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
01
开学已经有两个星期了。
社团安静，无人来访。
田彩洁这个丫头倒是每天按时来打卡。
偶尔那个黑长直妹子郭明美也会来。
不过，我对她俩的好感度丝毫没有提升。
田彩洁给我的礼物是一个棕色的熊。
郭明美则是送给了我一张好人卡，上面还有一个卡通表情。
我和她不熟，但她偶尔来社团的时候，我也会不由自主的打个招呼。
至于班长，自从游乐场之后，我们的交际越来越少。
她有了她对于生活的新态度和模式。
那么，我也就没有必要再去介入和去改变。
只不过，我对班长的愧疚感依旧存留。
我们会时常打照面，挥手的时候也会落空。
这样最好，因为我们心照不宣。
九月份第三个星期四，社团来了这学期第一位问题咨询生。
她面色苍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压迫着她一样。
田彩洁递给了她一杯水，顺便收走了我的袖珍小说。
“好好听同学讲话，你一直看书的话，对她不尊重。”
我听完田彩洁说的话之后，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同学。
“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我平静的说道。
“宏彦学长，我是高一六班的乔晓娟。我有一件心事，想要倾诉。”
“愿闻其详。”我拿起桌子前面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我现在在交往一个男朋友。他和我同班，我们从初中就认识了。”
青春，恋爱。
“谈恋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这个年纪。”
“但是...我和他之间最近的聊天越来越少。按理来说，我们认识了很长时间，又在同一个班，但他总是给不了我..一种...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越来越陌生。我感觉我付出了很多，而且现在越来越累，可...可还是不想放弃。”
恋爱中的你们，却默默产生了距离感。想要放弃却又不甘心付出的自己。
我摇了摇头，继续喝着杯子里的水。田彩洁突然从背后兑我一下，我差点把水都喷了出来。
“你干嘛？”
“你是水桶吗？从刚才一直喝到现在。”
田彩洁对我抱怨着，之后不好意思的看着乔晓娟，说道：“晓娟，别介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没正形。”
那我真是对不起了。
“没关系的，彩洁学姐。”乔晓娟嘴上说着田彩洁，但眼睛一直盯着我。
“嗯...那么，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我...我想和我的男朋友...重归于好。”
听到重归于好这四个字，我诧异了一下。田彩洁站在旁边，听到这四个字也是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这四个字，无论是在哪种关系里，都像是出现了巨大裂隙后，想要缝补的愿望。
但这四个字，在恋爱关系里，却像一把把冰刀，冷酷无情的插在了温暖里。
看样子，两个人之间绝非缺少交流了。
而是已经出现了裂痕。
02
“今天时间差不多了，你的委托，我会尽力而为的。明天下午来社团找我。”
乔晓娟站了起来，对我和田彩洁鞠了一躬，之后离开了教室。
田彩洁看到她走了以后，坐在椅子上舒了口气。
“小彦，谈恋爱这么难吗？”
“请不要叫我小彦。还有，你没谈过恋爱吗？”
“没有呀。”田彩洁兴奋的看着我，之后接着说道：“你谈过恋爱？”
谈个屁啊，我连朋友都没有，靠什么谈恋爱？
“怎么会呢。”我说道。田彩洁脸色突然一红，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按理来说，你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头橘发还胸大，怎么能找不到男生呢？”
我一股脑的把对她的印象抛了出去，田彩洁突然脸色一红，右手直抵我的肩膀。
“哪有你这样评价女孩子的，还说...还说人家那个..”
田彩洁似乎说不下去了，脸色红润的不行。
我说的有错吗？
六点半一到，我就收拾书包先出门了。
田彩洁见我走了，急忙收拾书包冲了出来。
“喂喂喂，你为什么不等我自己先走？”
“哈？”我愣了一下，说道：“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等过你啊。咱俩又不顺路。”
“不顺路也要等我嘛，至少要一起出门的呀。”
田彩洁说完，对我摆出了一副笑容。
“以前的话可能还会一起出门，但我最近攒钱买了一辆自行车，以后就都不用等车了。所以，我先行告退。”
我说完，着急忙慌的离开了教学楼。
这辆自行车花了我快一千大洋。
攒了半个暑假的钱才磨出来的自行车。
我视它为珍宝，它承载着我半个暑假的梦想。
尤其是戴上耳机之后，看着黄昏的校园，悠闲地骑车，顺便回想白天的故事。
也许前面会有一个姑娘在等你。
也许她会向你挥手。
也许，她会对你摆出笑容，那种温柔又可爱的笑容。
“走吧。”
田彩洁说完，坐上了我的后座。
“等会儿，你怎么突然上我的自行车？”
“我不想一个人坐巴士车回去，车里又挤又充斥着汗臭味。”
田彩洁说着说着，手渐渐的搂住了我的腰间，两只手十指相扣，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肚皮上。
“不顺路。”我平淡的说着。
“没事，我先不回家。”
“不回家干嘛？”
“向彦大师请教今天咨询生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什么怎么解决？见面再考虑呗。”
我骑着车，此刻已经经过了学校外面的桥。桥下的河水静静的流淌，为这座城市点缀着别致的静谧风景。
“见面再考虑？你也太随意太无情了。”
“哈？”
“那个，小彦。你怎么看晓娟同学说的事情啊。”
“毕竟是情侣吧...没有感情的情侣，它们的最好结局还是，一拍两散。这世上不会有一件关于感情的问题是不留遗憾的。如果两个人有一个人被唤起，都不至于会沦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说着，封锁道路的杆刚好落下。一列火车从我们面前经过。
“爱情不是美好的吗？”田彩洁问道。
“美好的，是被人们用艺术点缀过后的模样。它承载着幻想。如果单论爱情，其实是苦涩无味的，甚至是痛苦和焦灼的。但正是因为人们心存幻想，且其中部分幻想成为了现实，才被太多人印证美好。”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就像他们，被幻想过分掩盖，被眼前过分的美好遮蔽了双眼，一个才会憧憬着，一个才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说完，杆起。
我继续向前骑车，田彩洁继续靠着我的后背。
03
这世上当然没有什么事情是理所应当。
也绝不会有每一次的憧憬都能成为现实。
美好的是，你和我在这个时间节点有默契。
悲哀的是，我们每一次的默契渐渐的落空。
只有在分开这一点，我不想和你有太多默契。
既然如此，我甘愿付出，你甘愿成全。
我们这样，算不算有默契？
“宏彦学长？”
社团的门被打开，那个娇弱的妹子进来的时候，依旧是脸色难堪。
田彩洁给她倒了一杯水，之后坐在了我的旁边。
“宏彦学长，你有什么解决办法了吗？”
乔晓娟满怀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能有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
“重归于好，不是很难。重在于你们二人之间是不是真的能彼此含着默契。”
“默契？”
“没错。”
乔晓娟握紧了双拳，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宏彦学长，我准备好了。”
“你要和他分开了。”
乔晓娟一听，吃了一惊。眼眸逐渐被染红，在被泪水刺痛的那一刹，她急忙看着我。
眼泪突然变得廉价，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桌子上。
“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的意思是...如何重归于好。”
“我没有误会。而且我觉得，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行得通的办法。别的办法自然会是有，但是日后你们别的问题会越来越激烈，你们的矛盾会再一次升级。那时候会更痛。”
田彩洁听我说完之后，表情似乎也有些哀伤。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我平静地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中生，不会有什么可能的。”
“不不不，你又误会了，我们是从初中开始认识的。”
我很欣赏你，在这时候会如此的倔强。
“初中的事情，既然留在了高中，就要好好解决。”
“你说谎！”乔晓娟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
“你压根就没有了却我的心事。你这么做只能让我更难受。”
“对不起，我这是对你负责，也是对我的委托人负责。你要从长远来看...”
“现在不行，绝对不行。”
田彩洁起身安慰了一下乔晓娟，乔晓娟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对不起，晓娟同学。恋爱本身就是互相伤害。你既然不想痛苦，就只能在危机到来之前真正的全身而退。痛苦只是暂时的，谁都不会一辈子痛苦。我可以帮你从痛苦中引领出来。”
“我不需要。”乔晓娟说完之后，表情变得冰冷，也松开了田彩洁的怀抱。
“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用意，但谁都不能拆散我们。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委托的。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她走到门口之后，最后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我也会警告我身边的人，不要来这里。”
我平静的看着她，双手相扣放在肚子上。
见证她用力关门的那一刻。
“嘭！”
她走之后，我舒了口气。
田彩洁站在门口伫立良久，之后眼眶泛红的回头看我。
“怎么了？”
“你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平静。她很痛苦的啊，她也需要安慰的。你为什么这么直接的告诉她？”
“直接告诉她，比其它拐弯抹角的甜言蜜语更要准确。我只是告诉她该怎么做，而不是像其它人一样，说没关系和无所谓，说那些她中听的好话。我如果那样做，才是不负责任，才是伤害她。”
“你真无情。”田彩洁说道。
而且，我觉得她说的没错，我本身就是这么的无情。
“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朋友吗？就是因为这样。你这样做，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他们会害怕你，害怕你的无情言语会在他们需要安慰的那一刻毫无感情的表达出来。”
我静静的听她说着。
“你难不成把我们都当作委托人？你只是想完成一个又一个的任务，好在李老师那边交差？说着负责任，只不过是想对自己的委托负责，不想让自己的本领变得一无是处。我明白了，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田彩洁说完，打开了门又一次狠狠的关上。
教室里只剩下我，还有三个热气未脱的杯子。
04
我和田彩洁关系好么？
不好。甚至说我反感她。
但她现在可能也会反感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一整个晚上我坐在书桌前，思索着她说的话。
也思索着乔晓娟说的话。
家里的咖啡要不够了。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我一个人在家里的阳台上躺着。
双腿慵懒的搭在桌子上，手臂抱着脑袋看着窗外。
一时间，田彩洁，班长，还有乔晓娟三个人的轮廓在我脑海里不停的回旋。
无论是学业，友情，还是爱情。
对我来讲，都是不及格的东西。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李女士面前能侃侃而谈。
而真正要去做的时候，却连一个人都救赎不了。
“qika。”
家里的门突然开了，我连忙坐了起来，那个戴眼镜的老男人伸了个懒腰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吓了一跳。
“刚从三番市开完电影推荐会，飞机落地，没时间订酒店。”
“这次又是什么烂片啊，老爸。”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关于爱情的电影，好像你不太喜欢看。”
“爱情片啊。又是哪个大老板投资让你拍的？不对啊，你不应该是拍喜剧的嘛？”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最近这个是我自己想要拍的电影。毕竟钱赚够了，该拍我想拍的了。”
“啊哈，你想要爱情了。老妈知道了不得打死你啊。”我调侃道。
“少来，你妈知道了，我就说是大老板想要的。”
没想到这个周末，许久未见的老爸，忙完了他的电影，和我终于吃上了饭。
老妈似乎还在外地，做着她的统筹。
两个热爱电影的人，却不在一起相互扶持，而是在各自喜欢的岗位上，彼此竞争。
有一种爱情应该是这样的，两个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相互竞争，又相互拥抱在一起。
甜言蜜语比不过他们，因为他们的热衷是一致的。一致到不会被任何外力所击垮的。
“老爸，我想跟你说点事情。”我放下了碗筷说道。
“哦？谈恋爱了？还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不是...”
我把发生的故事完整的和他讲了一遍。他很耐心的听完。
“小彦啊，我觉得，你做的是对的。”老爸说道。
“真的吗？”
“当然。做的是对的。因为这世上需要有人扮演坏人，这样才能让事情往好的地方发展。小男生和小女生谈恋爱，是因为他们单纯的喜欢，被眼前的美好遮蔽了双眼。但他们没有想过长远。你们的世界观里，对长远二字，要么是觉得陈旧迂腐，要么就是觉得时机未到。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不成功的。因为世界观里一旦没有长远，就已经早早的为不负责任做好了准备。只有想好了长远，才是负责的表现。”
老爸说完，点了一支烟，递给我一支。
“我不抽。”我说道。
“我上初中就偷摸抽烟了。”老爸说道。
“没钱买。”
我不需要太多人的安慰，哪怕只有一个人支持都是弥足珍贵。
在这一点上，我很感谢老爸，也很感谢他的电影，在这个时候刚刚结束。
05
九月的最后一周如期而至。
没想到周一的时候，田彩洁照旧来到了社团。
只不过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际。
我依旧看着我的袖珍小说，她坐在旁边，摆弄手机。
我们之间的沉默，毫无违和感。
一个周这般度过，社团空无一人，我们两个人也没有太多的言语相交。
我坚持着我的想法和态度，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就这样，我们迎来了十一的七天长假。
九月的最后一天，李老师批准了我的假，社团休息一天。
我在车棚里取了自行车，照旧将书包放在筐里。
戴上耳机，聆听着久石让的《The Rain》和矶村由纪子的《风居住过的街道》。
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旁边还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真的不能...不能了么...”
“抱歉啊，我之前就已经和你说过的。”
“天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的...”
熟人情绪激动，说话的时候梨花带雨。
霎那间有点心疼。
这世上最卑微的就是，我放弃了一切外人眼里的优越。
恳求你的爱，恳求你的原谅。
只要你爱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即便是在你面前当一条欢脱的小狗，即便是你欺我辱我。
只求我们在一起。
“晓娟，我们越来越陌生了不是吗？而且，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但...但是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啊...有什么都可以说的..对吗？”
“我...”
“什么都可以说的。我做什么都可以的..真的..”
乔晓娟在三人之间越来越卑微，言行举止都是低三下四的。
“晓娟你别这样...我们还是朋友的...真的。”
“上车。”
我把车子停在三人之间，乔晓娟看我有些错愕。
旁边那个叫天鹏的男孩子看到我，也吓了一跳。
但是，乔晓娟在那一天上了我的车座。
只不过在离开学校的大门时，她哭成了泪人。
06
“我想...对那天的言行说声抱歉。”
此刻我和她在学校附近的江边，靠着栏杆喝着咖啡。
“没...没什么...”乔晓娟哭哭啼啼的说着，有些哽咽。
我们沉默了良久。
“宏彦学长。”乔晓娟情绪有些稳定。
“怎么了？”我侧过头看着她。
“你那天说的是对的，我和他肯定会分开的。就是没想到分开的这一天，我们两个人居然如此的默契。”
“怎么讲？”我摇晃着手里的咖啡。
“其实今天，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和他讲分开。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挣扎着，挣扎着我是不是应该真的和他分开了。没想到今天放学的时候，他果然带了一个女孩子。”
乔晓娟喝了一口咖啡，之后接着说道：“前些天的时候楚天鹏有过暗示，只不过我是在骗自己而已。没想到下定决心之后，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说完，她又一次在江边痛哭流涕。
每一滴泪水，都浸泡在了江水里。
“没想到真的会有喜欢他的女孩子，希望那个女孩子会比我更喜欢他。希望她能得到我没得到过的。”
“晓娟同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像我说过的，痛苦只是暂时的。”
“我知道，但现在的我做不到。”
我犹豫了一下，接着开口道：“喜欢他吗？”
她看着江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当然喜欢啊，很喜欢，超级喜欢，特别喜欢他。但越喜欢他越卑微，越喜欢他，他就越会觉得理所应当。也因为喜欢他，所以连成全都觉得值得。”
“重归于好，并不是意味着能修炼爱情。如果重归于好，就要做好一切的准备，包括关系的改变，环境的改变，氛围的改变。具体一点，平时的言行举止，亦或者是称呼和关系。只有做好了准备，才有机会重归于好。”
“那也就是说，我们会换一种关系好好生活。”
“不是，是彻底忘掉他。”
她听到我的话之后，摆出了之前听到分开时的表情。
但转瞬即逝，并没有继续出言辱骂我。
“你真的很无情呢。”
“不是无情，这是对你好。”
“只会让我更痛苦。”
“并不是，而是防止再会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折磨到窒息。”
我放下了咖啡罐，骑上了车。
“我先走了，记得好好生活。对了，国庆快乐。”
每一个在感情里焦灼的人。
最好的良药并不是寻找方法重新在一起。
也不是绞尽脑汁如何想着分开。
小修小补补不了感情，分崩离析散不了阴霾。
最好的感情，是不讲始终。
最好的良药，是不问来去。
就像梁实秋先生所讲的。
你走我不送你。
你来风雨无阻我也去接你。
07
2018年10月
放假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我照常打卡社团。
紧随其后的田彩洁看到我，依旧保持沉默。
今天访客较多，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
田彩洁一头雾水。
“宏彦学长，请聆听我的心。”
“宏彦学长，请为我解惑。”
“宏彦学长，我先来的。”
我头皮一阵发麻。
六点一刻，熙熙攘攘的人相继告退。
每个人的问题，似乎在经历过班长和乔晓娟之后都迎刃而解。
有想要试着交朋友的，有和男朋友出现感情裂痕的。
有的则是单纯来瞎胡闹的，三言两语便被打发走了。
在他们走之后，我努力的伸了懒腰。
说白了，就是给他们一些建议，并没有真正的去思考，也没有去救赎。
李梓婧女士此刻站在门口，笑着看着我。
“干嘛，堆着一脸坏笑。”我没好气的说道。
“看起来，齐同学今天收获颇丰啊。”
“你别浇我冷水”
“这次过来表扬你的，乔晓娟的案子做的不错。”
呀...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但是，我对你这个注重结果的人不太喜欢。你应该试着接受彩洁同学的建议，毕竟是心理咨询社，每一个前来的问题咨询生，内心可都是很脆弱的哟。”
李女士说完，摆了摆手离开了。
这个李女士。
“宏彦学长。”
刚送走李女士，又来了乔晓娟。
“晓娟同学啊。”
乔晓娟从包里拿出一个光盘，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假期的时候调整了心情，现在好了一些。这个光盘很珍贵的呢...你一定要收好。”
我看着光盘上的笔迹，写着“楚天鹏”和“乔晓娟”。
真是的，我留着你们两个人的光盘干什么呢。
“我走咯，谢谢你们。”
乔晓娟摆了摆手，之后离开了社团。
社团里只剩下我和田彩洁。
不知不觉六点半了，我照常收拾书包，照常走出教室。
照常取车，照常戴上耳机。
车骑到门口的时候，橘色头发的妹子照常拦下了我。
她照常上车，搂住了我的腰，两只手紧紧扣着，贴在我的肚皮上。
脸颊贴着我的后背，小声说了一句走吧。
一阵温热打在了我的后背。
“你很久没有跟我说话了。”
重归于好。
但依旧不会增长好感度。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心中都有烙印。
08
在收集上的纸条中，有人写道：感情最后会通向哪里。
这句话当时印象很深。
它像是个问句，又像是个感叹句。
我想，感情无论通向哪里，都会有光明的陪伴。
即便是路满荆棘，尽管天空黑暗。
但，我们恒念之中，总是满怀期许的。
别逃避对方，别拉扯感情。
不管怎样，总会有人等你，也许是在你最需要陪伴的时候。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