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倾覆的天空以及四处起伏的鸟鸣声迫不及待地与昨夜告别。
天然气中的杂质使得火焰摇曳不稳。
灶台发出融入蝉鸣的嘶嘶声,厨房里淡去的油烟味和清洁剂相混,烧锅中准备用来泡面的水也不止地翻腾。
如此既清静又需要等待的时间着实不多。
关小灶火,他坐到餐桌边,忙着把头发吹干。
他注意到摆在桌上的啤酒易拉罐,还有底部残留暗红色液体印花瓷杯,又随即察觉到一股不浓不淡的酒味。
还记得小时候长辈一遍一又一遍叮嘱不能碰烟酒,而他确实也一直敬而远之。
隐隐的头疼一点点的转变成负罪感。
外头忽的又响起雨倾泻而下的声音。
眼前散发着不自然香气的泡面让他提不起胃口。
这时他倒情愿自己忘记了什么不该忘记的东西。
他想有一个人能和他一起生活在这间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就算曾经有过也好。
他想有人能和自己说上话,就算是一个劲地奚落自己也好。
这时他想到了在另一个城市的父母。
不过是他自己选择要一个人生活的,这份生而必随的自由之苦恐怕只有自己有资格承受。
这个除却蝉鸣安静至极的夏日凌晨,风扇也不曾发出过声音。
他在孤独之前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