Ω 第一部终章·后记 待命运再次创造悲剧的奇迹之时
照样是林荫小道上,只不过这两个红色的家伙似乎已经开始远离去往拉马格的道路了。
看起来似乎是汉勃格被媾迪斯牵着鼻子走了。
“喂,媾迪斯,你说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不,我只是突然有种想把这一切都了解了的冲动而已。”
“什么叫了解啊!不要说得和大结局一样啊!”
“喂,汉,你知道为什么我把露酱叫做命运的第二交汇点吗?”
“谁知道啊,这种听起来很庞大的概念。”
“吐槽得好,不过很可惜,你不是在吐我的槽,而是在吐一个笨蛋而已。”
“诶?那是谁?”
媾迪斯莞尔一笑。
“拉斯·巴甫林克。”
“那不就是发现魔法的那个传说中的伟大魔法师吗!”
“的确,不过,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那么我要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
媾迪斯丝毫没有理会汉勃格的怀疑。
不过,真是奇怪,这句话已经历经千年了,对于媾迪斯来说,却像是拉斯几小时前对她说过的那样新鲜。
“‘对于你来说,有个和年龄不符的青葱色发色少女是你,及同时代各路被命运选中的人的命运交汇点。不过,这个点只是次要的,是第二个而已。至于你的第一个命运交汇点······’”
汉勃格在那一瞬间还真信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正在说天书一般的媾迪斯。
不过恶毒的媾迪斯用敷衍的一笑中断了复述。
“剩下的,我似乎不想说呢。”
“喂!媾迪斯,你这家伙。卖关子有什么好的啊!”
媾迪斯拔腿就跑,体力一度耗尽,还未得到完全恢复的汉勃格只能以较慢的速度在后头追。
“小鬼毕竟是小鬼啊,不过,像汉这样笨得无可救药的人,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啊。”
“混蛋,你什么意思啊!给我站住!”
媾迪斯这么做其实是故意的,汉勃格至少会为了丝妲而失落好几个月。
那么,她能做的就是欺负汉勃格,转移他痛苦的情绪。
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自从拉斯去世以后,她仅仅是关心过垓愣祖尔的爷爷“汉德桑姆”了。
现在,她竟然会又开始关心起这个小鬼起来。
这算是把汉勃格当做孩子看待,展现母性的光辉呢?还是单纯地把眼前的汉勃格当做是异性看待呢?媾迪斯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有一点她不知为何,是一定想帮汉勃格做到的。
汉勃格虽然现在看起来被自己捉弄而生气,其实他依旧在失落,这份失落媾迪斯明白有多重,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两次了。因此,她要从根本上,让汉勃格不在失落。
当然,并不是这种单纯的嬉闹,而是······
媾迪斯的住宅就在离拉马格不远处的山崖上。
房屋并不大,有两层高,且是木结构的,看起来就像所谓的魔女小屋一样。
事实上,媾迪斯自从做了参谋以后,就没有回过家,她基本上都是在汉勃格那栋大宅子上度过的。
汉勃格的房子的确很大,打上床铺的话,能住上起码六个人,所以汉勃格偶尔会让一些无家可归的队员住在那儿。
不过,汉勃格为什么只身一人住在这么大的地方,他是否有家人亲戚,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顺便一提,我只是单纯嫌麻烦才不提的而已。
不过看样子,媾迪斯的家也能挤上至少三个人。
“这儿就是你的家?”
汉勃格一接近就注意到了木结构围城的栅栏上,有一块像门牌一样的木板。
不过,木板损坏的厉害,上面的油墨痕迹已经很难推测了。
“这个是?”
“的确是门牌,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只不过我忘记了,而且这块木板也‘忘记’了。”
“名字?”
“媾迪斯不是我的本名,谁会取这么招摇的名字啊。”
的确,媾迪斯,godness,这是女神的意思,当时汉勃格招聘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
不过,汉勃格并不只是对这个名字感到吃惊,更多的是姓氏。
媾迪斯·巴甫林克,这是拉斯的姓氏。
笨蛋汉勃格最后认定只是单纯地重姓而已,完全没有半点怀疑。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可是活了千年的人,时间早就把我的名字夺走了。”
媾迪斯伤感地打开了大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并没有因为腐朽发出的吱呀声,轴看起来也完好无损,能正常运作。
“这是生长在圣地萨玛中心的神木制成的屋子,至少我活到现在,它还没有烂掉过。”
“不过,这些泡面也是神木做的吗!”
泡面的气息随着木门打开,扑鼻而来,想逃也逃不掉。
“不,泡面的保质期有好几年不是吗?这些只是我的存货。”
汉勃格看了一眼屋内。
除了走廊以外,到处都屯着泡面的包装,周围的房间似乎也被拿来屯泡面用了,走廊的两边还有散装的泡面,都快搁到天花板上了。
至于品牌,汉勃格所知道的最老的牌子也在其中,剩下的估计就是比他还老的了吧?
“啊,这儿是泡面博物馆吗!”
“这些都是我觉得不错的口味,汉也要来一点吗?我去烧水。汉要哪一份?盐烤海星如何?”
“给我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啊!”
不过,对于这种不老不死的人来说,营养是没用的吧?
“到我卧室来。”
媾迪斯并没有理会汉勃格的吐槽,而是把她拉扯到了二楼的某一个房间中。
房间有一扇窗子,刚好能采到合适的光线,再加上这儿又是悬崖附近,外面的自然风光一览无余。如果不是在这种制高点眺望的话,这些景色汉勃格一辈子也只会路过,无法欣赏到。
“这儿好漂亮。”
“是吧?这儿可是拉斯专门为我建的别墅呢。”
“诶?那么伟大的人为你建别墅?”
拉斯那个年代自然没有金属,劳动工具也无法满足建石建筑的要求,所以木头是唯一可以用来建别墅的材料。
除去那些数量可怕的泡面,这栋木屋还真有几分别墅的感觉。虽然身处丛林之中,却没有什么虫子侵袭;虽然在悬崖边上,这块地皮不像是能山体滑坡的样子。
可谓安全又舒适。
不过,仅仅是媾迪斯的卧室,什么泡面都没有,连圆台状物体都没有。
媾迪斯从同样是木质的床头柜中取出了一粒水滴形的紫色晶体。
当然不是紫水晶,因为这么深沉的幻惑色是不可能出现在紫水晶上的,这点连外行都看得出来。
况且,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宝石都有待商榷。
仔细一看,晶体并没有被打磨过,却有着平滑的表面和与之相称的形状。
媾迪斯将这枚晶体小心地递给了汉勃格。
“媾迪斯,这个是?”
“记忆。”
“记忆?”
“是露酱给我的,露酱要求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应该得到它的人。她说这个东西的命运和我的命运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汇点,不过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媾迪斯细心地摆着汉勃格的手指,让他把紫色晶体包裹起来。
“为了不让实验体本人受到过去的影响,露酱在第二次实验的时候,把你的恋人过去的记忆全部抽取了出来,依附在这块晶体上。我给金发小鬼的羊皮卷上就有我按照这块晶体复制出来的记忆。”
“我本来以为我应该交给丝妲的,但是我却认为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所以并没交付。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露酱把它给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把它交给你。”
“它,就是原初的丝妲,保留了最原初的丝妲的一切。”
媾迪斯说罢就默默离开了房间。
汉勃格则将紫色的晶体紧紧抱在怀里。
“死去的人只有怀念的价值,但是,连这份回忆的凭依都没有的话,留给在世的人的,空有悲伤而已。”
媾迪斯依附在门边,静静地诉说道。
“这虽然是生命的不可抗流程,却也能演绎出不同的光辉啊。换言之,死亡是美丽的,忤逆死神的我是不是因为此变得丑陋,得到了应有的代价呢?”
“我说,拉斯,你在笑吧?我竟然会突然牵扯进世俗的感情。”
三个星期后,圣赫尔奥比斯奥的首领办公室,克莱门特静静地坐在那儿检阅报告。
咚,咚,随之而来的是敲门声。
“进来吧。”
毛利休斯打开了门,不同于寻常的是,他并没有穿上身为队长的铁甲服装,除了鉄帽,另外部分都是便服。
“父亲。”
“克莱门特,已经帮你找到了,你要的情报。”
毛利休斯将一份大约十张纸厚的报告摆在克莱门特的面前,当然顶上还有一份信。
克莱门特拿起了信,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也是情报么?”
“不,这只是单纯的辞职信。”
“果然吗?茹爱特尔也好,萝珞妲也好,连父亲也不在了的话,圣赫尔奥比斯奥之中我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现在的队长,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都是十分注重情义的,至少不会有叛乱的念头。我走了以后,总队长就由我来举荐,放心吧,举荐的人并不是现任队长,而是一个你都会觉得很可靠的家伙。”
毛利休斯摆正了鉄帽,然后抽出一根烟,习惯性地抽了起来。
“办公室禁止吸烟。”
“不,算了吧,我都已经不是圣赫尔奥比斯奥的一员了。”
毛利休斯吐出了一口烟雾,然后看着办公室左侧的一张挂壁式照片。
那是克莱门特特地挂上去的,三年前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索西边上的森林,人物则是那四个毛利休斯熟知却又头疼的家伙。
“克劳尔和柯尔娜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当初他们那两个人可闯了不少祸,都是我去擦屁股的。”
“至于另外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呢,我都感觉我已经老得很厉害了。”
“不,才过去三年而已,父亲。”
“这三年,我倒感觉像是三十年这么长。”
细细数来,三年之中,有幸福快乐,也有生死离别,有人失去了亲人,有人失去了恋人,也有人失去了友人。但是,总是还有人活着,去生活,去奋斗。
“受不了,再下去我就要感伤起来了,克莱门特,那么我就当做你默许了我的辞职了。”
毛利休斯点头示意,然后转身打算离去。
“父亲,你打算干什么?”
“女儿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大叔而已。但是我还有一些事可做。”
毛利休斯开始慢慢叙述起来。
“我三年前作为幻惑色的恶龙,袭击了三十四个村庄,杀了四百十二人,其中有老人,也有小孩,连孕妇都有。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赐予他们无痛的死亡。即使这样,我依旧罪无可恕,就算是虚伪也好,我也要去赎罪。”
“父亲······”
“再见了,克莱门特,如果有朝一日还能再见面的话,再叙叙旧吧。”
毛利休斯离去的背影有些沧桑。
“我明白的,那些村庄的人都是分子紊乱症的感染区,如果不是被父亲杀掉的话,这些村庄的人也会死于此症,搞不好还会被拉马格囚禁,成为什么实验体的材料。父亲所做的事绝对不是单纯的杀戮,而是有自己的正义的!”
“哼,真是多余的评论啊。”
唯一的亲人,已经离他而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曾经辉煌过的罪人而已。
不知那些星黑联退伍,活跃在郊区的老兵会不会认出这个曾经领导星黑联近十年的原队长。不过即使认出了,毛利休斯依旧是孤独一个人。
“父亲,如果我能侥幸活到重逢的时候的话,我一定会顺便捎上几包好烟的。”
“这可真是感谢。”
“不,前提是父亲能把我当做家人看待的话。”
毛利休斯突然停住了脚步。
自己真的是孤单一人吗?毛利休斯在考虑这个问题。
“哈哈哈,倒也是啊,艾菲尔相中的贤夫是你啊。”
爽朗的笑声渐渐远离克莱门特而去,这一走,估计克莱门特再也看不到那个总是爱在办公室吸烟,时不时还偷自己女儿额胖次的大叔了。
克莱门特并没有挽留,他知道毛利休斯已经没有理由,也没有想法呆在这种骑士团里了。
将来他们还会相遇吗?
又过了三天,已然失去了活力的克莱门特的住宅中多了两件空房。
一间属于一个未出道的作家,一间属于认真负责的女仆长。
只不过在今天,又有一间房间要空出来了。
克莱门特在自己的卧室中组装着弹药,眼下已经有组装好的一箩筐的弹药了。
“好了,这样的话一共有一千枚魔法弹药了,总重量大约有六千克,够我用一阵子了。”
(这么多弹药放得进弹匣子里吗?)
克莱门特身体中寄宿的那个神秘女性不禁吐槽道。
“不,是分四个弹匣放。可以的话我还想多做一点,可惜我的魔力压根就不够使。”
(你的魔力成长真是不一般的低啊。)
“离二十四点还有三个小时······都用来修补重铠吧。估计肩部份还要再加两层护肩,腰部份也要加厚。”
(喂喂,这东西起码有七十千克了吧?比你人都重啊!)
“不,准确地说加工好以后有八十千克重,沃德有十五千克重,加上治疗药水还有干粮······”
(你的负重能力到底有多可怕啊!)
的确,克莱门特以前穿上这种重铠依旧能健步如飞。敌人甚至曾以为这件铠甲是魔法防御特化型的,因此使用的都是魔法轻铁,然后再特地做成空心吓唬他们的,直到他们发现自己得意的剑技完全奈何不了重铠以后才醒悟。
“喂,银,你认为我能打得过他吗?”
被称为“银”的神秘女性发出了无奈的语气。
(看清楚现实吧,克莱门特,你虽然有着过人的天赋,可怕的执念,但是你终究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硬要说你的实力的话,和他平手都难。打个恰当的比方吧,一般的士兵有一战力,星黑联的士兵就有一百战力,而你,顶多只有四百。倒是那个红色的少年,可能能达到五百。至于他嘛······一千左右。这怪你不注重锻炼,你本来是比红色的少年要强的。)
整整差上两倍多的差距让克莱门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只能这么做了。”
克莱门特最后检查了一遍沃德的枪管,然后拿起铁锤和焊接用火分子发热器对着自己的铠甲改造起来。
第二天早上,接替萝珞妲的柯尔朵莉亚早早地敲开了克莱门特的卧室。
“克莱门特大人请用早餐!咦?”
一般这个时候克莱门特总是会揉着睡眼,吐槽道“这个时候应该说早安的吧!”,然后匆匆吃好早饭,到圣赫尔阿比斯奥骑士团本部去。
但是,今天,空空如也。
就好像要出远门一样,克莱门特的房间不自然的干净,桌子上还有一张被三根钢针压住的信纸。
柯尔朵莉亚立即推开钢针,阅读起信纸来。
信纸的内容,简直专门为柯尔朵莉亚准备的那样,连口吻都对上了。
与此同时,星黑联的本部,媾迪斯取报纸的时候也拿到了相同纸质的信。
收件人明明白白地写着“汉勃格”,信略略有些鼓,好像是塞了什么小物件。
“汉勃格,你的信。”
媾迪斯将信扔在了汉勃格面前,自顾自阅读起报纸来。
“信?”
汉勃格不由得看了一眼朴素的信。连发件人都不写,还直呼“星黑联骑士团首领”汉勃格其名,这可真是一个傲慢的家伙。
撕开信纸,一块精致的半玉滑了出来。半玉边上有一条很明显的裂缝,似乎是完整的一块美丽的玉石被小心地割成了两块半玉。
这块半玉的另一半,汉勃格是见过的,因为那是丝妲的挂饰。
那么,现在这块半玉出现在汉勃格的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汉勃格认真地阅读起信的内容来:
寄给汉勃格·弗朗士,
这块半玉是艾菲尔,也就是丝妲的母亲赠与我的。她说我是一个不得了的人,如果能成为她女儿的丈夫的话,丝妲就能获得幸福吧?虽然是半开玩笑的,但是艾菲尔还是执意给我并威胁我说,如果不收下的话,就不教我风属性法术。现在她本人已经不在了,我也不好确认,所以我就理解为是她让我帮她找一个她中意的人吧。
这块玉石,叫**神之玉,传说中持有两块半玉的两个持有者可以获得幸福。本来想把完整的爱神之玉给你的,可惜丝妲那一块在她复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所以就把这个东西给你吧?反正,再怎么说,持有者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最后说一件事,我希望你能遵守那两个约定。当然,前提是我连续两个月没有音讯,那就证明我已经死了。奇里已经不在了,所以第一个约定我修改了一下,至于怎么修改了是另外一回事,我稍后会说明的。第二个约定的话,有一点请你务必铭记。卡兰·冯·艾斯特·福克·罗伦斯绝非善类,他的行为可不是会牵扯到一个城市这么简单,而是······说整个世界都不过分。另外,他绝对比你要强,你只需要抗衡便可,硬拼就输定了。
最后的最后嘛,请你保留这份信纸。如果一个月后我还是杳无音讯,麻烦你向这份信纸注入魔力。之后的真实,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看得清。
P.S:以后请叫我“颢”吧,就当是第三个约定。
信并没有正规的结尾,不过光看这个口气,大体就能明白这个寄信人是克莱门特无误。
克莱门特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会突然寄出这种遗书一样的信件。
媾迪斯有些不解地看着汉勃格纠结的表情,不过稍后她就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报纸上了。
一天后,克莱门特失踪的消息传到了星黑联本部,汉勃格这才意识到克莱门特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
一个星期以后,汉勃格在执行某一个五星难度的任务时意外失踪。与他同时执行任务的星黑联成员的尸体在那任务地点被发现。除了汉勃格,媾迪斯失踪以外,执行该任务的所有队员尽数死亡。星黑联的士气被严重打击,秩序也开始乱了起来,几经周折,首领的重担由星黑联第一队长,仙音·希斯坦·锦,一个拥有百分之五十东之大陆血统,黑色长发的冰山少女接手了。
与此同时,首领克莱门特虽然失踪,但是由于圣赫尔阿比斯奥的队伍长期实行小队自治制度,所以内部并没有乱作一团。然而,圣赫尔阿比斯奥也受到了来自亚鲁克方面的骚扰,常驻亚鲁克地区的第四小队和第五小队受到重创,几乎全灭。所以设立一个代理首领时很有必要的。经过队长们的一致选举,第一队长,里昂那多·斯雷克莱,一个冷峻的金发神箭手担任了这一职务。第四小队和第五小队的幸存队员边归到了第一小队中去。
里昂那多在两天前还是第一小队队长,也就是原毛利休斯小队的那位被毛利休斯选作继承者的人。不过由于其出色的能力,立即成为了代理首领的不二人选也是正常的。
不过,里昂那多也是这么认为的,其实这个代理首领的职务交给一个家伙更合适。
那就是奥兰斯特,可惜毛利休斯并没有这么做。
当然不会是因为军阶的关系,圣赫尔阿比斯奥并不是一个拿军阶来衡量队员价值的骑士团。再者说来,里昂那多在被举荐之前也是一个小小的少尉。
而且论战斗力,亲和力,还有和首领的关系,奥兰斯特都有优势。
就连领导力两人也是不分上下的。
不过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人都知道毛利休斯为何会这么做,也欣然接受了这些安排。
按照奥兰斯特原话,他是这么说的。
“因为,我有更应该去做的事情。”
里昂那多被选举为代理首领的后一天,奥兰斯特提交了一份伪辞职报告。
里昂那多明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毫不犹豫地批准了。
名义上是辞职,其实只是一个长期离队的借口而已。不过总是有队员认为这是嫉妒心作的祟。
命运的齿轮还在动,这就意味着人与人之间的命运还在慢慢交错。
之后的那些命运能摩擦出怎样的希望呢?还是说空有一片无尽的绝望呢?
至此,命运的第二交汇点已经将整个传说的冰山一角展现了出来。
“你终究还是来了啊。”
“是啊,我应该可以叫你姐姐吧?”
像是久未打扫的密室总算被什么人敲开了一样,空气中的尘埃被久违的阳光沐浴,浓厚得像热浪翻滚。
“姐姐?这应该是我对你的称呼。”
“身形即使相差甚大,依旧掩盖不了灵魂的幼稚。”
“还是以灵魂来计算的年龄吗?那么我们想法一致。”
夕阳下,扎着单马尾的少女的身形像是一块巨大的影子,只能依稀地看见她那尚未发育的轮廓。
她面对的或许是一个密闭的工厂,或许是什么秘密的魔法工作室。
至少是有另外一个人在里头进行着什么秘密作业的。
虽然这段对话听起来像是从一个声带中发出来的。
不过,前一种声音终究还是有些阴沉,像是嗓子许久不发出声音,还在习惯发声一样。
“那么,你是带来毁灭的,还是继续放任着我制造悲剧的种子呢?”
“是吗,悲剧的种子?”
“但是,对不起,我是来继承的。”
“继承!?”
第一种声音的主人听到了第三种截然不同的答案,自然语气急促了起来。
一堆金属物件洒落一地,声音划破了沉静的空气。
“是吗?继承······原来还有这种选择。”
“好吧,那么请姐姐大人铭记。”
“你选择的道路,只能通向不幸的彼岸。如果即便如此你还相信着希望的话,我也不会阻止。”
“对希望的渴求,只会使一个个可怜的追求者命丧他们最信任的道路上。”
“奇迹不会存在,这句话下一次会出自哪一个绝望者的口中呢?”
“至少,我希望不会是你,姐姐大人。”
相同发型的身躯缓缓从木椅上站了起来。
她颤颤巍巍地走过那位前来继承的少女边上。
不可思议的是,这明显是成年女人的身躯,和边上被称为“姐姐”的少女完全不能相比。出了胸部以外,正常人都觉得她们的岁数相差起码在十岁以上。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们的着装竟然出奇般的神似,仿佛除了型号以外,没有任何差别。
“啊,你那句话已经有个人说过了。”
“不过,可惜的是,你没有猜中。”
“因为啊,那个家伙······无论何时都是一个妄想家呢!”
少女自信满满地说道。
“而且,那家伙,是我最喜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