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外找了家饭店吃过早饭后,杜衡披了一件布兰德王国上层社会才买得到的黑色风衣,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街上人头攒动,鼎沸的人声仿佛直穿过清晨的薄雾,灌入来者的耳中。
“真是繁华啊。”杜衡感叹了一声,便穿梭在了人群中。似乎是因为这里是王都,所以道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肮脏,甚至还会有清洁工定期清扫路面。
那来来往往的商队也是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来自异国的珠宝、边疆的特产、奇奇怪怪的动物,无比勾起路人的兴趣。而有些商队就趁机展示了一番商品,做足了广告,然后才向更繁华或者说,是上层社会居住的地方行进。当然也有前来朝贡的使团,充分展现了布兰德帝国的强大国力。
“您有看上什么吗?我可以帮您买哦。”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杜衡下意识地拔出防身的阔剑。闻到那股奇怪的幽香后,他大致确认了说话者的方向,但是那边没有薇的影子。几个路人看着杜衡的动作,指指点点,看到杜衡对他们怒目而视后,兔子般迅速离开。
“您不必紧张,这时我们特有的隐身魔法。现在只有您听得到我的声音。”
杜衡收起阔剑,向城外的方向走去:“那我和你说话不是要被路人当成神经病了吗?”
从薇的大致方向那边,传来了尴尬的笑声。
“算了,你就不怕我把你们的钱败光?”
“约克皇室财力雄厚,为勇者大人买几件奇珍异宝不在话下。”
“真是自信啊。”杜衡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阴暗的小巷,身后的那股幽香一直往他的鼻孔里钻,“看这简单的魔法结界,是黑市无疑了吧。”
“没错,不过真正的黑市还需要‘钥匙’也就是黑市的会员卡才能进入。”
“我一路看来,有少许的奴隶商。”杜衡想了想,决定往别处走走,“奴隶贸易在你们这可是合法的。而且看起来,奴隶贸易是暴利行业。”
“您说的没错。而且上得了台面的奴隶可是黑市才有的呢。”
“比如?”
“较为稀有的亚人奴隶,国亡的贵族奴隶甚至是精灵奴隶,都可以在黑市寻得。勇者大人,只要你想,约克皇室就可以为您办一把钥匙呢。”
“算了吧,我要奴隶干什么?”
“很多黑市的售卖的奴隶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呢,她们知道如何讨主人欢心,可以为主人做主人的要求的事情,可以为您暖床,甚至……”
“打住,我怀疑你在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我想去城外看看。”
“您知道吗,300年前有位炒饭勇者总结出了适用于所以智慧生物的定理……”
“我知道,真香定理,你们的皇家图书馆有一打解析这句话的书。”
“呵呵呵。”
脚下的道路已经从城市的碎石路变成了乡间的土路,不过宽度倒是和城市里的差不多,也相当平整,杜衡猜这大概是考虑了通车和军事的需要。相对城里的繁华,郊外相当安静。杜衡回头看了看布兰德王都的城门,不禁皱起了眉头。
“勇者大人看起来不是很高兴呢。”
“你也知道啊,你们城墙多久没修了?”
“这个,如果魔王军兵临城下,再高的城墙也挡不住吧。”
“这个理论为什么这么让人蛋疼啊。”杜衡想起了被召唤前网上坚持“反正防不住子弹就不需要防弹衣”理论的网友们。
撇开这个不谈,郊外的景色确实吸引人,甚至让杜衡产生了隐居山林的想法。据史官记载,杜衡随口而说的“烂诗”,被随行的薇记录了下来。
碧天衬白云,黄牛缀青原。
农人田中作,农妇送饭归。
葱葱是新苗,潺潺是溪水。
秋收纳粮后,安能积余粮?
(后因这一段讽刺了布兰德王国的赋税制度,被皇室删去,仅存一份手抄版本)
“勇者大人好雅致。”
“喂,你不会记下来了吧?”
“没有哦。”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发育的好不好。”
“嘤嘤嘤,勇者大人,能不能先把你的附魔剑放下?”
“孙贼休走!”
“哎呀,下雨了,勇者大人,去找个农人的家避避雨吧。”
“你们这可真是常年多雨啊。”杜衡聚集了部分法力于指尖,划了一个圈,撑起了一个刚好可以容一人躲雨的魔法屏障。
然而,那股幽香突然变浓,伴着一个温暖的躯体带着湿气撞进了杜衡怀里。
“喂!别抱着我,魔法屏障不够大!”
“哎呀,勇者大人,你这样一点都不绅士。”
“但你别抱着我避雨啊,我又不是带娃的考拉!”
“嘤嘤嘤,勇者大人,对女孩子要温柔点啊!”
“别撒娇!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喂!”
“勇者大人,你嘴上说不,身体却是……”
然后,分别湿了身子一侧的一男一女,敲开了一户破旧农庄的大门。
杜衡后来形容这个农庄:
阔野山地间,小木屋一座。
台阶地衣生,屋顶青苔绿。
屋顶满破洞,雨时漏不停。
时而狂风作,吱呀为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