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力的挥出了拳,黑发男人大声怒吼。
“穷奇———!”
轻轻侧过身去,白发男子将手中撑着的伞迅速收起,重重的瞄准漏洞百出的手臂,无声冷笑看着眼前的身影吃痛的跌坐在草地上,狼狈不堪。
“多年不见,看来上了年纪,身手真是越来越差了呢,黄文隆。“那把剑”的碎片在你身上真是浪费,可惜了那人的牺牲呐—”
“住口!”
将发麻的手猛力再次挥舞过去,然而依旧徒劳无功,每一次的攻击都被眼前的人轻松的一一躲过,甚至还在一旁游刃有余的笑着嘲讽,直到又一次的肘击撞的他差点窒息,按着看来是已经瘀青的胸口踉跄的后退,黑发男人抬起沉重的眼皮,撇过头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咬着牙颤抖着双脚站了起身。
“穷奇⋯只有你,我不能放任你不管。”
懊恼的皱起眉头,穷奇拨开不断滴水的浏海,手中的雨伞往空中抛了一圈,直直指向满身伤痕的黑发男人,冷笑着挑起一边的眉问道。
“就凭你?那人死的真不值得啊,如果知道你依旧如同多年前无疑,软弱、自我为中心。”缓缓闭上赤红的双眸,再次睁眼的瞬间,男人原本轻佻的嗓音转为女子阴柔悲伤的语气,他弯着眼角,轻声开口。“文隆⋯为什么不救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放弃他?
黑发男人垂落的双手突然紧紧握着,剧烈颤抖,眼瞳摇晃着,像是崩溃的前兆。
“我不是说了,我不重要吗?”
你为何总是那么自私?
缓缓的后退,一步,两步,三步—黑发男人踉跄着撞到了大理石的墓碑上,重重的跪在地上,痛苦的以双手捂住耳,泪水和雨水混杂,落到地面上,形成了悲哀无声的水洼。
白发男人平静的望着他绝望的像是败者模样,溃堤的情绪早已无法挽回,自责和懊悔成了黑暗滋养的温床—再也,无法挽回,永远。
只需最后一根稻草,再强壮、久经沙场的骆驼,也只能面临被一切压垮的命运。
“⋯文隆,你难道忘了自己的使命吗,你这个,懦夫—”
为什么不是你——
“住口啊啊啊啊!住口!”
就在黑发男人崩溃嘶吼着,濒死的哀嚎般向着他挣扎,一道闪烁着微弱蓝色光芒的形体显现在白发男子的眼前,那是一把双刃剑的模样,就像雾气般时而飘渺在空气中,尔后又再次重聚成美丽的光粒子,顽强的毅力令穷奇暗自咋舌,他冷下了目光,将手中悄然抽长尖锐的指甲的五指并拢。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般,他蹲下身去,和早已失去所有光芒,像是灵魂被丢失一般的黑发男人低声开口,语气淡然。
“却邪之剑虽然是难得的宝物⋯不过我可是北风之子,东方四凶兽的穷奇啊。”忽而展露了灿烂的微笑,白发男子再次扬起了手,然后猛的将整只手刺入黑发男人的胸口处,发出肉体被穿透的“噗呲”声,大量的鲜血洒落在洁白的石台上,黄文隆艰难的呛咳着,暗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流淌而下,落到了青翠的草地上,和洒落的鲜血汇聚成了血洼。
白发男人眉头深锁,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手腕微微翻转,深深的埋入,使得黑发男人虚弱的发出无意识的痛呼,滚烫的泪水晶莹的落下后,不再涌出,苍白的嘴唇张张阖阖,不断呢喃。
不⋯
莉娅⋯
过了几秒,男人挑起一边的眉毛,笑着抽出了手,任由男人不断微微颤抖的冰冷身躯瘫软的卧倒在地,在模糊的意识要归入黑暗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了,那不同于薄弱雾气,像是插在自己胸口的剑形体一般薄弱,而是散发着无比耀眼的深蓝光芒,无视握着碎片的手不断被腐蚀的焦黑伤口,白发男人转过头去,他听到了那人嘶哑的用着胜利的语气开口。
“恭喜你,这是你作为懦夫和弱者的一生中,唯一最值得骄傲的一次了⋯高兴吧,愚蠢的人类啊,多亏你,障碍,少了一道呢。”
说完,穷奇在黑发男人绝望的注视下,猛力的一握,那如同铁块的刃片瞬间碎裂成银色的粉末,飘散到雨中,就像是烟火消逝前的微光,倒映在黑发男人生前的最后一幕,悄然结束了,悲哀的一生。
缓缓的后退,白发男人转过身走向刻有“莉娅”字样的墓上,那朵洁白动人的香水百合,轻轻放在断了气息的黑发男人染血的衬衫上,意义不明的微笑,眼神却略带一点苦涩。
他无声的站在平静的像是木偶般的遗体前,好一片刻,像是道别般,他眨了眨眼睛打开了手中的雨伞,缓缓的转身往墓园的出入口走去,隐身于这场越下越烈的豪雨中,徒留那轻淡的语句留在空气中—
“再见了,我曾经的宿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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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搞事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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