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夫是一个看起来相当斯文的男子,他有着一头银色的短发,戴着一个单片眼睛,看起来二十三岁上下,脸上挂着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英俊帅气的脸庞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亲近感。
“真没想到露西尔小姐会亲自过来找我呢,我明明说过最近事情忙不过来,可能脱不开身子来接待你呢,幸好今日休息。”道格拉夫哈哈笑道。
“真对不起…只是我太想你了,而且我们一次面也没见过。”露西尔心里小鹿乱撞,憧憬地看着他,如一个怀春的任性少女。
“那这位是…”
“…她的护卫。”我摇摇头,对瞪着我的少女说道,“我不会告诉公爵大人的,还你一个人情。”
少女这才气哼哼地定下心来。
道格拉夫仔细打量了我两眼,眼神在扫到我一头黑发时,忽然像是发现世界的瑰宝,两眼发光,指着我的头发说道,“喔,这光泽,这亮度,莫非是天生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点点头回应道,“嗯。”
“道格拉夫先生,我……”
“先等等,我有话要和这位先生谈。”道格拉夫挥手打断了她,绕着我转了起来,两眼不可置信,“天啊,你就像是…真的震旦人一样,发色、瞳色、还有这面孔,虽然有些冒犯,但能让我拔一根你的头发吗?”
这家伙是变态吗,还是异世界的“汉学家”?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想知道他究竟搞什么鬼。
露西尔被晾在一旁,不满地瞪着我。
果然有这家伙准没好事。
道格拉夫拔下我一根头发,放在阳光下痴迷地观察起来,缓缓说道。
“我是一个吟游诗人,在游历四方的时候机缘巧合下接触到震旦的资料,虽然残缺不全,但我还是深深感受到了它那神秘魅力,之后穷尽一生都在研究它。”
我挑了挑眉毛,没想到真是个汉学家,“然后呢,有研究出什么吗?”
就连我也很好奇,这个世界的震旦是怎么样的。
“是的,还是有一些结果,比如说…”道格拉夫轻轻靠着我的耳旁说道,“厄运。”
我瞪大了双眼,而我的反应正好被道格拉夫看在眼里。
“果然你也是有了解的吧,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给你看看我的研究。”道格拉夫用眼神示意道,“你懂的,这些研究在巴斯卡国是属于禁忌的存在,和黑火药一样,每涉及到黑色就像扯到他们的神经一样。”
“我也要去,我想更了解道格拉夫先生。”露西尔起身叫道。
“这…”
“他是我贴身保镖,我去哪他就要跟到哪,你要是不乐意我就走了。”露西尔说道,“瑞斯,我们走,去其他地方逛去。”
“好好好,只是希望不要说出去,拜托了,这是我毕生的心血。”道格拉夫无奈地笑道。
但在谁都没看到的一瞬间,他嫌恶地崛起嘴角。
“不了,我觉得还是算了。”我摇摇头,拉起露西尔的手臂往外走去。
“诶?”道格拉夫愣住了,这和说好的不对啊。
我指指时钟,“到中午了,宅里开饭了,大小姐还没吃午餐呢,下次再来吧。”
“不,就占用你们一小会的时间,里面还藏着一些震旦的古珍,欣赏完我们可以一起吃个饭。”道格拉夫双手合十,哀求道,“拜托了,这些收藏品我一直不敢向外炫耀,这次好不容易有识货的人来了,就当是满足我的虚荣心吧。”
我眉头一皱,感觉此事并不简单,但他这说法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就好像自己xp与众不同,收集了自己喜欢的小人,却没人理解欣赏,只能憋着自娱自乐。
“露西尔小姐!”道格拉夫突然抓住她的小手,“您就不好奇我诗人外的另一面吗?”
露西尔被他说动了,愣住原地迟迟不肯离去。
我无奈地再次感叹大小姐真不好伺候。
……
道格拉夫在书房的四处各自扭开了一个机关,接着掀开一块地板打开地下室带领我们走进底下幽暗的深渊里。
通道里布置了荧光石,不用担心照明的问题,道格拉夫时常给底下通风,空气良好,没有因为氧气问题而感到不适。
地下室并不深,走了一会便到了他的收藏室里。
“我认识一个学阴影法术的好友,托他的福把这里的空间扩展到有一个广场的大小,即使在里面开烧烤派对都没有问题。”道格拉夫解释道。
我缓缓扫过他放在玻璃展柜的收藏品,与我想象中的差别很大,大多是以黑曜石制品为主,但又有古代天朝的风格,其中就有一件黑曜石制作的发簪,甚至是黑色为主的头冠。
虽然不同,但还是带给我一种新鲜感,不禁怀念起过去。忽然我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件黑色制带金边的袍子。
就像历史书上秦始皇的一样,只是没有那样奢华,反倒是平民般的低调,又有些汉服的制式风格。
“啊,那是我最宝贵的收藏,如果可以还请不要手碰。”
“…好吧。”我收回想抚摸它的手,讪讪道。
“不过中央那把剑是例外,你要是好奇可以试着**。”道格拉夫指着插在中央的一把黑色长剑说道。
那是一把插座台座上的剑,长度在一米左右,通体漆黑,样式有点像以前在博物馆看到的青铜剑,但又好像黑曜石般漆黑如墨,剑刃厚而硬,剑身刻有凹槽,雕刻精美。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一种熟悉感,好像在哪个地方见到过。
就连脖子上莫拉斯给我的龙语晶坠都似乎起了反应,像是烧起来了一样发热。
“它有什么讲究吗?”
“不清醒,我当初发现它的时候就一直插在台座上,像是被封印一样,我猜是等某个有缘人上去拔出它呢。”
露西尔来了兴趣,“那我可以试试么,说不定我就是那个天选之人。”
“女孩子还是不要碰打打杀杀的东西好,万一伤到你怎么办。”道格拉夫轻笑道。
露西尔的崇拜的星星眼更亮了。
我缓缓走上前,在手握住剑柄的那一刻,黑色的吊坠似乎与剑发生看共鸣嗡嗡作响,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牢牢吸住我的右手,双眼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精光。
异动穿越了世界屏障,让身处混沌魔界坐在王座上的莫拉斯也隐隐感受到了。
“终于…回来了。”莫拉斯望着天上的黑色邪阳厄运呢喃道。
那一刹那,我的意识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另一个人的记忆。
那不仅仅是记忆那么简单,比起播放电影更加…现实。
就连身体也变成那个人一样,当时他能感受到的,我现在也能感受到,无论是五官知觉,还是心里所想,意识情感都接受到。
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尘封的记忆了,我站在一个村落里,仿佛回到了古代,但这里的人生活比他们更加富足,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身上穿着的都是黑色的汉服,没有人穿粗布衣服,就如那句话所说,往来无“白丁”。
他们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唯一能在魔界生存的人类中的异类——震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