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在少女的面庞上游走，在她如瀑的黑发上绽开。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少女的眼皮抖了抖，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的天花板。
“剑!”她脑海里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摸自己的剑。
但是剑并不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别找了。”杜衡的声音从房间的一侧传来，“这里是郊区的废弃房屋。介于太过破旧，我稍稍用魔法改造了一下。你放心，那些亚人都在地下室藏着，很安全的。”
少女恶狠狠地看过来，如同一只盯着猎物的野狼。
杜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避开了少女的目光。
“我的剑。”
她很想站起来，但是身子一动就疼得要命。
“别乱动，输了勇者的血，会有一定的后效。”杜衡从桌上跳下，歪着头看了看少女，“那个……伤疤。”
“疤?”
少女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部。
这个光滑细腻的触感……
杜衡突然出现在了少女面前。距离之近，让她几乎能看到对方眼里自己漫画了的形象。
少女的脸红到耳根。要不是身体的剧痛，她现在已经把杜衡像以前那个奴隶主一样……
杜衡摸了摸自己脸上被八面汉剑划出的剑痕，然后把镜子放在了少女的面前。
“这是……”少女呆坐在床上，眼睛有些湿润。
“你自己啊。”杜衡把镜子放在桌上，然后忽然把手伸进了被窝下，“你看……”
少女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强忍着剧痛，使出全身力气，一巴掌把杜衡扇了出去。
“哎呀。”杜衡摸了摸自己把墙壁砸烂的后脑勺，“我只想看看你尾巴长毛了没有。”
“我的……尾巴?”少女摸向自己的尾骨。
她僵住了。
那是完完整整的狼尾，没有任何缺少的部分。完完整整，只是毛才刚长出来，只有稀稀疏疏的一层绒毛罢了。
“可能你刚醒来不久，还没恢复完全，感受不到长出来的尾巴。啧——抱歉，现在只能让你的尾巴先长出来，长毛什么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少女瞪大了眼睛，抓着自己的尾巴，狠狠地捏了一下。那传递过来的痛觉告诉她，这是真的。
“这个，勇者的血。”杜衡指了指自己刚结疤的伤口，“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勇者转化仪式不成功，有勇者级的武器，却没有勇者级的体质。所以我输了点血给你，帮助你把那些伤口断尾恢复了一下，不过，勇者的血就像药一样，以后再用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效果了。女孩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脸……唉，不要哭……”
少女的眼泪打湿了被子，压抑的“呜呜”声仿佛是在发泄着她多年的委屈和痛苦。
“唉，不要哭啊。”杜衡坐到少女的身边，“想一个人哭的话我可以走出去，屋子里有隔音魔法的……算了，我滚了……”
杜衡把八面汉剑放在了房间的桌上，接着往外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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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魔王领地的边界……”
“报，北境罗兰德公爵的私军已经向王都进发。”
“我知道了，战时征兵已经开始了。”埃赛克斯摸了摸手上的宝剑，“爱卿们，知道这把剑吗？”
“臣知……”
“此乃布兰德王国狮王剑，曾有先王题曰:
千年玄铁锻造成，百年只为磨一剑。
剑柄狮纹细细琢，剑身如镜寒光绽。
此剑一出万兵伏，剑光霹雳斩邪秽。
供于神庙震四方，不见当年执剑人。”
“不久啊，这把剑，要随朕，出征了。”
“您不把勇者们叫回来吗？”
“笑话，平定国内的叛乱，让勇者参与简直有失颜面。”
“陛下，那魔王军……”
“要御外寇，必先安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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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泉勇者回来了吗?”一个内阁成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但是按照他留下的建议，我们是时候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了。首相大人，我们是否应该?”
“不要急，我们需要把矮人王国稳定下来。”首相坐在最中间，“但是为了抵抗魔王军可能的攻击，我们需要表决通过73号扩军法令。”
“同意。”
“没有异议。”
“下面开始举手表决!”
“岱阜帝国万岁!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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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王国境内，附属国旭日国的某处地下设施里，人影匆匆，呻吟声、惨叫声、求饶声不绝。
“啧，今天送来的样品不行啊，多去母国买点奴隶。”
“阁下，最近奴隶市场有些……”
“马鹿!叫你去办事不许有问题!”
“嗨!卑职愚昧!”
“哼!蚊子在少也是肉，把那个兔种的亚人样品送去鼠疫室。”
“嗨!卑职明白!”
“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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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扶起少女，带着她慢慢地走出房门。后者依旧警惕地看着他，仿佛只要杜衡一做过分的事就会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
“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有以前奴隶主给我取的代号。”
“那是……”
“本来在背上有烙出来的代号，但是现在没了。你在给我换衣服的时候不会没看到吧?”
“那些害躁的事都是我委托那个女亚人做的。”
“哼——伪君子。”
“既然这样，我帮你取个名字吧！”
“你当我是人类养的动物啊?给我取名字?我就算是从这里跳下去，摔死在外边，也不会……”
“停停停。”杜衡扶着少女靠着餐桌坐下，桌边是艾伦和一圈面黄肌瘦的亚人，“既然你不愿意让我取，就听听你同胞的想法吧！”
“我告诉你!我就算是……呜呜呜——”
“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清尘大人。”那个女亚人微笑着给少女喂饭。
“不要给我取奇怪的名字啊!”
“大人，这个名字很适合您呐!清理凡世之尘。”女亚人擦去了少女嘴角沾着的饭粒，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以后，我们都会叫您清尘大人的!”
杜衡在角落啃着面包，回头看了眼像是给残疾人喂饭的女亚人:“嗯，还好不叫喀秋莎。”
他停下进食动作，想了想，给神发了个短信:“神啊!你他酿的什么时候送我一辆喀秋莎啊!”
(神回复道:“在做了在做了。”
神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喀秋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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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神飞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