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人”？
拥有“人”之身躯？“人”之头脑？还是“人”之心？
亦或者，只因为是“人”。
祭日之花与随流星陨落的少女
0/
清醒过来时，精神检验的结果已经得出。学校每个学期都会统一组织师生进行精神检验。毕竟，作为新世界未来复兴的希望，学生的“纯洁”是至关重要的，绝对不允许存在“疑似感染者”。
“啊，司马同学，你的精神检验成绩居然有90，好高啊！”
迎面走来与我打招呼的少女，是同班的同学叶心怡。
“也没什么吧。这种结果反正只要及格了就没什么问题吧。”
“但是一般人都只是在70上下唉。看来司马同学果然很厉害呢。”
“哈哈哈……一般吧。”
“虽然司马同学平时都不怎么爱和大家聊天或者一起玩，但每一次的值日工作都做得很认真，功课也很棒。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呢……”
“哪有……”
就这么与我谈论精神检验结果的叶心怡，总的来说是个活泼开朗又没啥心计的女孩。嘛，也正因为这样，班里貌似也就只有她会像这样主动找我这种无聊的人聊天了。
“啊，对不起，叶心怡同学。我今天还有些事就先走了，麻烦你和老师说一声。”
“嗯……好的，路上小心。”
虽然一直呵呵地笑着，但叶心怡的表情似乎略微有些失落——也许只是我多心了而已。但无论如何，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是母亲的祭日。
这是一个伟大而矛盾的时代。科学技术在某一方面呈现出爆发性的成长。医疗、基因工程、计算机AI技术，在二、三十年间爆发性地发展进化。就连人的思维与精神状况能被准确监控与评价，而人类的生活质量也越来越好。丝毫看不出这个世界才刚刚结束了一场持续了二、三十年的世界大战。
是的，大概在三十多年前。世界各地突然开始爆发各种动乱，最终演变为各个国家、势力之间无差别无意义的世界大战。直到战争持续了4、5年后，一些人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由于一种后来被定名为“黑雾”的异形生命体的影响。
“黑雾”不同一般碳基生命体的结构，从光学观测手段上观测，其外形为一团黑雾。它们拥有影响人类心智、操纵思维、干扰电磁波传递与电子设备的能力，无法用电子设备来拍摄其存在画面。卫星拍摄到的画面也会在传输回地面的途中被干扰破坏。
在确认“黑雾”是一切灾难的元凶之后，人类便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为种族生存而斗争的“黑雾战争”。虽然一开始几乎找不到什么有效的与“黑雾”战斗的方法，但随着生化人型战斗兵器“Angle”——“天使”的出现，战争的局势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1/01
我叫司马翼，17岁。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现在生活在“华东新上海市”。出生于“黑雾时代”，有幸见证了人类在“黑雾战争”后期大反攻的胜利。
我的父亲似乎非常伟大，他叫司马云天。一直以来，我从未间断过从周围的人与媒体那听说关于他对“黑雾战争”所作的贡献。
但也只是这样而已。
秋季凉爽的微风总能让人回想起过去。我漫步在参杂着新生与旧时代记忆的石阶上，回想着过去10多年来的各种往事。
母亲是在我5岁那年去世的。仔细地回忆，我发现已无法再清晰地回忆起母亲的面容。也不知为何，家里似乎也找不到任何与母亲有关的相片。
不觉之间，我已来到这片公墓地势最高之处，眺望远处可以看到东面的大海。而在四周黑压压的墓碑之间，母亲那简单到近乎没有存在感的墓碑便矗立在其中。
然而诧异感伴随着桂花的清香一同袭来——在母亲漆黑的墓碑前，摆放着数支盛开着桂花的枝条。
母亲的亲戚都在战争中失去了联系。那么知道母亲生前喜欢桂花的人除了我还会有谁？
为了确认心中的疑虑，我拨打了那个人的电话。
“刘叔。我想问一下，今天你或你手下的人来过我母亲的公墓么？”
“啊，是小翼啊。对了，今天是你母亲的祭日呢……嗯——虽然我很想承认，但很抱歉，并不是我们。”
从刘叔的语气中，我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是谁来过？”
“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件事并不是通过监控知道的，而且很抱歉，我不可以告诉你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你们的职责不就是保护和照顾我么？”
“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啦……所以说呢，那个人‘绝对’不会对你有威胁。”
“……”
“嗯——真想知道的话，就去你父亲的病房吧。哈哈哈哈……”
抛下一串爽朗的大笑后，刘叔挂了电话。
刘叔本名刘强，是军方为了父亲而指派下来负责保护我的人，军衔中尉，照顾了我近十年。虽然有时感觉这人有些不正经，但总的来说只要是他肯告诉我的话，基本上都不会是谎话。
那个父亲的病房么……那个在母亲去世后就一直忙于拯救世界，十多年来从未出现在我面前的父亲……
1年前，在母亲祭日的前夕，人类统和联邦委员会向全世界宣布——最后一个“黑雾侵蚀区”旧日本东京地区攻略完成。漫长的“黑雾战争”正式宣告结束。
在周围一片欢呼雀跃的庆祝中，我却接到了政府关于父亲病重的通知。怀着复杂的心情，在一年前母亲祭日的那一天，我按照被告知的地址，去父亲所在的医院探望。而在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去探望过了。
会是他么？如果是一年前的他，这个答案是绝对的否定。但是……难道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1/02
战前的上海是亚洲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虽然在后来数十年的战争中几乎被破坏至尽，但上海也算是较早一批被解放的“黑雾侵蚀区”都市。因此在经过了七八年的重建后，“新上海市”，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昔日繁华的靓影。
庞大的地铁网络可谓是新上海市保存较好的旧时代遗物了。而如今，我正使用着这便利的旧时代遗物，来到父亲所在的医院。
“华东新上海市第一医院”，父亲的特别病房就在这。医院的设施据说是东亚地区最好的。许多政府、军方的干部都曾入住过这里。
“扫描完毕。司马翼，17岁，统和政府中华地区公民。司马云天博士独生子。V07病房探视权限开启——”
通过特别病房前的DNA身份认证后，我得以进入这所世界级医院的特别VIP病房。似乎这个权限，除了我以外只有少数政府和军方的高级干部才拥有。
绝对洁净、明亮、纯白的走廊。
漫步于此，仿佛置身于神圣的天堂一般。对入住于此的病人来说，这算是件好事么？
虽然看不见，但我感觉得到，走廊的两侧布满了各式各样的探测器。这种一举一动、每一个情绪波动都被完全监视与掌控的感觉，比在市区街道上要强出十多倍，简直就如同真的置身于神域一般，从肉体到思想都毫无保留地被俯视着……
“呼……”稍微冷静了一下，稳定了情绪的波动之后。我向着走廊深处的房间走去。在那里，便是父亲所在的病房。
一年前我曾接到政府的通知来到这里。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只被告知父亲失去了意识，一直昏迷不醒。那个时候，房间里只有呼吸机与心电仪那富有节奏的机械声，与静静地躺在床上的父亲——一如这十多年来一样，我与父亲没有任何的交流。
那样的父亲，会是今天拜祭母亲的人么？但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有谁还记得母亲的祭日，还记得她生前最喜欢桂花……
带着疑惑与莫名的焦躁感，我打开了病房的门。
父亲仍然静静地躺在那，就如同一年前一样。仿佛我只是昨天才来探望过他一般。
然后，在这充满明亮的纯白之间，突兀地多了一抹黑色的存在——确切地说，是一名美貌的黑衣少女。穿着一套黑色女式西装，有着一双漆黑的眼瞳，一头如丝绢般柔顺的黑色及腰长发，在长发后脑的部位扎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夸张的红色蝴蝶结，肌肤如同白瓷一般光洁而无暇。
“是小翼吧。你终于……又来了呢。”
我的疑惑与惊讶不受控制地表露在脸上。然而少女却仿佛早已料到我会来一般，用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亲昵地与我打着招呼。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我便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拥有进来探视父亲权限的人，除了我自然只有政府或军方的人。既然是政府与军方的人，当然知道一直被监护着的我的身份。
但少女却如初开的百合般微微一笑，然后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微微摇了摇了头。
“不用紧张，我并不是政府和军方的人。至少从一年前开始……而今后也不会是了。初次见面呢，小翼……”
少女定了一口气，然后摆出一副大概她认为最为阳光的笑容。
“我叫司马净，是司马博士的养女哦。”欢快而又郑重，然后让我大脑略为短路的自我介绍。
“什……父亲的……养女？”
由于听到的信息量过多，我尽然一时口吃了起来。但少女却高兴得如小动物一般，发出“嗯、嗯”的声音使劲点着头。先前的端庄感荡然无存。
“啊，不过虽然现在对谁我都这么自我介绍，但其实却并没有得到博士的承认呢……”
少女转过头去，用柔和却又带着淡淡哀伤的表情看着父亲。
“毕竟，当机会来到之时，却已无法得到博士的认可……”
再一次，少女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我，微笑。
那是——带着淡淡的忧伤，使人联想到洒落在地的桂花一般，让人怜惜的笑容。
这个同我一样姓司马，自称父亲养女的女子，她与父亲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发生了些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有一点非常确定——她眼中的父亲，与我所认知的父亲完全是不同的人物。
“我想问一下……我母亲墓前的桂花是你放的么？”
压抑着心中涌动的感情，我问到。
“是的。”
“谢谢……”
我转过身去，打开病房的门离去。
“等等，小翼！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和博士之间有许多误会，但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我奔跑着逃离那里。心中涌动的感情是什么？是愤怒，是幽怨，还是嫉妒？
1/X
“他就这么走了……这是您的希望么，博士？”
说出这句话的司马净并没有显出一副多愁善感的表情。
“不过我会努力的，博士！也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司马净微笑着，这是自信而充满希望的微笑。
1/03
“哈……哈……”
我喘着粗气，停下来靠在墙边。
也不知跑了多久，从医院出来后我就一直奔跑着，像是希望通过剧烈的奔跑来阻止自己的思考与回忆一般。结果就这么漫无目的跑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
“哈……哈……这么快就天黑了么……”
望着远处只剩一点残光的夕阳，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堆放在地的石块与混泥土，一些建到一半的建筑。
“哈……哈……是南城的开发区么……”
因为正前方看起来是市区的方向，而夕阳又在左手边，那我也只能暂时判断自己位于南城区域的开发区了……不过话说回来，“市一院”本来就在中心市区临近南城区的附近，我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还能跑得了多远……
弄清大致方向和位置后，我拿出手机划动着屏幕，查看地图。
远处传来长长的警鸣声——
我朝那个方向望去，看到一片火光。
对了，刚才在奔跑中好像听到远处有爆炸声……难道又是“黑雾感染者”的恐怖袭击？
[不要丢下我——]
呃……
又回忆起来了，那个时候……
“啪嗒！”
突然，附近传来一阵响动声。
“有谁在那么！”
我对着不知道的方向，与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什么东西大声问道。
“啪哒！”
又是一阵响动声。
但这一次我判断出了方位——是从那边一堆看起来很凌乱的砖块中传来的。
借着手机的亮光，我慢慢靠近那堆砖块。
“！”
这是今天一天之内，第三次让我吃惊的景象了——一位看起来11、2岁的金发少女，晕迷着躺在这一堆砖石之中。
少女穿着一套有些厚度的银白色紧身衣，摸起来感觉怪怪的。全身上下似乎还带着些透明的液体，不长不短大概刚及双肩的金发，散乱地贴着脸颊——仿佛是刚在水里泡过一般。
虽然有很多可疑点，但是少女头上的血污与头部附近砖石上的血迹，却让我不得不抛开一大串疑问而采取紧急行动。
虽然不知道具体伤在哪，但貌似出血已经止住了。在判断少女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我简单地实施了一下心肺复苏，然后就拨打了急救电话。
“可恶，不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
虽然告知了医院在南城的开发区，但手机的信号似乎不太好，从刚才开始就无法详细定位。
要把少女带到开发区的出口处，再等急救车么？不行，虽然少女现在看起来没有继续流血，但在无法判断具体伤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冒然移动她的身体比较好。
考虑之后，我决定还是静待医院的急求人员赶到比较妥当。
然而，不愉快！不，应该说是一种强烈的威胁与恐惧感突然袭来！
有什么东西在附近！
不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在哪里。
但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
那一瞬间，我本能般地感受到了一种空洞但却仿佛直刺心脏的紧迫感。
没有经过任何思考，我猛然向前方扑倒。
没错，如果有什么字能形容那种感觉，我觉得那就是“死”。
轰——
巨大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那是什么？
回头看去——我原先站立的地面上，插着一副巨大的镰刀。黑夜的虚空之中，隐没着一团巨大的黑暗。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只有三个绿色的光点，在黑暗中划出死亡般的光痕——那姿态，就如同是死神一般！
“小翼！”
就在“死神”再一次朝我攻击时，我听到了声音。
“喝呀！”
有什么人从附近建筑的高处跳了下来，一记飞踢击中了“死神”的三只绿眼。“死神”发出奇怪的电流声，闪着零星的电弧摇晃着后退了几步。
“快！往这边跑。”
不知什么人，将我拉了起来。
“等一下！必须要救她。”
我想起了刚才扑倒时，倒在一旁的少女。
“不要管她了，这里很危险！”
熟悉的声音，说着一直扎在我记忆深处，无数次出现在噩梦里的话语。
[不要丢下我……小翼——]
“！”
倒在一旁无助的少女的身姿，和无数次出现在记忆中的少女重叠在了一起。
“不会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抛弃你了！”
我握紧了拳头，不顾身边刚才救我的那个人的阻挠，抱起晕迷的少女。
然而就在这时，“死神”再一次地朝我袭来。
这一次真的要死了么！
“咚”的一声闷响。之前救我的那个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力量，从侧面重重地撞在“死神”身上。
“趁现在，快跑！”
与“死神”一同摔倒在地的“那个人”，冲我喊着。
“可恶……你也一定要安全地离开！”
悔恨着自己的无用，我不顾一切地抱着少女转过身去，奋力地逃走。
1/04
“哈……哈……哈……”
实在跑不动了，慎重地让少女平躺下后，我瘫倒在地上。
本来就是从医院里跑着出来的，虽然少女并不是很重，但我也没有多少体力能抱着一个人再跑多远。
太阳已经完全没入了地平线，市区的灯光仿佛就近在眼前，然而四周却依然是一片漆黑而冰冷的钢筋与水泥——我们还没有离开开发区。
刚才的那个究竟是什么？
稍微平复了一些呼吸后，我快速地回忆着，整理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在一堆砖块里发现一名很可疑的受伤少女，接着遭到了不明怪物的袭击，然后有个人突然出现并救了我一命……
“可恶……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纠结焦躁着的时候。
“你的体力还真是不行呐，小翼。”
救我的“那个人”么？她也平安地逃出来了么……
等等，这个声音是——
我依然脱力中，没有办法站起来，于是只能抬起头来朝着声音的主人看去。
一直被云朵遮蔽的月光，在这一刻恰好透过云层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我眼前那女子如百合花一般的面容上。
“司马……净？”
“嗯嗯嗯，看来你总算认出是姐姐我了。”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司马净欢快地使劲点着头。
她怎么会在这！刚才救我的人就是她么？等等，貌似还有什么更加值得在意的事情。
“喂……你什么时候成我姐姐了！”
“啊——真是的，小翼你真是个不懂礼貌的孩子。我是博士的养女，你是博士的儿子，我年龄又比你大，当然就是你姐姐了。啊……难不成小翼你一直想要的是妹妹？嗯……兴趣是挺不错的，但姐姐我个人觉得姐弟的设定还是比较王道的……”
喂喂喂！这家伙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啊！谁快来阻止她！
“我说……先给我停一下……”
“所以说啊，成熟女性的魅力才是……啊，小翼你想说什么？”
“先别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才那个究竟是什么？”
“什么叫乱七八糟啊……”
带着一脸不满的表情，司马净嘟囔着。
“刚才袭击你的那个，应该是‘圣剑’。”
“什么……‘圣剑’？”
“嗯，没错。虽然涂装很特殊，也没有所属标记，但毫无疑问是‘圣剑’M型——螳螂的一种。”
“圣剑”是用来与“黑雾”作战的智能AI自动机械兵器。由于只要靠近“黑雾”7公里内的人类，都会被“黑雾”侵蚀并控制思维，而且“黑雾”能屏蔽和干扰近20公里范围内电磁波的传递，因此与“黑雾”的战斗只能使用拥有独立智能AI的自动机械兵器，依靠预先设定的程序与计划来作战。
而拥有“圣剑”使用权的，现在只有人类统和联邦各军区的军队。
“但只有军方才拥有的‘圣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袭击平民？”
“不，它们看起来并不是正规军方使用的‘圣剑’。”
司马净忽然显出一副焦躁的神情。
“等等……你刚才说‘它们’？”
当我问出这个让我在意的疑问之后，我也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绿色光点，在四周的黑暗中闪烁着。
“我们被包围了么……”
我抱起晕迷的少女问到。可恶……脚还是直不起来！
“是的。不过小翼，姐姐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要先听哪一个？”
都这种时候了，我已经无心再和她争论些没营养的东西了……
“先说坏消息！”
“哦？这种选择顺序我喜欢——坏消息就是我们确实被包围了，而且我没带任何武器。”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这帮家伙貌似不想惹麻烦，所以貌似不打算对我们使用热兵器。”
司马净的脸上渐渐地，浮现出愉悦的笑容，仿佛正准备参加一场派对。
“而且很幸运——这附近貌似到处都是我们的武器！”
月光再一次黯淡下来，我们的四周即将被黑暗与死亡所吞没。
1/05
就在四周再一次完全没入黑暗的瞬间。
“你们先到那边的建筑里躲一躲。”
这么说着的司马净，很“体贴”地顾虑到我的脚还无法站立的现状——她用惊人的力量，一把抓起我，将我和晕迷的少女一同扔向旁边的建筑。
“咳！”
我就这么抱着少女，重重地摔在三楼的地板上。
“那家伙……”
虽然想抱怨一番，然而眼前却是一副让我无法再作多余思考的景象——
楼下的黑暗之中，充满了金属碰撞的声响与杂乱的电流声。在断断续续金属碰撞闪出的火花与电弧的光亮之中，我隐约看到，司马净灵巧地穿行于这群螳螂型“圣剑”之间——那身姿，就如同穿梭在凶猛的虫群中，一只优雅的蝴蝶一般。
“小翼，你知道吗？‘圣剑’虽然号称拥有智能AI，但说到底只不过是一大块靠着预设战斗程序与计划而活动的机器。就像是这样的近身白刃战中，只要作出超出它们计划的动作与速度，它们就会乱成一团。”
司马净一面巧妙地躲开“圣剑”的攻击，一面游刃有余地说着。
“然后，为了制造更大的混乱，只需要……这样！用力打瞎它们的电子眼就行了！”
一面说着，司马净就以自然而流畅的动作，用从一旁捡起的一截钢筋，精准地击打在一台“圣剑”三只闪着绿色光盲的电子眼上。钢筋深深地从“圣剑”的电子眼处刺入，喷射着耀眼的电火花，“圣剑”随即瘫倒在地。
而这时我才惊讶地发现，比起一开始出现的“绿光点”，现在黑暗之中闪烁着的“绿光点”已经少了近一半之多。
“解决三台，还有三台！”
充满自信而愉快地宣告着，我第一次觉得司马净是如此地让我感到安心。
但事情的发展似乎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小心，有个家伙不对劲！”
我大声吼起来。
剩余的“圣剑”当中，突然有一台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闪起异样的光芒。
“！”
在那一瞬间，一道光束朝着司马净射去。
巨大的爆裂声，伴随着飞溅的石块。
“司马净！”
我急忙确认司马净的状况。
“喂喂喂……这可是犯规啊。居然这么乱来，在这种地方使用光束武器……”
不知什么时候，司马净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着实被她吓了一跳——这可是三层楼的高度啊！
“呃……你没事吧？”
“没事，我躲开了。不过不妙啊……”
虽然四周一片黑暗，但从说话的语气来看，司马净此时的表情肯定也好看不到哪去。
“你不是说他们为了避免麻烦不会使用热武器么？”
“我只是说它们‘貌似不打算使用热武器’，没说‘肯定不会使用’啊。看来这帮家伙已经急了，所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吧。”
机器也会急么……
“那我们就这样躲在黑暗中如何？”
“不可能，它们的电子眼虽然在这种光线下无法用光学识别找到我们，但它们还能进行热能感应。”
突然间，伴随着高频率的枪声，密集的机枪弹幕就这么朝我们所在的建筑扫射而来。
“给这帮家伙上AI的工程师脑子一定进水了，刚才那么近的距离使用光束武器，现在对着建筑物内的敌人又使用实弹武器……”
这种时候这家伙居然还有闲情吐槽这个……
“没办法，等到它们换光束武器时我们也就完了。快抱起你的‘妹妹’，我们从另一侧跳出去。”
“是谁的‘妹妹’啦……还有，跳下去是什么意思？这里可有三层楼高啊！”
面对司马净的提议，我反驳到。
“没事，我之前观察过了，这栋楼的另一侧下面刚好有几大袋粉状建筑材料，跳下去时可以用来缓冲。”
“可是我没什么体力了……你抱着这孩子先下去，我再一个人跳下来。”
“哼……”
忽然，像是在赌气一般，司马净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是你自己要逞大男人，一直抱着这孩子说要救她，我可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要带着这么一个‘包袱’战斗。有能耐你自己抱着她跳下去——啊，不过要我带着你俩一起下去也行，叫我一声‘好姐姐’就可以了~”
这家伙……太恶劣了！对不起了母亲，请您一定要保佑我。您的不孝子活了17年，今天一定要争这口气！
“呃……可恶！跳就跳！”
说完，我鼓足全部的力量，抱着少女站了起来，冲向大楼另一侧的窗口。
“等等，小翼！你不是真要……”
啊——完蛋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我已经抱着少女置身于距地面近7米高的空中。
就这么头脑一发热，我真的就从三层楼高的地方抱着个人往下跳了么……等待着我的命运，究竟会怎样？
我闭上眼，任凭地心引力的作用，自由落体而下。
母亲……
小雅……
噗——
感觉就像掉落进面粉堆一般。
“咳……咳……这些都是什么啊……”
我一面被四周飞起的尘埃呛着，一面狼狈地抱着少女爬起来。
“嗯嗯，你运气不错嘛，是掉落在这一头的有机建材粉中。差个半米就掉到石灰粉里头了。”
司马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了下来，还站在我面前说着风凉话。
“哼，冷血女……”
“唉？小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姐姐我很伤心的啊，呜呜呜……”
这家伙一副夸张的欲哭状。我才不会吃你这套——
“等等！不会吧，你真的哭了么！”
就在我觉得头大时，司马净突然将我推到一旁。
“快躲起来！”
又是一阵密集的机枪扫射。
“圣剑”追过来了么？
“我来引开它们，你们快跑到市区去！”
“可是……”
“快跑！”
说完，司马净捡起几块砖头，狠狠地朝剩下的三台“圣剑”砸去。
似乎吸取了之前的战斗经验，剩下的“圣剑”机敏地用机械臂护住电子眼，然后继续追着司马净进行射击。
可恶，我就只能留下那家伙，自己逃命么……现在“圣剑”已经开始使用枪械了，就算那家伙身手再敏捷，也难保不会出事吧。
“可恶……”
但最可恶的是，我发现如果抱着晕迷的少女，我也跑不了多远。
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
死？
谁？
我么？
司马净？
晕迷的少女？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怎么可以！我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命运！
一道闪光忽然在脑中划过。
没错，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行。
1/06
连绵不断猛烈的机枪扫射声，回荡在黑暗的钢筋混凝土丛林中。
“真是烦人……”
司马净穿梭于建筑之间，躲避着剩余三台“圣剑”的追击扫射。
“这帮家伙学聪明了……没办法，以现在的武装，我也只能在这做诱饵来拖时间。小翼不知道有没有跑出去……如果‘雾切’在身边就好了……”
司马净一面躲避着不断射来的子弹，一面心神不宁地担心着司马翼的安危。
“！”
轰的一声巨响。突然间，夹杂在实弹中的一记光束弹将司马净倚靠着的墙壁炸毁。司马净在墙壁炸裂前的瞬间，凭着如同预知般的直觉起身跳开。但仍然被爆炸的冲击波及，重重地摔倒在地。
“可恶，大意了……这帮家伙一直拿实弹对着建筑射击，忘了它们还有光束武器……呃……我的脚，糟了……”
司马净快速地起身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左脚踝因为刚才的摔落而扭伤了。
三台“圣剑”如同敏捷的掠食动物一般，快速地包抄上来，将司马净包围住。
“……”
“居然不立即向我开枪，看来给这帮家伙设定AI的工程师，脑袋一定注了水。”
即使被枪口包围着，司马净依然保持着平静。
“居然在这被摆一道。果然，退休了一年，身手也钝了么……”
就这么苦笑着，司马净静静地等待着随时都有可能到来的枪林弹雨。
然而，就在这时——
“司马净！”
司马净吃惊地抬起头来，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笨蛋！你怎么又回来了！”
司马翼正站在她身边的大楼上。
而跟随着司马净的目光，一同望去的还有三台“圣剑”各自的一只电子眼。
“快跑，这里很危险！”
“相信我！照我说的做，低头！”
话音刚落，司马翼便从楼上洒下大量的粉末，随后又迅速地泼洒出一桶液体。
一瞬间，三台“圣剑”似乎同时感受到了某种“威胁”，一齐将枪口朝向司马翼所在的方向。然而刹那间，三台“圣剑”仿佛瞎了一般，摇晃着不知道该将枪口朝向何处。
司马净原本即使被枪口指着都静如止水的内心，在这一瞬间如沸水般奔腾不止。但在最后的一刻，她决定相信小翼，低下了头。
一股带着温热感的液体淋到了衣服上。那一瞬间，司马净明白了小翼的计划——
“生石灰。小翼洒下的是生石灰粉，而随后泼出去的是水。利用生石灰与水的反应，产生大量的热量，来干扰“圣剑”的热感应装置！”
温热的石灰水淋到了三台“圣剑”的电子眼上。依靠热感应在黑暗中追寻猎物的它们，此时此刻已经成了瞎子。
“大逆转！”
司马净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捡起一旁的钢筋，伏下身用左手代替左脚来支撑，仿佛猎豹一般轻盈而充满力量地在三台“圣剑”之间来回窜跃——精准地攻击着“圣剑”装甲接缝的薄弱处。一瞬间，就将三台“圣剑”放倒在地。
“呼……所以说，又不是要捕获，包围了目标却又不马上击毙，这AI写得太烂了……”
1/07
“总算解决了……”
我拖着累到不能再累的身子，背着晕迷的少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翼！”
司马净这家伙，一脸慌张的样子，这是在干什么？
“不是都……解决了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世界在摇晃？
双腿不知为何突然发软。啊——这样肯定要脸朝地摔下去了。明天还要上学，破相了……可就糟了……
嗯？为什么脸前感觉好柔软，好温暖……
这熟悉的味道……妈妈……
1/08
“可恶！是我们的疏忽，没有看好小翼！”
站在司马净面前的，是一名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留着平头的中年男子。
“也不全是你们的责任，从医院出来以后，我应该跟紧他的……”
“正因为小翼说是去医院看司马博士，我认为有你在所以就疏忽了……可恶！”黑衣男子说着，在墙壁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好了，不要再自责了。有调查到什么吗，刘中尉？”
司马净回过头来，看着她称呼为刘中尉的中年男子。
“咳咳……这几台螳螂M型‘圣剑’都是未登录在正式记录里的新型改装型号，而且它们身上残留着一些特殊涂料。经过分析，是一种用于航天器降入大气层时的耐热涂料。而就在一个多小时前，附近市区发生了一场爆炸。虽然详细的消息被封锁了，但根据我们的情报，貌似是因为一架小型太空着陆舱的坠落所致。看来这些拼版正好能凑到一块去呢。”
“嗯——非常有意思……”
司马净听着刘中尉的报告，联系着所发生的一切思索着。
“这些‘无证’的‘圣剑’，或许和太空站上那帮大财团有关。对了，还有那个女孩。查不到与她面容相似的本地市民，她的身份情报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虽然打发走了小翼叫来的急救车，但那女孩一直晕迷着，是不是该联系组织的医疗机构？”
忽然，司马净睁大眼睛，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不！不能联系一般的医疗机构。因为她……”
“Shit!有一台‘圣剑’又启动了！”
司马净的话被一阵骚动打断。
一台原本已停止活动的“圣剑”再一次启动,身上闪烁着不吉的红光。
“你们做了什么？”
刘中尉对着几个年轻的部下吼到。
“我们想侵入它的AI内核，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啧……估计是保护用的自爆程序。”
“那怎么办？这玩意的能源核心要是自爆了，相当于1吨当量的TNT炸药。一旦爆炸，这一片地方就完蛋了。”
“我们快撤离吧。”
“但是这片地方发生大爆炸，造成的影响太严重了！”
就在一群人惊慌失策之时，司马净从容地走向即将自爆的“圣剑”。
“拿着，这是你放在我这保管的‘东西’！”
刘中尉不知何时，从一旁的黑色箱子中取出一把细长的黑色军刀，刀身与刀柄之间没有护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整体。
刘中尉娴熟而自然地点上一支烟后，猛然在空中划出一道新月般的抛物线——将黑色的军刀扔向司马净。
“‘雾切’……好久不见……”
司马净接过军刀，站在即将自爆的“圣剑”面前，微微闭上双眼。
“明镜——止水——”
司马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清静斩！”
刹那间，司马净睁开双眼，凌厉的剑气伴随黑刀划过。没人能看清她究竟挥舞出几刀。
原本闪着红光发出焦躁电流声的“圣剑”，一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静。
“你们今天真走运。能够看到传说中的‘黑天使’——净。”
刘中尉吐出一轮烟圈，淡淡地对着部下们说到。
话音刚落，“圣剑”胸口的装甲处，整齐地滑落。只留下拥有六个整齐切面的能源匣——司马净几乎在同一时间切断了能源匣周围所有的电路。
“对了，继续刚才的话题。”
司马净转过头来，紧皱着眉头对刘中尉说道。
“我觉得那个孩子……她是‘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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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ning——Warning——Warning——”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格南博士……马格南博士被杀了！”
对道格拉斯·凯瑞奇来说，这恐怕是目前阶段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博士是怎么死的，‘双子星’呢？”
凯瑞奇揪着眼前工作人员的衣领，暴怒地问道。
然而工作人员显然受惊过多，一时无法回答凯瑞奇的问题。
“是‘双子星’！我看到了，是‘双子星’的‘爱丽贝娜’！她破坏了实验室，杀了博士！”
另一名匆忙跑过来的研究员回答了凯瑞奇。
“这不可能！”
“真的是‘爱丽贝娜’！当时我就在实验室外围的监测控制室，我和其他几个人都看见了——‘爱丽贝娜’用她的能力引爆了实验室，马格南博士和在其他在实验室的人全都死了！然后……然后‘爱丽贝娜’从火海里走了出来……上帝啊！实在是太可怕了……唔……。”
“住嘴！”
凯瑞奇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先前被凯瑞奇拦住的工作人员见状，吓得拔腿就跑。
“啧……该死的！”
凯瑞奇啐了一口口水，随后立即打开通讯器。
“总控制室！我是道格拉斯·凯瑞奇，立即给我封锁所有通道舱的大门！还有给我派出所有‘圣剑’，目标是‘双子星’。没错，目标是‘双子星’的‘爱丽贝娜’和‘格拉希雅’。允许使用任何武装，启用歼灭模式！”
十分钟后，凯瑞奇来到了总控制室。
“情况如何？发现‘双子星’没有？”
“凯瑞奇先生！‘爱丽贝娜’破坏了12道舱门。根据她的行进路线，估计她正在往逃生舱的位置去！”
“见鬼！前去进行‘歼灭’的圣剑呢？”
“‘爱丽贝娜’的能力太强了，她已经先后摧毁了12台‘黑豹D型’了！”
“快派人去摧毁所有的逃生舱！”
“可是凯瑞奇先生，这样我们……”
“照·我·说·的·去·做！”
一定不能让爱丽贝娜逃离这个空间站，凯瑞奇心想——即使最后整个空间站都毁了，也不能让这个“天使”逃走。这牵扯到整个凯瑞奇财团的未来与利益。
“对了，‘格拉希雅’在哪？”
“十分抱歉，凯瑞奇先生，我们没有在监视器上见到‘格拉希雅’的踪影……”
一瞬间，凯瑞奇灵敏地觉察到事情不对劲。
“凯瑞奇先生！逃……逃生舱启动了一个！”
“什么！‘爱丽贝娜’在哪？”
“监视器上显示，她应该还在距离逃生舱6个舱门的位置…………确认发射的逃生舱中坐着的是‘格拉西姆’！”
“逃生舱又启动了一个……这不可能，是‘爱丽贝娜’！”
“格拉希雅，是格拉希雅！我们被摆了一道！”
凯瑞奇狂怒地咆哮着。
没错，如果要反叛，这对双子天使肯定是一起的。自己怎么能忘了格拉西姆的心灵感应与干扰能力。
但是光悔恨又有什么用？于是凯瑞奇果断地下达了下一道命令。
“使用空间站对付陨石的磁轨炮！给我把逃生舱打掉！”
所有人不言一语地马上开始执行命令——因为谁都知道绝对不要在他们的BOSS暴怒时违逆他。
“打中了一个逃生舱，凯瑞奇先生！但它并没有被炸毁。根据坠落轨道计算……将会坠落在新上海市！”
“马上派渗透作战用‘圣剑’跟着降陆。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没关系，不要放过任何目击者，只要回收头部就行了！还有，另一个逃生舱呢？”
“是第一个逃生舱……它降陆的时间较早，已经脱离了我们的射程和计算范围……”
“可恶！”
凯瑞奇重重地捶了身前的控制台——他感觉心情糟透了。
然而值得庆幸的是，新上海市的位置现在正是入夜的时刻。不出意外的话，被击中的逃生舱中坐着的就是爱丽贝娜，应该可以被顺利回收。
最麻烦的一个算是解决了么？
不，恐怕格拉希雅才是更加麻烦的存在。
今天是普罗米修斯公司总裁，凯瑞奇财团第三代继承人——道格拉斯·凯瑞奇这些年来感觉最不幸的日子。
名词注释：
[黑雾]：
20XX年,突然出现在地球上的外来非碳基生命体。拥有影响人类思维，使人类产生幻觉、恐惧、疯狂的能力。同时还拥有阻断电磁波、干扰电子通信的能力。由于这一些特点，人类至今无法用可靠手段观测其正体。只能用远距离的光学观测工具，观测到一团黑色的烟雾。通过一系列研究，学者推断其为雾状外形，内含高次元微观粒子的核心结构。
而长期受黑雾影响与侵蚀的人类，也会因人而异发生各种突变。
事实上，关于“黑雾”究竟是不是地外生物还有待争议。但“黑雾”拥有意识，并且拥有智慧的事实，已得到普遍认可。
[黑雾之灾]：
黑雾突然出现在地球，影响了人类的思维。最初未觉察到原因的人类，受黑雾影响导致社会异常动乱，最后演变为混乱的世界大战。混乱的世界大战持续了4、5年，人类的人口数量骤减到战前的20%。
在认识到一切都是黑雾的影响后，残存的人类开始寻找免受黑雾影响的方法。在原本人口密度稀少的地区建立阻断区域与避难所后，人类开始研究黑雾，计划对黑雾进行反击，将其驱逐出地球。
然而黑雾能影响生物体的脑电波，从而影响与控制思维，并且能阻碍电子信号的传递，遥控的无人兵器无法战胜黑雾。于是人类开始研制智能机器人。但效果也不佳，机器人死板的智能，敌不过拥有高等智能的黑雾与受其控制影响的人类。并且由电子机械驱动的身体，一定程度上也会受到黑雾的干扰。
[黑雾战争]：
人类为了战胜“黑雾”，并将其驱逐出地球而进行的抗争。经过长达10年的避难与稳定期，最终由于“Angle”——“天使”的出现而逆转了战局，所以记录上后人习惯从初代“Angle”的诞生开始，定为“黑雾战争”的起点。
[Angle（天使）]：
为了战胜黑雾，几位精英科学家提出了“黎明计划”。
“黎明计划”的目的是制造仿生物大脑结构的类量子计算机，制作以其为电子脑驱动的高AI生化兵器，从而免疫“黑雾”的侵蚀与影响。
为了方便训练与教育，生化兵器以人类遗传基因为基础。而为了更好的融合其他优异生物的基因，采用人类女性细胞为母本，最终培育出只有XX染色体的生化兵器。生化兵器外形为人类女性，代号为“Angle”——天使。简单的说，就是基因改造后的人类身躯，类量子计算机为电子脑的人形生化兵器。
天使的躯体虽然是生物体，但通过基因改造与纳米机械植入，拥有超越一般生物体的能力。例如高速的愈合能力，超常的皮肤坚韧度，耐辐射能力，高强度的骨骼与肌肉。并且因为解除了端粒限制，拥有理论上的无限再生能力——理论上，只要电子脑没被破坏，并还留有匹配的基体细胞，在供给的营养物、素材与时间充足的条件下，都能自我再生回原状。
天使自出生起其外形就被固定为人类15到25岁左右的样子，而且由于细胞的无限再生能力，身体外貌几乎不会随时间而发生改变。
但因为对突破端粒限制技术的不成熟，理论上天使在自我再生到一定程度上后会失控而引发全身细胞癌变或机体衰老。而过快的新陈代谢，也加速了天使癌变与衰老的周期。根据计算，即使正常状况下从未进行自我再生，天使细胞失控的周期大概为40年。此即为天使的寿命。而经历战争的天使，假设没有在战斗被摧毁，预计寿命在5到20年之间。
[圣剑]
为配合“天使”而改进的智能AI自律机械兵器。
“黑雾战争”整体上就是由人类制定作战计划，“天使”在战场上带领“圣剑”执行作战计划的战争。“圣剑”的衍生型号有许多，功能与外形也有各式各样的差距，多为昆虫或节肢动物的形态，少数动物的形态。但其关键核心在于AI也是由小型的类量子计算机为载体驱动，并且拥有自主识别“天使”的声音与动作指令的能力。
[凯瑞奇财团与普罗米修斯公司]
凯瑞奇财团起源于战前的时代，由现任凯瑞奇财团当家——道格拉斯·凯瑞奇的外祖父罗伯特·凯瑞奇创立。战前的凯瑞奇财团便在机械AI领域与私人宇航领域进行了大量投资与研究。
黑雾之灾降临后，凯瑞奇家族成功幸存并来到澳洲避难区。利用掌握的战前科技和资源，帮助澳洲避难区联合政府，并组织成立了普罗米修斯公司。
普罗米修斯公司主以研发AI机械技术为主。为“圣剑”系列AI机械兵器的开发与生产做出了许多贡献。黑雾战争后期，逐渐成为统和政府欧美系最主要的军工企业之一。
运用战前掌握的宇航领域技术，凯瑞奇财团在太空中建立了第一座非官方实验用空间站。目前拥有的空间站数量与规模，在众财团中都是最顶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