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过去

作者:长乐木兮 更新时间:2020/5/3 23:23:56 字数:2768

云顶山,剑宗

古老的方尖碑巍然屹立在云顶山的巅峰,这是曾经那位大能存在过的证明,那位大能叫做一剑子,而这块石碑则叫做一剑碑,而剑宗每当开宗招收弟子的时候,总要把有资质的弟子带到一剑碑面前,问出同样的问题。

“你,为什么选择练剑!”

面对一剑碑的浩然威压,每个人都只能选择说出自己内心的答案,在一剑碑上,拥有着一万个名字,那是一万个回答能够得到一剑碑认可的弟子。

这一关叫做问,问问自己的剑心够不够坚定,问问自己的剑道,究竟能走多远!

一剑碑上,成就最低的也是能够镇守一方,九万年来,一剑碑未曾出错。

在一剑碑最高的地方,写着一个如同骄阳的名字——陈尘。

在一剑碑前,陈尘矗立了三天,沉默的如同雕像,直到他的气势堪比一剑碑的威压的时候,那个身影迎着初生的骄阳,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的剑道,是初阳!永远不可阻挡,永远朝气辉蓬,我就是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太阳,我就是所有修士的太阳!我的剑道,不是最强,因为最强对我没有意义!”

他大袖一甩,一柄三尺青锋瞬间出鞘,剑光雪亮,虽然微弱,但比之骄阳毫不逊色“我要超越的,永远是我自己,永远只有我自己!”

一剑碑上蓦然裂开了一道缺口,淡漠的赞许宛如洪钟大吕传遍了云顶山的每一个角落“说得好!我辈修士当如此狂傲,才不负修士的傲骨!” 那是一剑碑上唯一的一道裂口。

十年,每年陈尘都会在开宗一问的时候翩然站在云顶之上,他的实力早就不知道有多高,反正无论面对何人,只需一剑。

第十个年头的时候,一名瘦弱非常,似乎一吹就倒的少年站在了一剑碑面前。

面容清秀的少年一般不是修剑的好料子,尤其这名少年在入宗之前还是一名见不得光的杀手,就更不太可能拥有坚定的剑心,在所有人看来,这一名绝对会在一剑碑这里被刷下,就连他的一问顺序都是在最后一名。

就好像……一切都注定了一样。

“你,为什么选择练剑!”一剑碑永远如此公平,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为什么?”少年的眼神顿时迷茫,在云端观看着的长老们更是看空气一样将目光投向了他身后的新弟子。

“哈哈,这回可不能跟我抢”大长老摸了摸胡子,看向了第二名少年。

“怎么不能跟你抢,你不是看中了个苗子了吗,怎么还跟我抢,你可知足吧。”

长老们顿时在云端抢做一团。

“因为……我喜欢剑啊”

微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顿时云顶山上的所有生灵都寂静了,一剑碑的威压无比浓烈,就像要将一切摧毁一样,碑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了一道又一道裂痕。

没有任何言语,一剑碑直接碎裂。

云顶山上所有的生灵一直寂静了一息,就像是在迎接王者的诞生,一把银剑在一剑碑的原址闪闪发光。

练剑,是为了守护;练剑,是为了毁灭;练剑,是为了杀人;练剑,是为了让自己成为骄阳……

那么,当一个孩子第一次拿起剑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守护?毁灭?杀人?那他为何不拿起刀?不举起枪?他的心里,只是盈满了一种叫做“喜欢”的情绪,他喜欢剑!就是如此简单。

“我的名字是染,那么从此以后,你就叫做半染。”

“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各大宗门的联合防线被黑色的潮水撕开一个又一个口子,在潮水之中依稀可见背叛了的修士们狰狞的面容,无数的怪物迎着宝光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缺口。

在怪物的阵营里远远的飘起一杆大旗,旗杆上挂着一具无头的尸体,那是陈尘,他化作了战场上的骄阳,杀伤了成片的怪物,最后力竭而死。

染沉默的抱着半染,看向远方的大旗。

很讽刺的,一个“没有剑心”的杀手,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在练了五十年剑之后又要回归到自己的本职工作,叫他练剑的是他们,叫他刺杀的也是他们。

“关于我昨天的没结完的婚礼,贺礼也不用贺了,多杀两头怪物烧给老子当纸钱就行,杀不完你看我到底下不诶个收拾的!”

惨笑声中,一名修士轰然自爆,就像是打开了什么闸门一样,灵力枯竭,只是凭着意识在作战的修士们纷纷自爆,绽开了一朵朵灵力与血肉的花朵。

七重防线很快崩灭了三重,每一重防线下都有无数的血花,尸体的气息弥漫了整个战场。

“炼!”

鬼尸宗的修士们纷纷抬起了手,对着战场上一指,一道道绿色的光芒从指尖和掌心飞出,战场上的残肢碎屑顿时拼合成一团团骨肉,再次在黑色潮水中爆炸。

“辉夜,血剑指天天欲堕”

白衣男子的黑色剑刃如同斩破空气一样斩破了周身怪物坚硬的鳞甲,原本只有几寸长的漆黑剑光瞬间暴涨,几丈的剑光横扫了战场的很大一片区域。

“辉夜,一剑求道何对错”

战场上呼啸的法宝,嘶吼的怪物,轰轰烈烈的自爆仿佛都成为了与他无关之事,即使身在怪物的重围之中,也仿佛随时都能超脱而去,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在怪物聚堆的地方行走着,几丈长的剑光不断地横扫着,收割着生命。

“辉夜,残光照出千里墨”

孤独的人,孤独的剑,一步一步,闲庭信步。

他举手投足之间夹杂着一片片的哀嚎,无数的攻击甚至不能阻挡他一步。

“辉夜,渊源怨缘结般若”

剑光大起,黑色的光芒吞噬了无以计量的怪物,一丝丝的黑气从黑色光球中被抽出,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面具,向怪物的阵营中间冲去。

无以计量的死亡让面具更加庞大,最后张开巨口,展开自己能攻击的极限,制造了整个战场最亮的大爆炸,宛如曙光破晓,不断地冲破着与黑暗同色的怪物。

“真是无趣”

男子喃喃的念叨着,身体依然高悬在怪物上空,宛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但死寂的风已经吹过了他的身体,只是,不知道他的遗言到底在说什么?

呼呼的风声吹过战场,这里已经支离破碎,除了少量还在交战的两族之外就只剩下了一片死寂,昔日庞大的大陆已经处于四分五裂的边缘。

修士们的数量已经只剩下了一千不到,这曾经连开宗立派都不够的力量如今已经成为了这片大陆最后的证明。

怪物们依然像潮水一样多,可双方都清楚,这已经是最后的兵力了,这是最后的殊死一搏,谁输了,就永远的死去,而胜利的一方可以继续屹立在这大陆上,直到永远。

少年依然是那般模样,手里的银剑熠熠的发着寒光,如剑般凌厉的双眼死死的盯住对方的首领营帐,他们都在等。

“秘密就应该被永远埋葬。”

“你疯了吗”

即使被手枪抵住了额头,老者也丝毫不慌不乱,依然从容淡定的斥责着面前的中年人。

“有野心是好事,但野心终归要为利益和家族服务。”

“我们的利益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垄断市场”中年人那几乎与老者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面容写满了疯狂。

“我要的,是一个时代的毁灭,我要让我的名字留在传说中的编年史上!”

“我就不该给你看那些童话,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也信,真丢我们叶家的脸,记录官早就被杀光了。”

“呸,没有人能阻止传说中的轨轮,我们能做的只是让它转向!”

“不切实际,我还以为你如此出色的才能会用在更务实的计划上。”

“叶家也会被毁灭,一切都将被毁灭,在毁灭中迎来新生的才能够成为真正的不死鸟,老鬼,现在的叶家连成为不死鸟的羽毛的资格都没有。”

火光明明灭灭,照耀在中年人的脸上,他的脸扭曲着,但是在眼瞳深处却依然保留着如同坚冰一样的冷静。

“无所谓了,你已经无所谓了”

老者沉默的耸了耸肩,这动作竟有几分轻松,他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黑暗降临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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