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原来如此

作者:衅铭剧 更新时间:2020/5/31 0:56:17 字数:3558

裘思凌已是将近两日未曾进过半点食物了,只因伤心过度,此时更不知道如何自处。

昨个夜里,那些个贼人个个凶光毕现,像是几十年没见过一只母的豺狼,轮番上阵,折磨自是不必说,但心中却是心如死灰。

女儿家的名节最为重要,这年初堪堪及笄,皇母正要讨个门当户对的好郎君上门,却不料现在却是碰到这种事,哪怕平日再不知疾苦,再没心没肺,这事情的严重不必想也是知道的。

周围昏暗异常,时常传来沉闷的脚步,脚步常常还会伴随着一股恶臭,令人作呕,几次想要轻生,却又没那胆量。

这身上捆得扎实,手里还拿着前日夜里的那一卷风筝线,却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老大,这次可真赚大发了,城里都是些皮实的货色,不过两日我们挖通了这地下,那宫里的却又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山羊胡,黑须痣,颈上贴着狗皮膏,一个典型奸诈人,自个儿握着手左右恭维,又上下思量,在衡陆流边上鞍前马后。

“喏!宫里什么光景我是不知,你自去瞧瞧那边,想必心中有数。”

“哎!是嘞。”

这山羊胡才转头看向了一边捆着的思凌公主,眼中灼灼放着光,不知是做个什么打算。

思凌只能是闭着眼装做晕了过去,却已然羞愤欲绝,只希望自己晕着对方也不会做出什么,岂料山羊胡却偏生坏种,愣是上来逗弄。

“你先出去吧,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

衡陆流却突然这么一说,愣是直接把这山羊胡轰了出去。

等到山羊胡的出去了许久,衡陆流不知怎的,一连串的仓啷声响了起来,在这四周回荡着,刺耳得很。

“真叫可怜,不过我可没时间,若是有幸听着,自求多福。”

说着,这衡陆流便把一把剑插在了思凌的前边,刚刚好能够够到的距离。

这说来奇怪,昨个夜里最为凶厉之人便是这衡陆流,今个怎的换了个人,莫不是坏事做尽还想着有所救赎?

思凌见那衡陆流出了去,那边门口竟然透出了一丝光线,照在了这面前的剑上,这光反射到了思凌的脸色,偷着剑光看着自己的这番模样,真叫个吓人,都不知是不是遇见了鬼神。

思凌用尽了力,脚底使劲凑了过去,用力的把剑给勾了过来,也不知是哪来的劲力,这身体向前一屈,手被勒得通红,却死死咬住了剑柄,却被磕了半颗牙下来,四下无人,思凌的那眼泪也是不值钱的扑簌簌而下,心中万般苦楚也是无人知晓。

步端回了一趟相国府,那冯曌山可是惊奇,这不愧为尹兮须弟子,能力实为出彩,不过半日,这消息便是收了个八九不离十。

可步端可没心情去听那相国夸赞,又是出了去,手里多了一份物事,这物事是在路上捡着的,是一一块尚未打磨的大铁锭子,看成色已然是锻造过的,只是不知是谁人落下。

这年头,铁可是贵重物品,皇帝随手洒出的赏金千两说的便是金属。

不知道川宿做事如何了,这分别一会已然有两个时辰,手上这块一直带着也不是个事,还是等着川宿过来交予对方。

如果顺利的话,尤甫生应该能够在三日赶到京城,只怕那腿脚不便,虽然说不说山高路远,却也够呛。

师妹在城中还是好说,只是不知现在得知师兄已然在这京城之内是个什么表情。

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本本,这本在这时算是弥足珍贵的东西,这时用做书写的东西大多都是竹简,纸是极为少见且奢侈的东西,算是有价无市,手中这一本百来页步端还是省着写的,但到了现在却是只有不到十页。

书上也没记写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一些山中的账目流水,记到今日,只恨前些日大手大脚,想来在城中要拮据好一段时间了,但给川宿的那张银票应该能够用个一段时间。

略作思索后,步端回到了漱玉王府。

川宿这边却是十分不顺利,到了叶府大门却连靠近都是不行,被那门口侍卫说是穿着奇特,硬生生挡在了外边,连一句的通禀都不曾通融。

川宿暗自腹诽,自个儿虽然有那么几手三角猫的功夫,但却未曾学过如何高去,只怪自己脚下笨拙,要不然直接翻过墙去,岂不更为轻快。

原地打了几个转悠,被人看得烦了,又被推得远了些,这可惹急了川宿,寻思着,自己高不过去,奇淫巧技却是不少,要不略试做一二。

既然有了打算,那边上手去做了,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墙角,目测一望去,这墙可不是一般人能上得,足有一丈来高甚至还多些,这手是够不着了,那飞爪却是不能用,就怕损了墙还要被人看见,宽且也没带出来。

又在身上翻找一会,袖子里边缠着一根长条的铁丝,这铁丝可是川宿无数日夜细心打磨出的,韧劲十足,只是不知如何顶用,一时间又是犯难。

最后,川宿只好将铁丝绑在了两边的墙上,借着力上了墙。

“回头还真得找师兄学点本事,要不也不至于在这浪费许多时间。”

川宿入了内,自言自语道,墙外边却是响起了一道惊呼,这可让川宿惊了一下,看来是那细如发丝的线绊倒了人。

这叶府内不甚出奇,内设装点得与平常百姓家无甚两样,虽然看着是怎么回事,但那几栋小楼看着着实也是够精致的,偶然间还能听到一圈圈氤氲而出的琴音。

虽然此处没有湖泊,琴音袅袅却像是荡过了几层的水波,清脆如同耳边叮咛,真是许久没有听到了。

这琴声便是郁馨独特的琴韵,川宿是能够认听出来的,只是曲中调没了曾经的那般婉转,此刻听来如诉如泣,又像是在倾泻怒意。

”师傅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江湖从未听闻如此武功,竟能在琴音之中暗藏内劲,听去的人竟会心生恍惚。“

川宿作着感叹,差点都忘记了来这里的正事,于是抿了抿嘴,又在手上摆出特意形状放在嘴上一吹,一道鸟鸣响彻,愣是惊断了琴弦。

这哨声是圣山独有的,一般人学不来,虽说林间最是常见白头翁,但也是因为常见,这哨声也不甚出奇,旁人听不出味来,也就如此成了这几个人之间的传统。

琴声断了一会,却又再次响起,这次川宿可真的急了,说好的这哨声顶用呢,这几年没见就都忘记了吗,于是又是几声响彻叶府之内,弄得前边的院外响起了几声洗衣娘的咒骂,说是这春日才上,那烦人燕雀又来扰人。

隔了两栋的阁楼,一双纤手搭在了栏杆上,缓缓又从两手间探出了个脑袋,川宿看着却是感觉十分秃然,这探出的头怎生是个秃顶子,莫不是师姐悲思日益,便剔去了三千烦恼丝。

再一细看,却是笑出了声,这出头的并不是郁馨,而是一个小丫头,丫头头上戴着顶圆鼓鼓的帽子,看着也是极为可爱。

郁馨却是从在楼上站起了身,这一瞧,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是仔细看了去,这才笑颜逐开,向着川宿挥着手。

“步端师兄有来吗?最近山上怎么样了,那片林檎林的柰子长得又是如何..........”

川宿被丫头刚刚请上了阁楼便是被一辆迫不及待的郁馨问这问那的,川宿差点都以为自己认错了了人,急忙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

却没想到郁馨看着川宿的举动却是笑出声来,手放到了川宿的头上摸了摸。

“你没认错,是我,你的郁馨师姐,这不是等得久了,见了面自然有些难掩激动。”

川宿干笑,直接把手上的那封信件交给了郁馨,随之又把这几日内发生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噢!你是说师兄已经来了几日了啊,这步端明明腿脚那么厉害,也不见得来见我一面,难不成是怕我生疏了不成?”

郁馨抚着琴弦,嘴上都是怪罪,脸色的笑却是没停过。

川宿着实吃惊,师姐这番与刚才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当年见着这个师姐的时候只知道经常就是一言不发地再一边,偶尔会照顾一下自己这个四弟子,但哪怕川宿贴上去说话,却总超不过五句的,今日看来还倒贴过来不少。

“你下山是比我早很多的,想来很多事情也是不知道的,你回去就和步师兄说,我这边一切还算安好,只是家里这些日子出了些事情,在外的风评有些差了,不必担心。”

“那这封信是现在拆开看了还是?”川宿指着信件。

“不急,你等会我,我回个信,今日家中大多下人都到了前边去了,这后边除了我以外空无一人,师弟不必拘谨。”郁馨给了个眼神,又示意旁边的丫头不要多嘴,好让川宿放下心来。

”那我便在此等着了。“川宿说道,却是先把手上的那护手弩给卸了下来,放在了桌上,这才好好活动了一下手腕,又摸着肚子,只感觉腹内空空,不自知又叫了一声。

“秀儿,去厨娘那边取些吃的过来。”郁馨低头书写,却是兰质蕙心,这不抬头却已经吩咐那小丫头下去找些吃的上来。

“师弟若是饿了便说,不必客气,难不成几年不见和师姐生分了?”

郁馨说着却看到了一边的袖弩,发出了一声惊咦。

“这个我没记错的话是师傅《天罗地网》那本书中记载的吧,怎的被师弟给做出来了,这真是巧活,师姐可是一直没有琢磨透彻。”

“正是这本里的,只不过那本书只是上本已经十分厚重,一本是写不下的,师傅只说等我研究透了,再传我下本,不料步端师兄下山后带来的却是噩耗。”说着,川宿又是一阵难掩的难过,也不知道是可惜了下本,还是惋惜自己的师傅。

郁馨从腰间取出了一本书,轻轻翻开了几页,又是很熟练的合上,将书递到了川宿的面前说道:“师傅其实从来算无遗策,偶尔犯些过错却是难以预料的,但这下本却是没有给你漏下,下本现在我这,不是很厚,也就几十页的样子,只是师姐一直不知这针如何与天罗地网搭边的。”

川宿接过书,也没有去说些什么,毕竟术业有专攻,师姐不善此道是因为师傅也未曾教过。

这书一翻开,川宿便是愁眉紧锁,原因很简单,这书上内容的确很复杂,比之之前抽铁丝和做袖弩还要来得复杂,却又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涌上心头。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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