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名无明

作者:衅铭剧 更新时间:2020/6/18 1:23:47 字数:2940

尤甫生拿着剑,有些爱不释手,下了骡子的背就舞起了剑,剑身是乌漆墨黑的看得也不甚美观,可在尤甫生手底下却有着一股异样的力量,虽然出剑的动作都十分单一,却偏偏比那花架子剑法来得更加花俏。

步端仔细看着尤甫生的剑招,虽说师兄是个跛子,但那剑法也真是没的说,这是步端许多年来都羡慕不来的天赋。

“这招天门绕是最近下山时候摔了一跤练就的,按照师傅所说,这应该算是一种悟,出招一般是为了直取面门,你那边步法多,大多数应该都能配合,但那缠屈刺的步法却是不好配合了。”尤甫生收剑,看到了步端稍显灼热的目光,心中也是窃喜的,却也没有藏着掖着,尽数说给了步端。

步端若有所思,按照师兄这一式的剑招上看,的确是不适合缠屈刺这种稳固下盘攻人中盘的步法,但那天门绕也可以试着改为地门绕,这样转换一下应该能够适配得上。

“这一招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只是我们现在在这街上实在也不好多说,我看时机差不多了,不如一同前往?”步端伸出手。

“好,该是如此。”尤甫生爽朗一笑,握住了步端的手借力又上了骡子的背。

郭宅巷里,由于早上那波兵力来势汹汹,大部分的洞口都被爪山的人堵住了,虽说狡兔三窟,但既然这些地方都已经被知道了,不如堵上,只留个地方出来。

“本来应该是再多等两日,等到宫门的地洞被打通后直接长驱直入,无奈那洞口不知被谁人摧毁,今日大当家已经入了宫去,恐怕凶多吉少,不如乘此夜色直接群起攻之,有谁要一同前往?”

郭宅此时已经是狼藉一片,但却是灯火通明,不少的人举着火把,在地上的人粗略看一下已经有了将近千人,早已是摩肩擦踵,人满为患了。

“没人反对,那好!一会地上的人分第一队,底下的再分成四个队伍一齐包围王宫,我们伺机而动,切忌擅自行动,一切听命行事。”

在人群中间稍稍拔高音量在讲话的人正是爪山的二当家焦崖季,原本此刻夜深不敢大声说话,但天上那喋喋不休一般的虫翅拍击声已然扰得人心烦忧,说话的声音倒是越来越大了。

“不就是皇宫吗,大当家的不在,我等自然听命于二当家的,只管冲入便是,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众多人中议论声也是在这么一句话后起来了。

有人说:“怕是刚刚接到大当家被扣,现在想要自立为王。”

也有人说:“你看二当家说的正当,其实也不给我们反驳的机会,我可是不想去冒那个险。”

诸如此类的话此起彼伏,一时间便有些人心涣散。

焦崖季气愤得脸抽了一下,看着场中的人顿时显露些许凶恶。

“三草人何在!”气急之下,焦崖季大喊了一声。

那房顶上顿时出现了三个人的身影,这三个人可以说是爪山的中流砥柱了,大部分的爪山贼人上山只是随个太平,这三个人却是真正撑起爪山威名的人,武功都是在衡陆流之上的,至于为何要听命于衡陆流,那便是另外一个故事。

“刀纽,你先去周围戒备,愁稍准备接应,近威则是暗中潜入宫中,给我找机会把那该杀的都给我杀个遍。”焦崖季一脸阴狠,实际上却没有多少威喝力,也怪焦崖季那白面小生的样貌,实在难以做出那嗜血凶人模样。

刀纽,愁稍,近威三人听了焦崖季的一番吩咐直接退下,一下子就没了影子,倒是场中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不少,毕竟在刚才之前,他们都是没见过这三人的,这三人一出来,那压人的气势便要人喘不过气。

“好,出发!”

接着,焦崖季就是一声令下,几千人无序地夺门而出。

今晚真的是黑,天上的月亮看不见一点,原本应该放着一些白边的云朵也是看不见一朵,就是那天上如同风声呼啸一样的声音一直不曾停歇。

焦崖季并没有带头走在最前面,毕竟这地方并不是自己那爪山,首先失去了天险的优势,焦崖季不得不防一手。

本来这街上是空无一人的,只有远处那绕着皇宫一圈的韵朝春依旧帘影摇烛,在这爪山浩浩荡荡的队伍下显得有些怪异。

空气中像是有些莺燕啼鸣,这在韵朝春附近本来也是正常的,可偏偏今晚月黑风高,平添一股诡异气息,原本如同百鬼出游慑人夺魄的爪山队伍,现在看来倒像是猫嘶鼠难眠,穿堂过街鼠。

“谁!”

前方的街道昏暗无比,且凭空响起了蹄踏泥,走在前边的人兴许是胆小了一些,那火把往黑的地方一丢,人就往后边的人群钻了进去。

“清明,清无夜游冥,有名,无明。”蹄声渐进,一个有些尖沉的语气说起了让人听不懂的话,语调有些阴阳怪气的,就像是反复拉着低沉调子的二胡子,像极了讨要冤屈的孤魂野鬼。

忽的,箫声起,瓦砾摧,闻声之人魂不归。

无力者,疯癫笑,声嘶力竭,血流七窍。

胆小者,心狂跳,难走一步,又哭又笑。

大多的人顿时难以忍受,都是捂住了耳朵,但那箫声尖啸如鹰隼耳边鸣叫,一旦索敌,便要不依不饶,真就是魔音灌耳。

“是何鼠辈暗中搞鬼,何不出来一见,莫要做那偷偷摸摸的梁上吠。”焦崖季也是有些内功傍身,此时被这箫声弄得心绪纷乱,怒气冲冲的便冲了出来,也不顾得大局,竟然做那愚蠢的悍跳狼。

“看来场中就你是主事的了,呵!那便好办了。”

黑暗中缓缓出来了一只骡子,骡子的嘴怪异地一张一合,竟然口吐人言,细细看去,那骡子嘴里厚厚的舌苔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焦崖季看到这诡异一幕也是退了半步,却又是讽刺出声:“看来阁下当真是不敢见人,事到如今竟然还现身。”

“既然如此,我出来一见倒也无妨,将死之人,我也不必惧怕。”

“哼!好大的口气。”焦崖季也已经大概知道了来人的底细,至少是比自己厉害不少,但嘴必须得硬,场面话至少能够稳住人心。

焦崖季说完,便看见黑暗中缓缓又飘出了一个人影,这人影双脚悬空着,一个黑砂的蓑笠就戴在了头上。

“鬼!鬼啊!”不少人见了皆是惊呼。

尤甫生却是一脸坏笑地看着一边的川宿,这飘在空中的不是步端,而是步端之前在漱玉王府后边的那间杂物间里的木人偶,本来这木人偶也吓不到人的,可这木人偶里边藏着一种特别的**,闻多了会令人头痛难捱,现在场中就这么一具木人偶就已然起到了致幻的效果,加之之前刻意营造的气氛,吓死人还是做得到的。

步端在一边直摇头,刚刚在路上正好碰到了打道回府的漱玉晋绍,晋绍一听步端的计划便立马交给了步端一具木人偶, 那脸上满满写着算我一份的表情。

尤甫生的箫声过了一会,琴声也是接着响起,这次却不是那安眠的调子,商调对惊伤,徽调对生死,天上的虫子一下子全都受不了那音律所带来的伤害皆是如瀑飞下。

“看来师妹也到了,只是他这玩我的虫就有些不厚道了。”尤甫生看着那无数的蝗虫冲着焦崖季一群人飞去,也是砸吧砸吧嘴,还故作不忍。

“如果能够一次杀干净倒是不错,也免得出手了。”川宿在一边控制着人偶不断逼近人群,同时手上也是沿着丝线倒下了一些火油。

“师弟啊,你这长得真不咋的。”尤甫生对川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川宿被师兄这一句无厘头的话弄得有些难以反应。

“你想的比较美。”

川宿表示这话从古至今都没法接。

”其实是如今为止,该出手的人都还没出手,哪怕是隔绝了七峰进来搅局,也是有着几股势力虎视眈眈的,方才的铁索自不必说,那韵朝春上边也有几双眼睛一直与我们遥遥相望,刚刚又有几个内力较为深厚的人从郭宅巷出来,皇宫里又是一番风景,现在能尽量藏起来就尽量藏起来。“步端在一边冷静分析,只是自己也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好了,搞定。”尤甫生却是拍拍手说道。

“那接下来这些尸体怎么办。”川宿有些疑惑,转头又顿时想起了尤甫生的那一车的毒虫。

“当然是靠那些蝗虫了,虽然这些虫子搞不定全部,但这里边的应该能够搞定,只是费些时间。”尤甫生说着掏出了尺八。

步端在前边观察着情况,手中的剑已然是蓄势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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