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与钟离竹两个人在宅邸里打得热火朝天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其中就有乾多多,她急匆匆的跑来,刚好看到了切磋的收尾。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她揉了揉眼睛,赫然看到自己正手握长剑跟谢卿难分难解。
最后在一声巨大的轰响之中,双方的剑器都化为齑粉。
“打扰了,告辞!”
钟离竹听到脚步声,扭头一看是自己的小徒弟,迎上那疑惑而思索的目光,顾不得郁闷,他立刻准备跑路。
比跟谢卿五五开更让他郁闷的,是这一幕竟然被人看到了。
若是旁人还会以为他是手下留情,但乾多多可是想到清楚他的秉性。
他圣域之主是那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性格?
不存在的,不存在的。
“站住!你要去哪里!”
乾多多双手叉腰,喝止住意图跑路的钟离竹。
“我发誓,真是你姐姐先动的手,我只是被迫跟她切磋一二,较量剑技。”
谢卿仔细一品自己刚刚说得这番话,总觉得哪里不对。
好在乾多多的关注点也不是这个,她气鼓鼓的脸颊写满了不开心三个字,堂堂圣主冒充我的脸跟人斗殴算什么事?
不过当着谢卿的面也不好揭穿,只能阴阳怪气:“哎呀呀姐姐,瞧我看见了什么,以你赫赫神功,怎么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
“你……你这臭妹妹瞎扯什么,我让他的!不把自己修为压制到同等境界,这小子还不立刻暴毙了啊!”
钟离竹脸色涨红,目光闪躲,支支吾吾争辩道。
“急了,你急了!这就是你打不过的原因?也不能算打不过,这不是打成了平手嘛,五五开,没输是不是?”
乾多多继续阴阳怪气,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谓活学活用,谁让你这个臭圣主天天阴阳怪气我来着!
谢卿迷茫的看着他们二人,感慨这两姐妹的感情可真好呢。
钟离竹蹙着眉头,心情很不爽,却又没办法反驳乾多多。
毕竟他的确没赢,寻常人输赢都无所谓,可谁让他是圣主,名气大,偶像包袱也重,在同境界修为的前提下明明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偏偏没赢,这就很毁人设了。
于是乎,他忽然扭头看向谢卿,话锋一转,内涵无限的说道:“再吵我当场给你找个姐夫!”
乾多多愣住。
钟离竹现在的模样是她本来的容貌,他说给自己找姐夫,那不就是等于让她承担一切后果,可恶,你这臭东西好恶毒!
乾多多立刻认怂闭嘴,谁让她现在还是小萝莉的样子,跳起来最多打到钟离竹的膝盖,又不难揭穿他的真实身份,属实哑巴恰黄莲。
谢卿连忙摆手,“别啊姑娘,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看上我了?虽然我帅,但你这样白给也太离谱了,再说了我已经有娘子了。”
他内心很是郁闷,这个世界的人都怎么了,从他穿越第一天开始,那些少女都陆续白给。
没想到离开了仙尘大陆,来到了圣岛还是这样。
你们就不能不当颜狗,多欣赏一下我的内涵,而不是只关注我的外貌?
谢卿一声长叹,真羡慕那些平平无奇的人啊,至少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到他们的内在涵养,而自己的,别人只会说你好帅!我呸!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你闭嘴,我看的上你是你的荣幸,再吵我就拿出真正实力把你给绑了拖进小黑屋里!”
钟离竹也是个暴躁性子,反正现在的脸是乾多多,丝毫不顾及颜面了。
倒是乾多多捂脸,连忙扯了扯钟离竹的衣袖,“姐姐别闹了别闹了,我们到别处说出。”
钟离竹就这样被乾多多拉扯走了,剩下谢卿一个人站在庭院中,吹着风,一脸懵。
“这都什么人,什么事啊?”
……
……
“师父你搞什么啊!”
远离了谢卿一群人,乾多多私下询问。
“我在试探这个叫谢卿的实力啊。”钟离竹还伪装成乾多多的模样,似乎女装还挺上瘾,纤长的指尖缠绕着青丝,一脸的婉约柔情。
“他有什么好试探的,不就是个第二境嘛,再说了你试探他为什么要变成我!”
乾多多叉腰,质问连连。
“不是境界的问题,是功法的问题,这功法是……算了,现在说了你也不懂。多多,你想不想要个小师弟啊?”钟离竹避而不答,反问道。
“啥?”
钟离竹微微一笑,高深莫测,“我想收谢卿为徒。”
……
……
抵达圣岛的第一天,除了乾多多的姐姐忽然跟自己切磋了一把,把那柄白色品质的剑器给弄坏了,其他一切都安然无恙。
东方姬忙着练剑,虽然没有魔功为底蕴,但修炼其他基础功法,也能将剑法的威力施展不少,从一个江湖剑客到准剑修,小姬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并且她现在已经非常习惯穿女装了,一天换一件新衣服,至少从外表上跟正常女子没有两样,甚至更有一抹英姿飒爽之气,就是上厕所时还是习惯进男厕,这就让宅邸里的下人很是惊恐了,纷纷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无一例外,都把小姬当成了女装大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骚狐狸念奴对成为圣域弟子没什么兴趣,也不练功,就跑出去溜达,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脸颊上到处都是吻痕,沾染着别人的胭脂水粉味道。
一问之下原来是去寻花问柳了。
女人找女人有什么问题嘛?
性别都不同,还怎么好好在床榻上聊人生理想?
一个狐狸精活生生变成了百合,这是何其的卧槽,就冲这一点,谢卿对黄素问佩服的五体投地。
至于谢卿与自家的娘子们,相处的十分融洽,谁说后宫跟纯爱不能兼容,这不是好好的嘛。
每一个娘子都是他的翅膀,带给他很多帮助。
深夜。
卧房秀床之上。
谢卿正抱着蓝霜睡觉,忽然间感觉到脸颊痒痒的,微微睁开眼,却发觉怀中空空如也。
环顾四周,灯火璀璨,整间寝室里不知何时摆满了蜡烛。
黑色长发的少女端坐在床沿上,怀中抱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剑,背对着谢卿。
之前脸颊上的触感就是长发拂过造成的。
“好久不见啊。”
哪怕不曾看到脸,谢卿也猜到了对方是谁。
毕竟只有一个人格是黑发。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啊,上一次见面也过去一段时间了。”黑发少女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现在是不是在梦里?”谢卿被黑发少女坑过一次,所以记忆犹新,当然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也算是福利,毕竟瑶瑶的嘴蛮甜的。
“那当然,你若是能在现实里看见我,那说明麻烦大了。”黑发少女抱着剑,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在剑身上,温柔抚摸。
谢卿坐起来,与少女并肩。
侧脸看去,黑发的郡主有着一丝独一无二的神韵。
恬静淡然,气质雍容,抚剑的时候,像是在一位遗世独立的剑仙,端坐高崖之巅,山外云海翻腾,清风拂过她的鬓发飞扬。
谢卿忽然认出了那柄剑,“这好像是……”
“是你在风雪庙获得的那柄神兵。”黑发少女道。
“在现实里,它已经断裂掉了,只剩一个剑柄。”谢卿惋惜。
“这柄剑在哭泣,我能听见她的哭声,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带着她来到梦中找你。”黑发少女道。
“哭声?为什么我听不见。”谢卿看向那柄神兵,剑身布满了锈痕,看似就是一柄平凡无奇的铁剑,难以想象整个风雪庙布下了大阵,只是为了守护一柄即将断裂的剑。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然而并未什么人都能听见万物发声,哪怕是修行者,也不尽然。”
黑发少女的眼眸中也些悲伤,“我却能听见万物之声,所以剑的悲鸣我自然能感觉到。”
“那它为何而哭呢?”
谢卿询问道。
“是因为被遗弃了吧,这本是神物,不属于这一番天地,后来因故落入仙尘大陆,本为一位谪仙所得,后被另一人窃取,再后来被镇压于那风雪庙中。”黑发少女说道。
“这把剑的来历居然这么复杂?不过镇压……难道风雪庙秘境不是来保护此剑的?”
谢卿这就不太明白了。
“你说反了,这把剑是用来压制秘境中的其他东西的,风雪庙秘境强大到可以压制所有人的修为境界,怎么可能只为藏一把剑,里面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没那么简单就是了。”
黑发少女自知扯得远了,她将锈剑递给谢卿。
“所以此剑才会耗损力量,以至于你获得之后,没多久就断裂破损,不过既然是神物,必然不会那么简单就消亡,让这把剑重现凛冽寒光吧,你需要她,她也需要你。”
“那我该怎么做呢?”谢卿握着剑,触感冰凉。
“呼唤她的真名,解放她的封印,当初从谪仙手中窃取了此剑之人,不知真名,所以无法发挥她的真正力量,但是你不一样,你能戴上戒指,自然也能获得她的承认。”
黑发少女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却不愿道出。
“我可不知道这剑的名字,难道你知道吗?”谢卿看向锈剑,问道。
“她的真名,就让自己告诉你吧。”黑发少女轻抚剑身,只见从窗外投射来一道洁白的光华,照耀在剑身之上。
下一刻,从剑身重跃出一道光辉,只见人影显现其中。
出乎谢卿意料,光辉散去,方知人影竟是一个女子。
一袭青衫,一双剑眉,长长的睫毛下是黯然冷寂的眼瞳,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点温度,像是饱经了千年的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