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军事学院第二训练场,与八班演习中...
在伊路德传令前,五队的通讯员跌跌撞撞地跑到伊路德的面前。五队的队长是雅特丽,五个小队中唯一一名平民队长。通讯员快速冲过路障跑到伊路德的位置,对伊路德传达雅特丽的决策:“我们可以从侧面进行佯攻,为二队吸引火力,布列亚少尉。”
“让雅特丽准尉自主行动。”伊路德说,“我会让一队从南面绕到他们的身后。”于是他大声发出命令,“本阵准备出击!三队停止进攻,在原地构筑防线!”他将子弹上膛,率领着九班的预备队投入战场。八班的阵地被不断挤压,他们突围的行动也撞在三队的防线上。在伊路德的增援下,马特的防线固若金汤。“让莱昂的一队加速!告诉他不要在乎所谓的最佳情况,给我沿着一条线突进去!”
火药爆炸产生的大量烟雾弥漫在战场上,火力压制的效果已经降到了最低。伊路德聆听着还击的间隔,下定了决心。第八班无法在四面攻势下保持交替射击。突然,枪械的咆哮声短暂地沉默了一瞬。
“全员冲锋!跟我来!”
怒吼声与金铁交击声充斥了整片战场。
“不要把战功让给伊路德,我们上!”
“展开大旗,前进!”
“绝不后退,为维多利亚殿下而战!”
“啊啊啊我知道了,突击!”
各小队队长下达总攻的命令,学员纷纷跃出掩体。
赤红色的尘晶甲出现在战场每一个角落,就象无数把尖刀插入敌人的咽喉。湛蓝色的晶体无法抵挡如此强大的攻势,纷纷崩碎。第八班已经丧失了系统性抵抗的能力,他们兵败如山倒,除苟延残喘外,别无作为。伊路德最终下令将每个小队分成两半,命令他们扫荡各个角落,将个别依旧死战的敌人一一清除。三分钟后,他的小队长汇报说战场已经清理完毕。伊路德仅有五名学员失去战斗能力——他们都来自于第三,第四小队,在总共发起时打头阵。还有部分学员的尘晶甲状态属于受损,但那些损伤都是在脚部,而且有很多还是他们自己脱掉的。总而言之,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胜利。
他们可以诅咒我们,在背后说坏话,但他们会记住是我们打败了他们,而且不管他们怎么说,其它的学员和指挥官都会用自己的双眼判断我们的成绩。在第九班的复仇中,我们表现出了高超的战术,几乎毫无损失的取得了胜利,不再会有人暗中嘲讽年级首席的地位。
伊路德召集了自己的部队,让他们在出口前列阵。所有观战的学员和教官都会记住我们雄壮的军势。我们意气风发,我们不可阻挡。
第八班班长塔夏·辛昂在清点完战场后后来到了伊路德面前,他家族的爵位来自于先祖为开国皇帝出生入死,因此他并不显得骄傲自大,完全具有成熟的风度。我会记住这一点的,伊路德想,当被击败的时候,我会保持着尊严,并给予对方应得的尊重,这样失败就不会变成一种耻辱。但我希望我永远不需要这样做。
在八班学员零零落落地穿越自己出口后,伊路德命令解散。马特出乎意料地邀请伊路德一起共进午餐。等到伊路德换上制服到达学生餐厅时,发现那里已经坐着阿尔兰,雅特丽,和马特了。
“你这次的指挥非常完美,即使是我也无法提出意见。”
“十分感谢。”
“从此开始,不再会有人质疑你年级首席的身份。这是第九班的荣誉,在此我敬你一杯。”
皇家军事学员允许学生在演戏胜利后小酌一杯,作为对胜利者的嘉奖。在这里,每一项举措都为了激励学员争强好胜的欲望。
“这是我的荣幸。”
在伊路德举起酒杯的一刹那,忽然有什么东西砸进了深红的液滴中。
“听说的橡树省特产之一就是蜈蚣酒,还不快好好品尝。”
伊路德皱起眉头,看向正向他们桌走来的两名学员。他们毫不掩饰地戴着银色巨狼的胸章,昭示着他们从属于肖恩的身份。
“肖恩指使你们进行如此愚蠢的挑衅?”
阿尔兰想要拍桌而起,却被伊路德阻拦住了。
“哼,不要因为一场胜利就骄傲起来。第二班在肖恩大人的指挥下会把你们击得粉碎。”
“也包括我吗?”
马特插嘴进来。
“肖恩大人让我们向你转达,四公爵的地位不是永恒的。区区四公爵之末,碾死你要多少方法有多少方法。”
“...混蛋。”
雅特丽看见马特在桌下暗暗攥起了拳,不仅感到事情的棘手。
这时,之间看起来最为平静的伊路德严肃地拿起餐刀站了起来。
“干嘛,想要打架吗?”
那两名学员撸起来袖子。
“喂,啊伊,私斗是要受惩罚的。”
阿尔兰小声提醒道。
然而伊路德忽然露出了笑容,他看准蜈蚣要逃往酒杯外的时机,用餐刀瞄准头部猛地砍下去。近似黄色的液体飞溅出来,失去头部的蜈蚣身体还在继续蠢动,彷佛在展示其强韧的生命力。
接下来的光景,让两名挑衅的男子起了整身的鸡皮疙瘩。伊路德满不在乎地用手指抓起被解决的蜈蚣凑近嘴边,然后就这样当成面条整个吸了进去。他发出像是在咬碎鸡软骨的声音嚼了一阵子之后,咕嘟一下吞进肚里。
“多谢款待。顺便说一下,蜈蚣这玩意虽然不是不能吃,不过牙上有毒所以只有头一定要切掉不然会有危险,下次请记得处理。还有蜈蚣酒只是传说,起码那并不是橡树省一般的饮食文化。”
伊路德淡淡地说明,并把之前泡过蜈蚣的红酒倒进嘴里。二人茫然地望著他这副模样,不久之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伊路德,你没必要这么做!”
马特第一次露出了失态的表情,激动地说着。他扭头看向雅特丽和阿尔兰,却看到一张捂着嘴偷笑和一张无可奈何的脸。他不仅诧异地说:“喂,阿尔兰,你的朋友被羞辱了啊。还有你雅特丽,作为仆人在这种时候为什么不挡在主人身前!”
还是阿尔兰笑着解释道:“马特阁下,你大可不必这么惊慌。我们三人小时候在一起玩时曾听说过平民在饥荒年间会用虫子做为主食。而伊路德跟我们说平民能做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能,于是我们连着一个月的时间早饭都会前往森林抓几只各色各样的虫子当作餐食。直到最后被父母发现后才不了了之。只是没想到,多年过去了伊路德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胡闹。”
伊路德无所谓般地耸耸肩,“又没有毒性,为这么点小事撕破脸不值得。”
“我马特·冯·布尔愿意当你的朋友,伊路德·冯·布列亚。”
“这么正式干嘛,吃饭吃饭,饭都快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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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荒诞不经的理由,成就了一段真挚的友情。在多年后回首过去,伊路德想必会重重答谢那两个男生吧。当时的伊路德并没有把马特的这句承诺放在心上,然而等到伊路德做出人生中唯一一个没有信心胜利的赌约时,是这段无心插柳般的友情最终救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