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耳边回荡着三种声音。
一种是雨滴敲打门窗的声音,清脆,响亮,就如同溪流敲打岩石。
另一种就是教授的悲鸣声,不过在2小时以内就停止了。
还有一种就是,有人在开锁的声音。
先是两下按压门把的声音,突然,那一秒十分的安静...
【咔嚓!】
锁就开了。
“啥事?”
我无奈的问眼前这只雌性生物,邋遢的发型,严肃的表情,褶皱的睡衣。
我心想是发生啥大事情了?
这只雌性生物半夜敲门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跟个鬼一样。
区别在于,鬼是有事半夜跑到别人家门口吓人。这只生物是有事没事就半夜跑到人家门口敲门,甚至有时候强攻。
当我正处于深睡眠时期,被她毫不留情的从被窝里拽出来。
就如同把蜗牛从蜗牛壳里薅出来一样,就离谱。
特别是在被她薅起来以后,卖个萌来一句,“没事。”
这时候啊,这一瞬间,就想把她整个人塞进洲际导弹里,让她在天空划出唯美的抛物线,【砰!】的一声,打出华丽的蘑菇云。
凌音吐出舌头卖个萌,“睡不着。”
我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喂,你睡不着,能不能不要拉着我一起自爆?每次。”
“有烦恼一起交流才被叫做朋友吗。”她一步步走向我,带着开心而又诡异的笑容。
这一幕我仿佛看见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疯婆子,手里拿着菜刀一步步靠近我。
越来越紧张...
我下意识的抓住被褥,手心里冒着冷汗,身体尽力与她保持合适的距离。
最后...
还是被薅下来了。
虽然我当时拼命挣扎,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惜对方是一只老道的螃蟹,两手宛如钳子一般,伸进被窝夹住我的手臂,向上随便一扬,整个人就从被窝里被拽了出来,最重要的是被子丝毫未损。
之后,凌音淡定的喝着咖啡,“竟然这么热情的扬言要陪本小姐熬夜,真是辛苦你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就在心理默默吐槽她,我最大的烦恼就是你。
点了点头,她调皮的拉着我的脸皮。
现在大概是在凌晨一点左右,虽然手机上的时钟废掉了,但我能够清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
时间过得很快啊,人也越来越多了。
从一开始的我和凌音,小姐姐也睡不着,最后就连教授也一起加入。
见教授又恢复往日神采,“教授,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还没等教授开口,凌音神补刀,“哦,他在偷窥公主洗澡的时候,闪到腰了。我发现以后,帮他开了点药。”
教授粗糙的脸颊浮现出粉嫩的鲜红,他犹如一只陷入初恋的少女一般,将头委婉的转到别处,手扶在脸颊上。
我当时整个人就不好了,感到极其不适,以至于本能的与教授拉开距离。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件事确实听不得了的..
又看了看旁边,发现自己被将军了。
左边是教授,右边是凌音,对面是小姐姐。
这时候啊,我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小姐姐,示意她和教授换个位置,并让教授稍微往凌音那边靠一点,不要挡住我的视线。
教授人很好啊,他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我的意见。
但是凌音就不开心了,“死人,你要死是不是!”
她指着我扯开嗓子喧嚣。
教授丝毫不介意,甚至往凌音身边靠了一下。
然而从我的耳边瞬时划过一阵气流,感觉一个尖锐的细针从耳边穿过。
【biu!】的一下,在身后的墙上穿出一个洞,教授又默默地移回原来的位置。
言归正传,我们这次聚集在一起,都是为同一件事烦恼。
就是公主。
“是抑郁症。”
凌音双手扶在桌子上,翘着腿,十分肯定的说出结论。
我们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病,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第一次。
社会上有很多人说,自己得了抑郁症,事实上它和消极情绪还是有所区别的。
一个人的心理周期中,出现消极十分正常,但不要忘记自己积极的时刻周期。
这种程度一般缓解一下压力,会自发的消失,属于正常,抛开先天悲观主义者不谈...
而另一种则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伪消极,他们会通过媒体说现在的社会很消极,用一些不科学的数据,证明现代社会消极的趋势,以便告诉人们怎样克服消极,这让没有专业心理学知识的人们很容易感受到自己很消极,很压抑,事实上并不是,多半是受到了环境效应的影响。
一个人说我看见鬼了,有人觉得好玩,有人只是跟风。
真正的抑郁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情,凌音担心公主会做出傻事。
虽然...
在这个时空间正常人想要结束掉自己的生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结果。
对于一个人而言时间失去意义,生活失去意义的时候,那个人可能被定义为是轻度抑郁,属于消极情绪。
但是当她感受到生命没有意义,去做一些傻事的时候,大概率是需要就医了。
不仅对个体是一种伤害,更重要的是可能会拉人自爆,就像凌音一样。
她自己睡不着的时候,从来都是拉一个垫背的,和她一起熬夜。
没错,就是我...
诶?!不过这时,我们的医神作用就体现出来。
虽然平时只是个挂件,没啥卵用,还时不时的撮箕人,不讲道理,暴脾气。
不过她的医学水准还是靠谱的那种。
我们费劲心思讨论了半天,最后凌音将这件事定义为S级事件,如果A设定为是重视,那么S就是危险。
“她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
凌音问起教授和小姐姐。
小姐姐表示自己没写日记以后,时间这个词的含义基本和她无缘了。
而她放弃写日记的主要原因,还是来源于时间不讲道理,第二天起床发现昨天的日记都白写了。
从来不按顺序出牌,要不就是出牌都是一个顺序。
而教授则是大约猜算了一下,“我们家的小公主,好像是很久以前情绪就变得不稳定了。”
听到这个答案,我和凌音当时就蒙了...
“很久,是多久...”
就眼神呆滞的望着教授吐槽。
凌音看不下去了,果断伸出食指,“算了,毕竟过了这么久,这个地方的数学也不太好用。四舍五入,一个E吧。”
“诶?!!”
我们当时就被镇住了。
“小姐,不至于呀!用你们的时间计算,可能最多也就几千年的距离。”
“对呀,对呀!一亿年好像是有点过了...”
两个人情绪有点激动,凌音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你们有一个已经老成这样,而另外两只却看上去这么年轻?”
“哪两只?”
凌音听我吐槽,感到些许疑惑。
“屋里那只。”
就指着公主的房间吐槽,凌音拿起桌子上的笔敲打我的头,“没礼貌。”
“喂!我觉得这句话不应该由你来说!”
就吐槽凌音批判我的言辞,自己确实最没有礼貌的那个,相对与我而言。
然而他们貌似没太在意年龄方面的问题,倒是我的吐槽反而让他们自己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人会衰老不会死亡,又为什么小姐姐过了这么久依然这么年轻,而教授却已经风烛残年。
“嗯!现在又多了一个问题,写进去,写进去...”
凌音将问题一个个记录在笔记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