ο章节 命运的第二交汇点·死斗之始
“很可惜，即使是媾迪斯大人也无法放行。”
“露酱在做什么事你是明白的啊！臭管家。”
“即便如此，管家就是应该负责好管家的职责。总之，我无法放行。”
被克莱门特预料到了，媾迪斯和汉勃格早就先一步来到了阿特恩母城东的一个地下室。
不过，克莱门特没有想到的是这儿有个固执的管家守在这儿，死活不肯让他们进去。
已经整整二十分钟了，媾迪斯依旧无法说服鹰眼管家噬空。
媾迪斯的头上冒着烟气，她已经生气到了一定程度，汉勃格能做的也就是在她打算把这个地下室炸了之前阻止她。
当然，噬空完全不怕。这儿的铁壁能阻挡近乎一切的魔法，就算是禁术级的法术照样能挡下来。他本人作为除了主人以外唯一知道开门方法的人，起着不得了的作用，媾迪斯再怎么威胁也没用。
“啊！可恶！露酱，听得见吗！”
“没用的，主人已经切断了通讯线路。”
“给我接通！”
“不能打扰主人，即使是她要好的朋友也不行！”
“混蛋！禁术级法术！”
媾迪斯不愧是拥有千年资质的魔法师，正常法师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禁术级法术在她的魔力掌控下变得和中级法术那样简单。
狂风渐渐在媾迪斯身边缠绕，风分子的浓度在媾迪斯的掌握下进一步浓缩，慢慢趋向于可怕的数值。
风同样劲吹着噬空的管家服的燕尾，但噬空毫无惧色。
呯！
赤红的骑士枪的手柄敲在了媾迪斯的后脑勺上，狂风一瞬间就驱散了。
“痛！痛啊！你在干什么啊，小鬼！”
媾迪斯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惨叫。
“消停点，媾迪斯。你扯了二十分钟的嘴皮子完全没有抓住要点吧？”
“这么自大的口气，你当你是谁啊！”
“诶，你那自称的几百年寿命白活了。”
“哈？你这个混蛋在说谁啊！喂！”
汉勃格很干脆地撇下了发牢骚的媾迪斯，然后面对噬空。
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噬空不愧是老道的管家，那眼神虽然没有杀气，却能把人瞪出寒战来。不过更胜一筹的是年轻的汉勃格，面对那样的眼神完全没有丝毫的动摇。而且与其说是汉勃格完全防下这种可怕的眼神，倒不如说是克莱门特的神情让噬空有些惊讶。
“我们不能通过的理由，噬空先生能说明一下吗？”
汉勃格瞬间跳过了眼神上的较量，直截了当地抛出了问题。
“这个没有问题。首先，弗朗士先生和媾迪斯大人都是为了破坏试验设施才来这儿的，这点没错吧？”
汉勃格展现出并无异议的表情。
“我们一族并不吝啬什么设施的昂贵，但是我们需要的是资料。”
“资料？”
“如果就这么让你们进去破坏设施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实验体不能进行复活魔法，也就是她会步入死亡。且在设施修好之前，除非将尸体放入有时间流逝缓慢效果的固化之石制成的棺材中，否则，即使将尸体放入冰库中，尸体也会因为腐败无法复活。换言之，实验体必死无疑。”
“所以，我们给实验体的抉择是这样的：如果她想活下去，那么就实施复活魔法；如果她渴求长眠，那么遗体则会归我族研究用。当然，如果她选择后者，那么为了防止有人强制让她复活，我们会自行销毁设施。”
“如果你们销毁设施的事端被实验体知道的话，她很有可能就不会过来了。这样，既捞不到尸体，又无法在法术中获得资料的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的确有理，看来不只是威压，噬空还是一个十分精明的管家。
“如果保证我们把她抓到手呢？”
“驳回，虽然相信弗朗士先生身为星黑联骑士团团长的实力，但终究会有失败的风险。主人已经没有时间再进行第二轮实验了。”
没有时间？那个露莉尔斯已经快逝去了吗？
也对啊，身后的那个媾迪斯虽然是个萝莉，但她自称的岁数可是个不得了的数字，她的朋友中有八九十岁的也不稀奇。
“顺便一提，在这个门中设置了一个封印术，今天算起后三个月，只有一个人能进去。很明显，只有身为实验体本人的人才能进入。”
意思是说身为局外人的自己毫无干涉之力吗？
汉勃格有些不爽，好不容易做出的抉择竟然一点用也没有。
方法还是有的，只要守住这个门，直到萝珞妲死去，并且尸体腐败到无法复活就可以。但是先不提战斗力超群的毛利休斯和克莱门特，自己也是无法下手的。
汉勃格想做的并不是进一步伤害，而是分担而已。
分担萝珞妲作为不该存在的人的痛苦。
就连这点也做不到吗？
“资料，是指什么资料？”
“关于复活术的资料。但如果我这么说的话，弗朗士先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我们一族只想研究关于复活术的有关事项，并将其钻研透彻。不老不死的身体，不死药，亡灵，只要是有价值的，相关的情报，一概可以被我们称作资料。”
“那么，只要满足获得一定量的资料，你们就能让我们炸毁设施了吗？”
“当然，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丝妲·让可是我们一族唯一一位接受过复活术并成功复活的实验体。除了她的价值以外，我无法想象还有什么能与她的价值相当的资料。”
“有啊。”
“啊？”
汉勃格转过了头，看了一眼依旧鼓着腮帮子闹气的媾迪斯。
“你称露莉尔斯为露酱，露酱，但你有没有让她知道过你的体质啊？”
“我说过了，但是当时露酱毕竟只有七岁，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七岁？那是何等微小的数值啊。这个年龄的话，不相信也是正常的。
而且汉勃格本人也是昨天才知道媾迪斯的身体的神奇之处。
“她现在几岁？”
“九岁。”
“九岁为什么会扯到时间不够？”
“这是实话，噬空说的没有错，露酱的生命的确就要告罄了。”
又是什么病症所致的吗？汉勃格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他想到了克莱门特的妹妹，奇里法兹，也是因为病症因年早逝。
“那么，换言之，噬空先生也不知道吗？”
“的确。”
“那么就向他们展现一下吧？”
汉勃格将媾迪斯推到了自己身前。
噬空虽然还是伫立着，但他并不知道这两个家伙想要做什么。
“拿心脏做实验吧，我可不想把自己的脑浆暴露给你们看。”
“是，是。忍住啊。”
正当噬空纳闷时，汉勃格的骑士枪已经刺穿了媾迪斯的左胸。
血溅了一地，媾迪斯的眼神刹那间变得暗淡无光，接着她喷出了一大口血，随着汉勃格的收枪，软绵绵地倒在了血泊中。
“弗朗士先生在做什么？”
噬空不禁质疑道。
“当然是给你看看证据啊。”
回答的人不是汉勃格，而是倒在地上的媾迪斯。
媾迪斯支撑着坐了起来，粉红色的礼服被自己的血染得鲜红。
“啊，啊，脏了呢。”
媾迪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拍打着自己礼服上的灰尘，似乎没有受到一点伤害过。
噬空在那一刻认为这只是媾迪斯的小把戏而已。只要配合好扭曲空间的魔法，将即将刺进胸膛的骑士枪尖端移动到胸前，就能表现出一样的效果来。
可是血液和伤口却否定了这一事实。
凭着噬空以前的经验，这绝对不是能模仿的，这些都是人血，并不是动物血！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爆炸性的事实啊。”
噬空幽幽地鞠了一躬，像是在致敬。
“如何？我的参谋的价值应该不比萝珞妲差吧？”
“诚然。”
“那么，让她进去破坏设备，作为代价她供你们研究，可行吧？”
“没错，媾迪斯大人同样是露莉尔斯大人的挚友，所以不会做出危害露莉尔斯大人的举动。于情于理，我赞许。”
噬空同意了。
但噬空并不是被说服才同意的。
他的本来的目的就是获得不死以及复活的情报，现在面前有个同样不死的媾迪斯在，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情报机在，并且还同意提供情报，怎么想都不应该错过。
这个叫噬空的管家就是因为错过，才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
所以再也不能错过了，这一机会。
“这可不好啊，噬空。即使是看在千年的观测师的面子上你才同意的，但不给当事者一个机会，可就太伤感了啊？”
轻浮的口气，轻浮的笑容，轻浮的态度。
能这么轻浮的说出这句话的，也仅仅只有一个人了。
“垓愣祖尔·马斯克！”
汉勃格警觉地提起了枪，将红色的尖端指向垓愣祖尔。
垓愣祖尔赶忙高举双手，然后慌张地回答道。
“啊，啊，别激动啊，绯红，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而已。”
“能叫我本名吗？真受不了，我的名字就叫汉勃格·弗朗士。为什么总是没人叫我这个名字。”
媾迪斯暗暗吐槽道：“搞了半天你在纠结这个啊？”
的确，克莱门特叫的是“红色”，媾迪斯则称呼“小鬼”，奇里以前也叫他“汉”，现在又多了一个叫他“绯红”的家伙。
“啊，啊。绯红是要叫我叫绯红你‘汉勃格’是吧？没问题，绯红。”
“算了，你就将就着这么叫吧。”
“感谢，绯红。”
绯红都快成口头禅后缀了，对此汉勃格只好单手捂脸。
“没有给机会？我记得我的指令是召唤实验体来此吧？把这两个人引导到这儿的不就是你吗？机遇家！”
噬空呵责了起来，咄咄逼人的态度和视线让垓愣祖尔有些不自在。
“啊，啊，是啊。如果实验体本人是抱着一死了之的轻浮心态的话，我倒还真不会这么做。但是呢，她没有。”
“什么意思！”
汉勃格立即追问道。
“人是一定会死的。常人总是会惧怕死亡，厌恶死亡，但是真的失去死亡获得永生后，却反而会需求死亡的安慰。”
“但那个女孩不同，她是真正的渴望活下去，不是因为贪恋生命，而只是为了自己未完成的梦想，即使是无法死亡也不在乎。我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这份执着。”
“可是她会后悔的。”
媾迪斯冷冷地回道。
“的确，她是会后悔的，但是对于她来说是否后悔就是她的事了。即使是千年的观测师你，也无法干涉。”
垓愣祖尔的解答却只换来了媾迪斯一脸的不屑。
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
“于是，萝珞妲她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抉择？”
“这个嘛，你问她如何？”
“我问她？”
“我给了他们地图的原因无非是拖延时间，然后干一些事而已。当然，我再声明一下，如果她只是为了死去，我不会阻止你们破坏设备的脚步的。但她已经都这么说了，那么请允许你们正视一下她的勇气。”
垓愣祖尔说罢，举起了右手，右手中还紧握着一块方形的半透明石头。
然后石头发出了异样的光芒。
接着，周围的地窖也跟着发光了，诡异的光线覆盖了整个地下室。
“神之方解石！？”
媾迪斯惊讶地叫了出来。
“那是什么？”
汉勃格发问道。
“五百年前我见过，之所以叫做方解石只是因为它是个标准的正方形宝石而已。然后那个时候，我记得博物馆的说明上是这么写的······”
神之方解石，传闻中只要对他施加一定的地分子法术，它就能创造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空间，并且空间的大小，形状，取决于使用的法术。
“所以才叫做神之方解石啊，创造空间的能力只有神才能做到。”
“那么准备就完成了，啊，不好意思，后面的家伙们，我是不是应该先和你们问声好呢？”
垓愣祖尔如此说后，汉勃格和媾迪斯才意识到不只是垓愣祖尔来到了这儿。
“啊，啊，真是的，连偷袭也不行吗？”
克莱门特一脸无奈地从垓愣祖尔身后走了出来，接着是毛利休斯，然后便是这场闹剧的主角。
“萝珞妲·D·苝蕾夫尔。”
噬空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如何，既然实验体本人都到这儿来了，噬空你也不能只考虑千年吧？”
“没有异议。”
“那么你也在为如何选择进入的人选苦恼吧？”
“的的确确。”
“我有个提议。”
“什么提议？”
“很简单，就是用这个方解石啊？说到情报的载体的话，当然是越强越好啊？”
垓愣祖尔自说自话完了以后，徘徊在房间的光线消失了。
不只是光线，连参与的那些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噬空一个人站在那儿处理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啊，很简单，怪我没有说明，我刚刚创造了三个不同的空间，并且把大家分别转移到了不同的空间去。”
垓愣祖尔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地下室，噬空能清楚听见，但是却找不到垓愣祖尔的本人，或许他也同样到了异空间去了吧。
“由于不是现实空间，所以再怎么破坏都没关系。”
“规则很简单，就是单纯的一对一战斗。当然，两位主角处在同一个区。你们当中只要有一个的生命力，减弱到被这个空间判断为战斗不能时，空间的门就会打开。那是连接现实的门，噬空也在门的彼端等着胜利者。噬空，胜利者由你带到门内，可以吗？”
噬空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垓愣祖尔是怎么看到点头的，他继续讲解了起来。
“当然，因为不同抉择的拥护者分别还有两人，所以另外两人我也随机分组了。同样地，胜利者可以通过门，只不过门的彼端是主角们战斗的场所，你们可以辅助自己支持的那一方。”
“那么，我就不多说了。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