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宅邸,脑里不停地冒出许多疑问。
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真的是如我猜测的是游戏世界吗?
但我明明死了,而且无法退出游戏回到现实,其他勇者呢,他们能回到现实吗?他们又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杀死那个人?他是冲着我来的吗?
以及最重要的……
我该怎么做,是和他联合吗?还是说按照阿尔瓦的指示杀死他。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算杀死他了,阿尔瓦也会给我安排下一个目标,直到勇者全部被我杀死,这样魔族就不会有后顾之忧,大举入侵秩序世界。
但若是联合,他明显是不怀好意来巴斯卡国,更何况我无法认同他杀人不眨眼的做法。
即便我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也有着要坚守的底线,但要和这种人联合?
不对,若如我所想,这是游戏世界的话,岂不是我所见到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只是编程语言写出来的语句,那就只是杀死有经验值的虚拟假人罢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们是真实存在,是有真实情感的生命,不是虚拟假象,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害怕,害怕我至今所坚持的一切都是一些玩笑、屁话。
就像小时候玩过家家那样,都只是过眼云烟,你所投入的情感、信任,都只是片刻间就能打破的镜花水月。
说到底,我害怕“游戏世界”这个事实,跨越千山万水,相信自己有重大使命,是自己的第二人生,到头来只是个玩笑。
“瑞斯!瑞斯!瑞斯!”忽然一阵呼喊声把我唤醒,安纳尔用尽全力摇晃我的肩膀,“醒来,蠢蛋!”
“…小安。”不知何时我又流下眼泪。
“你怎么了,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而且还…”安纳尔感到一阵担心,生怕他就这么叫不醒一样,“精神快要崩溃一样,是不是我不拉着你就会跑到悬崖一头跳下去一样。”
如果他的关心是假的,只是编程写出来的动作,只要下另一条命令,他就会变回陌生人一样。
若是这整个世界都只是游戏,不值得人投入感情进去,那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对,就像当初我笑话小一一样,在游戏里有老婆又如何,你还是个单身狗。
但现在,轮到我被笑话了,即使游戏需要我,有关心我的朋友又怎么样,我还是一个人,而我最害怕的就是孤独。
“瑞斯,今天你必须和我说清楚了,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什么来头,另一个黑发黑眼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安纳尔坐在我对面,一如方才审问我的赫尔德。
“我…想清楚了,小安。”安纳尔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忽然自言自语道。
“我已经没有‘醒’来的机会,我所生活的、所确切感受到的,就只有这个‘游戏现实’,我是被现实放逐的玩家,除了这个游戏,我已经一无所有,必须认真,必须计较,这里对我来说就是现实。”
已经无所谓了,我回不到现实,见不到自己的父母,看不到自己的朋友,我只能相信这里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必须相信我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
“你在说什么玩意?是我没文化吗?一个字都听不懂。”
“小安!帮我抓那个黑发黑眼的杀人凶手!”我坚定自己的信念,“我要斩奸除恶,打倒他。”
“哈?你哪根筋搭错了,发啥疯了?”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伊薇的赞叹声。
“好——屁股!”伊薇慢步走了下来,拔出腰间的骑士长剑,剑指苍穹,“骑士就要有如此臀部,我果然没看错你,身为圣列克的侠义骑士我也要惩恶扬善!”
“把你话里的屁股给我收回啊!你这个白痴老姐!”雅阁吐槽道。
“那也算我一个。”黛伊丝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穿着一袭睡觉慵懒道,“听起来很有趣,而且那个人和你有关吧,或许能通过他知道你的来历。”
“你们这帮人都这么爱管闲事吗?”安纳尔捂着额头,抽了抽嘴角无奈道,“那问题来了,你们有人是带侦探吗?或者是预言师能找到那个凶手。”
原本兴致勃勃地一帮人一下子被泼了一大桶冷水。
即便我们斗志昂扬,但残酷的现实依旧摆在我们眼前,我们不懂这行,不是能靠线索信息推理出犯人的福尔摩斯。
“全员,回房睡觉,明天滚去学院上学。”安纳尔冷冷道。
“噢。”
……
在学习上我是第二次违抗母亲命令了,第一次是在前世私自修改志愿,第二次是在魔界“辍学”逃跑。
相当于魔界小学辍学来秩序世界大学进修。
听起来相当怪异,但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且因为魔界尚武,武力的基础学习远比秩序世界的强,若要打个形象比方的话,就像西方的一些人小学毕业后乘法口诀运算还不熟,而天朝的已经倒背如流了。
在教育上,魔界毫无疑问是比秩序世界强的。
例如魔药学讲师讲的一些内容,在魔界只是小学生的水平,我老早就会了。
怪不得魔族敢放狠话说三年内杀光你们,征服全世界,平均个体素质就不一样,还怎么跟人打。
同时,在学院里并没有什么社团学生会组织一说,都只是在这学习的学生,学完就走的那种,更像是补习班,也不会分班,学哪门课就申请过去听,而且学院也不大,一届人也不多,就七十人左右,且都是王公贵族。
更何况魔法这种事情就是师傅带进门,修行靠各人,并且还是军事学院,学成回国套上甲胄就是上战场,谁管你是不是真的对魔法感兴趣要探究真理。
想要和导师一起继续探究魔法领域?行啊,给导师看上就行。
外国人?不是纳隆瓦尔本土人?连话都说不准?那你没戏了啊。
而全世界人类就只有纳隆瓦尔是会继续深究魔法探寻真理的,其他国家的人更像是把它当做一种战斗技能。
“就在刚才来课室路上,学院首席大魔导师和我说要是再没有人选我的课就要削我研究经费了,因为金属系魔法研究最耗钱。”虽然纳隆瓦尔人阴险,但服务还是很周道的,这节给我们试课的是金属系魔法一个叫拜尔德的年轻帅气男老师,大概是过来实习的,“火系魔法研究要有火,水系要有水,但金属系他奶奶的要有矿,家里没矿的基本就告别金属系魔法研究了,就只能学两招回去进马戏团耍杂技了。”
拜尔德说话还是挺幽默的,我并不讨厌。
“同样是来实习的,隔壁火焰系魔法讲师为了吸引别人来听她的课,短短两个月胸围就从C变成G了,你当这是热气球吗?这是在侮辱我们男人对欧派的信仰。”拜尔德愤愤不平,佯装发怒道,“但今天我要表演一个比她更秀的绝活,大家看好了,选了我的课就教啊。”
说着他便拿出一张木质的煌明牌,是最抵挡的那种,稍微有点闲钱的平民都能买到。
紧接着双手合住卡牌,嘴里嘀咕魔法咒语,只见双手闪耀出一阵乳白色光芒,拜尔德一搓,重新把卡牌展示在我们面前。
“噢!!!”
只见原本木质的卡牌变成黄金制卡牌,不仅如此,上面的数据也全部增强了,这意味着圣阳煌明神是认可这张卡牌的。
原本三攻击力三防御力的长矛士兵变成二十七攻击防御,这若是用在实战中可是能转败为胜的神技啊!
“大师!请务必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