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毛球出现在黑发少女身后,撕裂开的血盆大口对着黑发少女咬下。
如果不躲开,下一秒这个美丽的少女就是一具无头尸。
“小……”
凌轩刚欲推开黑发少女,却听见一道刺耳的破空声,有什么锋利的东西从视线前划过,那个毛球被生生切成两截,漂浮在空中四散溅开的是……血液!
黑发少女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保持右手向后挥的动作。
凌轩的视线死死锁在黑发少女手中的剑上,那是一把近似透明的剑,如蝉翼般薄,在空气中微微振动。
如果不是黑发少女手上有剑柄,凌轩甚至认为那不是剑。事实上,那的确不是剑,那是由高速气流形成的气刃,至于为什么能被看见,完全因为小说需要。
于是,场面就变得很尴尬。起初凌轩只想推开黑发少女,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但他的手已经伸出去一半,像极了要袭击黑发少女的上半身。
黑发少女冷漠的眼光盯着凌轩,视线渐渐转移到那只手上。凌轩吓得果断把手缩回来,露出尴尬的笑容。
他还真怕黑发少女把自己的手给砍了。
幸好的是,黑发少女没有再攻击的意思,眼神也比刚才柔和了几分,大概看出凌轩这个动作是想推开自己。
黑发少女问道:“你在森林里干什么?”
“这个……找药草。”
“你?”
黑发少女开始不相信,但看到凌轩别在腰间的药草,也没再多问什么。
只是在心里疑惑这个人居然是药剂师。
但一个被低级魔物追得到处乱跑的人,她没必要在意,提醒道:“森林里很危险,没事不要进来。”
“哦,谢谢。”
黑发少女走后,凌轩在摆弄那只被切成两半的毛球。这东西虽然长的恶心,但里面的肉嫩滑嫩滑的,看起来很好吃。
凌轩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想到吃这东西。虽然啃了好几天没有味道的面包和浆汤,也不至于这样吧?
突然,毛球上半截动起来,一双利爪狠狠刺进凌轩的小腿。凌轩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呻吟,抱起一块大石头把毛球半截身体砸的稀烂。
“这样都还不死!”
凌轩捂住生疼的腿,从衣服撕下一块布条包扎伤口,等血完全止住了,才松口气,说:“还好,没出来!”
拖着受伤的腿走出森林,天已经完全夜深了。这时候回酒馆几乎不可能,凌轩可不想被那群骑士盘问,现在的样子只会加重嫌疑。
于是凌轩又来到祭坛,躺在台阶上突然觉得还是这里令人安心。
也许是太累了,凌轩很快睡过去,迷糊中感觉有人靠近自己,睁开眼看见一盏油灯在面前晃动。
直到油灯靠着脸,凌轩才看清楚提油灯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那头垂披肩后的金色秀发以及那双如天空般蔚蓝的眼眸,带上几分好奇盯着自己。
“你在这里干什么?”
与少女美丽的脸庞一样,她的声音也令人十分着迷。
凌轩愣了半响才说:“睡觉。”
少女的表情马上从好奇变成了不解:“睡觉?在这里?”旋即像受到了侮辱一样,生气道:“从这里下去!立刻!”
凌轩不知自己哪里触怒了少女,只好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下去。
“你受伤了?”
“没什么,反正过几天就会好。”
少女沉默了片刻,好像感到自责一样,她追上凌轩,说:“请等等,我给你治好。”
凌轩正对少女这话感到不解,只见少女蹲在脚旁,双手泛起淡白色的柔光将小腿受伤的部位笼罩起来,顿时感觉到受伤的部位麻麻的,细胞组织正在快速再生。
突然预料中的剧痛传来,一团黑色火焰从伤口窜出将少女弹开,化成一团烈焰将凌轩护在中心。
少女惊愕的看着这团黑色的火焰将人焚烧的只剩下一具黑漆漆的骨架,然后在火焰中他的血管与肉组织再度重生。
短短十秒钟中,少女目睹了一次人体从分解到重组的过程,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以及少女的认知中绝不可能存在。
少女愕然了很久,怔怔的说道:“这种事……不可能!”双眼中尽是对未知事物的无法理解。
一头暗金色的双翼巨龙从天空落在少女身边,并进入攻击状态。
“你是什么人!?”
“大概……不是人吧。”
凌轩则是很平静的回答。指着身上的黑色火焰说:“还是不要轻易攻击我,这家伙不怎么听话。”
黑色火焰是来自亡灵空间主人的归零之物——冥炎,能焚烧一切,将触碰到的物体化为虚无。
无论什么东西都有它存在的时间,而冥炎便是将它们存在的这段时间从世上完全抹去,什么都不剩下。
凌轩不过是冥炎降临这个世界的媒介,并没有冥炎的主导权。他甚至无法使用冥炎,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胁时冥炎才会主动保护凌轩。
某种意义上来说,凌轩是不死的。
但这也有相对应的代价,冥炎发动时会无差别攻击,那种燃烧身体带来剧痛不是人能承受的,这也是凌轩为什么一直压制冥炎不让它出来的原因。
他已经受够了,在森林里。
少女没有放下戒备,依旧紧张盯着凌轩身上跃动的火焰,从那跃动的火焰中她感觉到莫大的恐惧,那是直接来源生命本能的恐惧。
直到凌轩身上最后一缕火焰消失,那股恐惧才彻底消散。
眼前发生的事太过于匪夷所思,哪怕少女同样拥有稀有的治愈能力,但重生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他就像在死神手里把逝去的生命给拿回来,重新放到身体里。
少女再次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不是已经答过了吗?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
“从哪里?”
凌轩指了指天空。
(你不可能理解的吧?)
少女接下来的回答,令凌轩当场当机了很久。就像厚度为零纸片人突然对你说:我知道你从三次元看着我!
“你是说你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
“诶……?你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