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剑的场地选在了宁府的房顶。
“你们都不睡的吗!”花前涉暗戳戳的躲在个柱子后面,却发现这里早就被大娃到七娃站满了。
“师妹的事,我们做师兄的自然是要挂念。”大娃回答的漫不经心:“你呢?你怕你家公子输?”
“我会怕我家公子输?我那是害怕我家公子打赢了你家师妹,师妹便要死皮赖脸的以身相许......”
“呸!”七人整齐划一的朝花前涉脸上吐口水。
李近月与宁闲各执一把木剑。
“开始。”宁闲刚说完“始”字,便觉得眼前一闪,回过神来手中的木剑已经被挑落,李近月手里的木剑直指自己的喉咙。
“大师兄......你刚刚看清了吗?”七娃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要下来了。
“没呢。”大娃干巴巴的回答:“其实只是出剑快了点,是吧?”
“我不服。”宁闲咽了口口水,被剑指着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小车厢里,但是现在自己至少已经在心理上做好了准备,不至于再上演什么尴尬的情节了:“你内力超出我太多,我这次本就是想要与你单独比试剑术的!你......你不许用内力,力气也要小上三成才行!”
李近月便笑着点了点头,收剑。
“接着!”花前涉捡起宁闲被挑落的剑,铆足了劲丢到了房顶上。
宁闲眼疾手快,伸出小指勾住剑穗,挽了个剑花,随后抢占先机一剑刺出:“开始!”
李近月不躲也不避,抬剑招架,两柄木剑乒乒乓乓的撞击,把某位人到中年睡不踏实的宁姓男子吵了起来。
“这叫个什么?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宁安穿上鞋,爬上屋顶偷偷摸摸的看了一阵子比剑,便再次睡了:“孩儿她娘啊......”
或许是李近月真的听了宁闲的安排,两人光是看起来倒是打的有来有往。
但只有宁闲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而对面的这个李近月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还开始用一只手对着自己耍些华丽的剑招!
月落西山。
七位师兄为了早课已经睡去了,就剩个花前涉蹲在底下。
“我认输!”宁闲浑身疲软的丢下剑,一屁股坐在瓦片上,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赢你的想法......”
李近月点点头。
“李近月,你这样真的很打击人诶。”宁闲想到这家伙平时大概也只有点头摇头的动作能最快速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这种动作的歧义也太多了:“说起来论年岁,我还算是你姐,你今年才十九?”
李近月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下面的花前涉便叫道:“感情你今年都二十多了啊!在我老家那都有俩孩子了!”
“你是不是欠收拾?!”宁闲抓起木剑便照着花前涉的脑门扔去:“我谈婚论嫁关你什么事?”
花前涉像条蛇一样扭过了飞来的木剑,嘴巴继续不停:“人家易家小姐今年才十七岁,搞了半天你这小姐妹和你岁数差的还挺大的?”
“那又怎么样,要你管?”宁闲说着说着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近乎一马平川:“不对啊!琳琳岁数比我小上至少三岁,但这规模......”
“那也许只是你个人问题。”花前涉嘲讽道。
“不可能。”宁闲感觉这事背后似乎牵扯了许多事,一时脑子有点乱以至于无视了花前涉的嘲讽:“两个月前我和琳琳去泡澡来着,这两个月怎么可能如此突飞猛进?难道是有专门的药物?”
“谁闲的会去配置那种药物啊。”花前涉感觉这宁闲脑子里想的事渐渐地要跑题了:“喂,你......”
“难不成是琳琳已经和那个徐家的公子?”宁闲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惊了:“这么着急就要订婚,或许就是事情已经掩饰不住了?!”
“不能吧?”
李近月感觉宁闲这人脑子联想能力倒是不错。
“怎么不可能!李近月,你现在就和我去一趟易家!不,是徐家!”宁闲当机立断:“现在离太阳出来还要有一段时间,正是好时候呢。巡街打更的人也会换班,咱们去一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
李近月点点头。
“你们真的要去偷窥人家小夫妻?”花前涉在底下招手:“那带我一个!”
李近月便如当初单手提着崔秀般提着宁闲与花前涉,凌空飞过宁家,又脚尖点地,下一刻已至董家的屋顶上。
“这就是对于那位李前辈都可以‘胜之’的轻功吗?”宁闲只觉得眼前场景再次急剧变换,当脑子可以分辨出眼前景象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徐家的屋顶。
“呼,徐家的库房在哪里?小爷先去打劫一波!”花前涉还没缓过神来,一双大脚在瓦片上咔咔的踩着。
“我虽然与徐家的蠢猪公子不熟,但是因为琳琳的事,我倒是有份徐家的大概地图。”宁闲伸手指向一处厢房:“他们在那间房。”
“迷魂散,要不要?”花前涉便从腰间还是什么地方摸出个小纸包:“正好可以让你当场斩了这对奸夫**!”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宁闲一把抓过纸包,瞪了花前涉一眼:“就算是他们真的有什么关系,好姐妹也还是好姐妹的!”
三人悄无声息的落到地面,宁闲一马当先,伸长了耳朵贴在窗户上,嗯,确实有两个呼吸声。
“嘿,里面啥情况,下药吗?”花前涉一脸跃跃欲试。
“没必要了。”宁闲心如死灰:“我现在就觉得我这一个月来忙前忙后跟踪搜查,就像个跳梁小丑。”
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花前涉朝手指头哈了口气,捅破窗户纸:“噫......”
“回去吧,李近月。”无声的哭了半晌,宁闲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俩大男人盯着:“马上就天亮了,咱们赶紧回去。”
“别走了,你们三人都给我留下!”房顶上有一人手里提着一个脸盆大的铁轮,身穿锦衣卫的制服,在初升的太阳的衬托下倒是显得伟岸非常。
“锦衣卫?”花前涉一眼就看出这货的下属单位了:“你闲的发慌,大白天的爬房顶?”
“本官是来逮捕朝廷钦犯花前涉的,尔等束手就擒!”铁轮男没有回答花前涉,仿佛一直沉浸在自己闪亮登场的状态中,随后双臂抡动,黑黢黢的铁轮飞射而下。
“李近月,这大概就是我爹说的,你想要收花前涉做仆从,便要承受他的因果与罪.....”宁闲还没有说完就见李近月一步踏出,长剑出鞘,汹涌的剑气让剑尖一时间就像是变成了钩子,钩住了飞来的铁轮,又转了几圈,随后倒飞而去。
“噗!”铁轮男躲闪不及,被自己的铁轮砸中胸口,一边嘴里喷血一边向后倒去。
“锦衣卫,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