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收到警报的诗心走进监控室，朝着负责人问道。
自从千晔突然出去之后她就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而来的急促警报声似乎是印证了这一点。
“在风之律者出现的区域里又出现了两个大规模崩坏反应，一个1300HW……”负责人看到是诗心便开口回答，但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
“怎么了？还有一股崩坏能反应怎么样？”
“你怎么了？这么着急？”夏佳不知为何也跟着走进了监控室，看到诗心着急的样子疑惑道：“应该没有什么大事情吧？”
由于夏佳不仅是冰之律者还不算天命内部成员，所以负责人发现她走进来之后也没有回答诗心的疑惑。
“放心说吧，这又不算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情。”
“好的。”得到批准之后他才缓缓说出了另一股能量源的信息：“另一股崩坏能反应，以我们的科技水平无法观测具体数值。”
“什么？”诗心还惊讶于无法被测量的崩坏能数值时，她身旁的夏佳已经冲了出去。
“唉，你等等！”
后者停下脚步回身问道：“怎么了？”
“你是去找他吗？”
“……”夏佳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同意了诗心的话。
诗心右手攥在胸前，酝酿了很久。但最终只说出一句话：“如果要保护他的话，请带上我的那一份。”
看到对方脸上担忧的表情，夏佳也微笑着回应了对方：“你放心吧，在这方面我们应该是有共同语言的。”
“那就交给你了。”望着对方远去之后，诗心才回身朝办公室走去。那里才是她的战场，为千晔提供帮助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虚数之树下，千晔单膝跪地喘着粗气犹如刚刚经历一场大战一般虚弱。
而他前方，和他拥有同样相貌但瞳孔却是金黄色的少女负手看着树上掉落下来的树叶：“好美啊。”
没有听到千晔的答复，少女转过身来。金色的瞳孔与千晔天蓝色的瞳孔对视在一起。
“你的眼睛……”
“你的眼睛……”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
“看上去好疲倦啊。”x2
“……”少女别过头去，千晔则撑起自己身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这是……”千晔注意到地上落叶，原本应该记录着一个世界的地方已经变成一小段文字。
少女默默看着千晔阅读树叶上的内容，但没过多久，后者手中的树叶被风吹落。
等到疑惑的眼神投来，她才叹气说道：“没错，你看到的这些，是我以前的经历。”
她把目光从千晔身上移开转向了虚数之树，上面还在成长的每一片树叶上都有过她的身影。
千晔跟着少女的目光看去，上面储存着的信息却如同洪水般冲入大脑。
“唔。”大脑被冲击过后，加上本来就因为力量分离造成的虚弱让他几乎无法正常站立。还好身旁的少女把他扶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没事吧？”
“嗯。”千晔苦笑一声，多亏他现在已经不是凡人之躯，不然刚刚冲进他大脑里的那些经历足以让他大脑爆炸。
“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参与到了整个虚数之树的成长之中。”
少女轻笑一声，仿佛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了：“这就是我的使命。我是虚数之树的观望者，和现在的你一样是改变文明的存在。所以我全部参与了虚数之树好像也是分内之事。”
“可是……”无论是那些被毁灭的文明，还是走向了繁盛的文明。到最后都没有少女的身影了，发生什么他自然非常清楚。
“这是我的命啦，作为‘神谕’而存在的命。”少女的话中充满了苦涩，明明是掌握着无数文明生死的强大存在也有无法违逆的东西。这个感觉一定不会好受。
特别是一直深入到文明内部里接触了感情这个东西，崩坏所赋予少女的神性早就已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消散了。
起码在和自己相处的过程中，除开刚刚被强行占据身体现在又分开之外。千晔看不到自己身旁的少女有任何一丝神性。
但还有一件事情比较让人在意：“你们说的‘神谕’，是什么？”
“那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成神方式。”少女解释道：“只要拥有‘神谕’，完成‘神谕’的目标并存在阴阳两极的人同意就可以成为神明接受混沌的力量。”
“成为神？”千晔不解的歪起脑袋。“是像于诗韵那样的吗？”
“嗯。”少女点点头，沿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下去：“只不过不同于大部分寄宿于人的‘神谕’，我就是其本身。”
虽然很在意少女的身世，不过今天看到的结合起来再按照之前的阅读量也大概能够知道少女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但这一切终究是千晔自己的推测：“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无论是我，还是这棵诞生了许多文明的虚数之树。都是为了神而存在的哦。”似乎是有些伤感，少女眼角里出现了泪珠，但却没有流出来：“现在的我，是为了你而存在的。保护你就是我们唯一的使命了。”
“唯一的使命？”千晔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向了虚数之树，上面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辅佐你成为新的神明，解放虚数之树换取我的死亡。”少女缓缓说出在千晔看来极为恐怖的事情：“这就是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和他们做出的约定。”
“以我成神为代价……换取自己的死亡？为什么要这样做？”被动为人而死还是有不少案例的，比如说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杀死的空之律者。
可是主动付出一切来让自己死亡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这个魅力。更何况自己现在用的身体还是来自于对方。
少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一片枯叶：“我的寿命太长了，长到我的成熟已经无法控制。”
她把枯叶递给千晔，后者粗略的扫了一遍上面记录下来的内容。
“一次次的交到同伴，又一次次亲手将他们送进墓地。对于我来说，比死亡难受。”
“可就算你这么说……”关于神谕这种事情他了解得实在是少，变成神明什么的。他也不是很想啊，他只是想回到自己家人的身边好好过小日子而已。
“没关系啦，只要现在你的安全得到保证就行了。”
“说起来……好像DEM社的那家伙对我感兴趣的来着？”
少女叹了口气，把这件事说出来让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可是不说又不行：“所以为了避免你被下套抓起来做研究只能把那帮家伙的研究所砸了，虽然我也确实不太喜欢崩坏的力量被人类掌握就是了。”
“如果我真的被抓住了呢？”虽然很自信自己不会被别人抓到，不过千晔还是很好奇少女之后的反应。
“那我就会化作杀戮的恶魔。”少女语气一冷，冷冰的声音能够浇灭世间所有热情：“把这个世界上的人类全部抹除掉。”
“没必要那么恐怖吧……”虽然刚才她看上去还楚楚可怜，但是语气冷下来的时候又重新化作了那个毁灭了无数文明的终焉律者。
“你现在是我的……”少女话说到一半，目光警觉地望向了另一边：“有人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啊？”夏佳看到千晔之后一路小跑来到对方面前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惊讶道：“咦，你不是之前那个谁吗？”
调整好自己心态的少女冷冷回复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能来到虚数之树下。”
“什么为什么能？它大门敞开让我进我不就进来了吗？”夏佳满不在乎地说：“难道这里还会是什么禁……欸？你别拉着我啊！”
她还没把话说完，知道事情不对的少女拉起两人就准备开启传送门往外面跑。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了，虚数之树延伸出来的一根藤蔓把众人击倒在地。夏佳怀里的书也掉落在地上。
藤蔓没有继续攻击，卷走了书之后就撤回了虚数之树。
他们也被逐出了虚数空间回到现实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