类脑袋之时,剑斧交加瞬间弹开他的斧子,紧接着又拔出腰间另一把佩剑,一剑斩下他的头颅。
我紧握双剑眼神坚定,气势汹汹地朝着兽人冠军跑去,一路上冲上来的兽人连一招都没有撑住就被一剑杀死,无论他们的攻击有多么猛烈,都被这毫不讲道理的剑术格挡开后一剑杀死。
许多兽人见此忌惮地看着这个如入无人之境的煞星,甚至给他避开一条道。
兽人是好战的种族,哪里有架大就往哪里跑,在掳掠人类孵化强力兽人以壮大自身军队的同时,他们也在寻找强者挑战,兽人冠军就是一路从底层打上来的,从大只佬开始不断向强者挑战以至于称王称霸。
领头的是黑色皮肤的兽人,他高举巨斧朝天大吼一声,发出一声震天战吼。
听到这声巨吼,其余兽人像是与他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也纷纷吼出声,双眼发出恐怖的血红色光芒,肌肉暴涨。
“停!”刚冲出阵线准备转身来第二次冲锋的雅阁突然挥手叫停,“这是兽人的狂暴化,先停止冲锋,不要扎堆,四散迂回,他们人数很少,只能持续很短时间。”
兽人的狂暴化与军队的数量大小成正比,人越多就越强,时间也越长,这个状态下的兽人极为恐怖,力大无穷,失去理智发疯,而且不怕死,死前都会反咬你一口。
就连不远处释法观战的黛伊丝也点点头,认同雅阁的做法,避其锋芒,在狂暴解除后有一段虚弱时期,这时候冲锋会发挥出奇效,给他们造成沉重的打击,战斗会提早结束。
“诶,那家伙在干嘛呢,怎么还冲上去啊。”卡扎尔一下子傻眼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不远处的黑发少年。
就连武艺精湛的她也不敢正面和狂暴后的兽人冠军硬碰硬,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就算打过了自己也会受到不小的伤。
“那是傻子吗!”
……
我不能逃,我不能后退半步,我只有前进。
避开他的锋芒固然是正确的选择,但他们不知道历史上有多少人都输在这个狂暴化上。
守城的士兵看见了说后退,然后城墙就失守了,数万人被屠杀;肉搏的剑士看见了,也说后退,于是后排的弓箭手被一波冲锋杀死了。
他们怕死,他们只有一条命,但我不同,我有无数条,这无数条命就是给我冲上去和他们厮杀的,若没有人来阻挡住他们,还谈什么守卫、保护。
只是嘴上说说的笑话罢了。
我必须要打赢,必须要抗住。
我架起双剑,摆出交叉的十字,没有丝毫退缩,凛然面对兽人冠军砍过来的巨斧。
剑上爆发出一阵猛烈的蓝光,我深呼一口气,眼神凌厉,现在已经有了勇气去面对他们,因为我是勇者。
“镜花架势——破!”
我咬着牙撑住巨斧上传来的蛮力,丝丝血液从嘴角留出,感觉到喉咙一阵甘甜,紧接着震开斧头,双剑由上至下从他的头顶劈下,留出两道血痕。
兽人冠军连惨叫都没时间发出,变成三瓣倒在血泊之中。
“瑞斯!瑞斯!快撤啊!”
斩将确实会给兽人不小的士气打击,但那仅在狂暴化之前,狂暴后的兽人疯起来连自己人都砍。
然而我像是杀疯了一样对安纳尔的声音不闻不问,比起之前屠杀兽人的时候更加疯狂,面部却没有丝毫表情活动,纯粹是一个恐怖的战争机器。
即便身上受到多少伤害,脑袋被锤子砸中都毫无表情地转身砍下对方的头颅。
安纳尔没有办法,只能跟上去在远处射箭提供支援,免得这家伙被群殴致死。
“啊…哈哈,这…应该是人类吧。”
兽群里的黑发少年开着无双大杀四方,正在观战的两对双胞胎不禁感到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巴斯卡国在人类上异常地执着,不会让一个异类穿他们的衣服的。”
她们与异族打过许多交道,对非人类种族的偏见并没有纳隆瓦尔那么大,甚至会招收其他种族的人为士兵。而巴斯卡人一看到有异种族穿他们文化风格的服装都觉得是一种侮辱。
只有人类才有资格穿衣服,野兽就该像野兽一样光着身子在泥地里打滚。
许多带有种族歧视的话都是从南大陆人嘴里说的。
在狂暴化结束后,恢复理智的残存兽人左右一看。
诶,我大军呢,怎么变成一地尸体了。
只见前面的黑发少年杀得比他们还疯,两把剑架在一个兽人的脖子上,左右开弓,一颗圆滚滚的头颅飞到他们脚下。
杀意透过他冷漠的双眼直直刺入心脏,不少兽人吓得双脚发抖,慌不择路。
刚没跑几步就被地上钻出来的骷髅架子抓住,紧接着被后面冲上来的骑枪穿透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