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丝坦斯已经将所有原罪带回了天空岛,她让士兵在军营外划分了一块区域留给原罪们搭帐篷用。
因为原罪的数量很多,所以他们搭的帐篷也很密集,但这远远不够。
原罪森林的居民起码五万起步,康丝坦斯自己的这点地盘根本不够,她得向临近的领主借地才行。
好在离她的军营最近的霍德迪罗领的领主同意了借地的事,但前提是这些原罪得为他的领地做劳动。
康丝坦斯答应了,她也认为这些原罪不应该不劳而获,自己虽有义务撤离他们,但他们也得付出一定的努力。
于是就这样原罪们算是暂时安定了下来,康丝坦斯也可以继续她的行动。
在去找龙皇说明黑潮的事情前康丝坦斯先回到了自己的家,她想妹妹了。
可是当少女来到自己的家前她却被面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她站在大门口,那扇木门已经从门框上脱离了下来 斜歪着倒在一边。
她沉默了一会,随即赶紧冲进院子里大叫着妹妹的名字。
“妮蒂娅!”
“……”
没有人回答她,院子里一片狼藉,看起来有人在这里打斗过。
“团……长……”
“罗拉?!”
罗拉躺在屋子的走廊上,她抬手呼唤着少女的名字。只是她早已奄奄一息,身上满是血。
康丝坦斯扶起她将她抱在怀里,慌乱的看着她全身的伤口,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发生什么了,罗拉。告诉我,发生什么了,妮蒂娅呢?我妹妹呢?”
她紧紧抓住少女的手,罗拉已经虚弱的睁不开眼。
“团长……小心,小心龙皇大人……”
“妮蒂娅……妮蒂娅被护卫军抓走了。”
说完罗拉彻底地没了声息。
“……”
少女抱着怀里的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康丝坦斯不知道该怎么办,妮蒂娅是她唯一的亲人,罗拉也是她最为信任的副官,可现在她的这位副官死了,妹妹也不见了踪影。
龙皇……
轻轻放下少女的身体,为她整理好衣服,擦去少女脸上的污渍,康丝坦斯回头看向门外。
她的眼睛里已然没了光,留下的,是空洞的绝望。
她不明白龙皇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明明如此忠诚于他。
是了,忠诚……
正是因为自己太忠诚了才会导致这样的悲剧发生吧,妮蒂娅,姐姐……来救你了。
为自己戴上头盔,少女扯下象征荣耀的金纹红披风将之扔在地上,她还记得这件披风是自己刚担任军团长时龙皇赐予的。
但现在她不需要了,龙皇背叛了自己,她也不需要再忠诚于龙皇。
“……”
“康丝坦斯大人,龙皇陛下现在正在休息,不接受他人觐见!”
“让开。”
“啊!”
“康丝坦斯,你竟敢擅闯皇宫!”
“不要,挡我路!”
“……”
漆黑的宫殿内,康丝坦斯没有像以往一样用魔法点亮四周的灯。
她走在黑暗里,凭着记忆向前走着,握在手里的剑在滴血。
“康丝坦斯,你这个叛徒!”
一名士兵拔剑从后面冲了上来,少女抬手一剑了结了她。
终于,她来到了龙皇面前,奥斯顿在休息。巨大的头颅趴在地上,鼾声如雷。
龙皇并未注意康丝坦斯的到来。
康丝坦斯站在龙皇面前,四处寻找妹妹的踪影,但没有。
于是她举起手里的剑狠狠地刺向奥斯顿时头颅。
“吼!”
巨龙吃痛地怒吼,康丝坦斯平静地看着他。因为奥斯顿动不了,所以他只能无能狂怒。
“康丝坦斯!汝这是做什么?!”
龙皇高昂头颅怒视少女。
“我妹妹呢?妮蒂娅在哪。”
康丝坦斯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质问着。
“妮蒂娅……死了。”
“……死了。”
听见这话,康丝坦斯如同坠入万丈冰窟,站在原地看着奥斯顿。
妹妹……死了……
少女最后的依靠也没了……
现在支撑她的仅剩下最后的理智,理智让她没有对奥斯顿下死手。
“为什么……”
她问着,声音是颤抖的。
“吾成神的道路需要铺垫,妮蒂娅应当庆幸,她本该会因为病魔毫无意义的死去。”
“但吾赐予了她有意义的死,吾会成为新一代龙神。”
奥斯顿傲慢地回答着,丝毫不因为自己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而感到自责。
“为什么是她。”
康丝坦斯不理解,奥斯顿为什么会选择自己的妹妹。妹妹有什么值得他这么做,她明明是个普通人,她本该呆在家里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可是,为什么……
奥斯顿没有回答她,反而是重新低下头准备进入沉睡。
“康丝坦斯,吾不追究汝的这次冒犯,继续你征服原罪森林的任务。然后去攻下天朝,替吾拿到龙之心。”
“那是吾等龙族的东西。”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指使我?”
康丝坦斯很平静地说着,也是因为她的这般过度平静才是最可怕。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妹妹不在了,罗拉也走了,白玖也因为黑潮生死不明。
那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于是她再一次举起手中剑砍了下去,在奥斯顿的脑袋上砍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吼!康丝坦斯汝是想忤逆吾?”
“忤逆?呵,自你杀害我的副官,杀害我的妹妹,我们就没有君臣关系了。奥斯顿,你现在是我的仇人。”
康丝坦斯再次挥剑刺向奥斯顿的眼睛,尽管这被奥斯顿躲了过去。但因为自身身体的庞大,奥斯顿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
他的身体早就与整个天空岛融合在一起,如果被人刺杀他只有被动的份。
也是因为这点康丝坦斯才会如此从容地痛下死手。
她要杀死龙皇,为妹妹,为罗拉报仇。
“停手!康丝坦斯。”
奥斯顿试图命令康丝坦斯,但康丝坦斯仍旧在攻击,或许是认为简单的用剑挥砍效率太低。于是她变成巨龙对奥斯顿进行撕咬,疯狂地将仇恨发泄于他。
而奥斯顿只能哀嚎,直到最后痛苦死去。
“……”
浑身沾满了龙皇鲜血的康丝坦斯喘着粗气站在奥斯顿的遗骸面前看着他,奥斯顿的头颅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就连脑浆都被她给咬了出来。
杀死了奥斯顿后康丝坦斯再度寻找起妹妹,哪怕她死了,自己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是自己对不住她,如果自己没有答应奥斯顿这一次的入侵任务,那妹妹就不会有事。
至少自己可以在她身边保护她,而不是等到一切都发生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妹妹找不到了……
最后她颓废地坐在宫殿门口,护卫军从远处赶了过来,一名军官对她上了枷锁。
“……”
那一天,龙皇陨落,龙族的世界陷入了混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