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没有一个学生是无辜的。”
“因为学生们都在勇闯天涯！”
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之后，时间过的还是很快的。
经历了体育课和语文课之后，放学的铃声响起，不过上课上到有些疲劳的学生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而是略显懒撒地趴在自己的课桌上。
但这也算是正常的，毕竟在经历肉体上的折磨（体育课两千米）和灵魂上的摧残（催眠般的语文课）之后，还感觉轻松的人只可能是少数。
“那个，慕零，你没问题吧？”
边朝友人移动边缓缓揉搓太阳穴的陆夜文略带疑惑的目光询问了一声。
手中拿着的，是语文试卷。
更具体地来说，是在上课期间偷偷写的今天的作业。
而被询问的友人，则是没什么精神地趴在课桌上。
“嗯...没事。”
慕零只是平淡地回答了一声，然后继续趴在课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情况，从慕零知道师爱和谷锡月突然请假离校这个消息，就开始了。
只有上课的时候，为了应付老师，看上去稍微精神一点。
“要不要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喝可乐？”
“不了，我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呢，下次吧。”
“是吗，那下次吧。”
极为普通平淡的对话结束之后，慕零又突然有了精神一般，连忙从座位上起身。
...
学校的体育仓库，可以说是一个比较神秘的地方。
明明按照常理来说，体育仓库算不上什么正常的地方，毕竟是存放着体育器材的地方。
但是每周，学校里总是流传着关于体育仓库的八卦。
这八卦还不是过去式的，每次流传开的都是本周的。
关键每个听上去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在里面。
不过那些事情慕零并不想管了。
反正那些八卦又没有牵扯到慕零本身。
“还有两百米左右就快到了。”
有些感到紧张的慕零暂时地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有点不敢相信那仓库背后是个什么情况啊，两姐妹同时向一个人告白，而且还都在体育仓库后门等待着，碰面之后尴尬...啊！大脑在颤抖！”
勉强稳住呼吸，再次迈出脚步。
但慕零还是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表的压力。
该说什么话呢...该怎么样说出拒绝的话呢...该怎么样离开呢...
慕零已经确认自己要拒绝两姐妹，这是毋庸置疑，可以确定的。
但是这过程与操作怕是比想象中难上加难。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
就算不知道如何是好，最起码，要好好地拒绝对方，尊重对方的心意。
“呼...”
不断深呼吸解压之间，慕零还是较为“艰难”地走到了体育仓库大门前。
“从左边绕过去还是右边绕过去？”
眼神坚定，双腿也并不颤抖，可内心却开始纠结一些有些麻烦的事情。
这该硕是压力吗？
不知道。
但至少很快就能结束了，至少。
“左边吧。”
话音一落，毫无犹豫地往前一踏。
嚯，至少看来左边的路，没有什么杂草和铁丝网。
并且，在慕零还没有完全走完这条小道时，他便已经感受到一股异常尴尬的气氛。
而下一瞬，或许是幻听或许是真实，慕零听见了一句“为什么”。
这句话的主人，怕是不用细想了。
“那个，抱歉，久等了。”
这是目前来说，慕零能想到的最好的开场白。
同时，慕零亲眼确认了，这体育仓库背后的光景。
虽有些许杂草，但看得出来似乎偶尔还是有人打扫除草；虽随堆放着一些看上去有点老旧的器材，但看得出也是偶尔有人保养一番。
以及，相隔距离较为不长不短，极为尴尬，等待着同一个人，想倾诉着同样感情的，两位少女。
邓青雪，邓蓝雪。
邓青雪是姐姐，长发，看上去很会打扮，比较成熟。
邓蓝雪是妹妹，短发，虽然没有姐姐那种成熟感，但给人的感觉也并不像是小孩子。并且似乎就算并不怎么会打扮，但客观地来说，也还是要比姐姐长得漂亮一点。
“慕...慕零，你来了啊。”
“那个...我不知道...”
最先开口的是姐姐邓青雪，见慕零出现之后略显慌张地小跑到慕零面前。
而妹妹邓蓝雪，则是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气氛异常尴尬，但是这个情况，不尴尬才怪啊。
“其实，我是想早点说明的，但是我心里...怎么说呢，就是对现在这样的情况稍微有点害怕。”
严格来说，怕并不是什么害怕，但纠结那些有何用？
“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想要说清楚的。”
“是...是吗？”
“对不起...”
见慕零有些为难，两姐妹也几乎是同时显露出自责之意。
该说是意外还是说因为是姐妹吗，两人自责的时候，看上去似乎一模一样。
“虽然很抱歉，我还是有些话想要说出来的。”
就当慕零准备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妹妹邓蓝雪却忽然抢走了话语权。
而慕零和姐姐邓青雪，自然是将目光看向了她。
但两人的目光存在着微妙的差别。
“我喜欢慕零你，真的，非常喜欢，而且慕零你也是我的初恋。喜欢上慕零你的契机或许听上去很扯，但那是真实的，就是因为去年的学校运动会。
“那个时候慕零很好心地帮我挡下了一颗差点要飞到我脸上的篮球，下午放学之后突然下雨，还很好心地把手里唯一的雨伞借给了我，甚至我要出教学楼，差点摔倒的时候，也是慕零很温柔地拉住了我，而且...”
慌张，又或者是激动，慕零目前也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少女。
但至少有件事情慕零可以确认，妹妹邓蓝雪是认真的。
这份认真，不允许被玷污，应该被慕零不含任何虚假地回应。
“那个，我也是很喜欢慕零的，而且慕零同样也是我的初恋，并且...并且，那个...我第一，不是...”
“没有必要那么紧张。”
姐姐邓青雪明显要比妹妹紧张得多，但同样看得出来，她和邓蓝雪一样是认真的。
“慢慢地，不着急地说出自己想要说出来的话就好。”
“我喜欢上慕零你，是因为三个月前，那个时候，我在乘坐地铁，结果遇到了想要猥亵我的变态狂，是慕零你那个时候忽然出现帮了我，还把那变态狂送到了警察局，之后还非常温柔地守护我坐地铁一段时间，好好地保护着我。”
很认真地倾诉着自己感情的姐妹。所以同样地，要很认真地回应她们都感情。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你们两人的感情与心意，我都已经知道的了。”
一边这样说着，慕零一边缓缓地朝二人弯下了腰。
“非常感谢你们能够喜欢这样的我，真的非常感谢，至少让我明白我不是那么糟糕，还是有值得让人喜欢的优点的。”
慕霆，曾经也被女生这样告白过吗？
慕零不清楚，但是慕零觉得肯定有过，毕竟自己远远不如慕霆优秀。
“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知道对你们来说很残酷，但我知道我不说或者隐瞒的话，对你们才更加的残酷。
“对不起，我并不打算与你们二人之中的某任何一人交往！一是我觉得自己或许还配不上恋爱这种事情，自己还是有些幼稚的，二是因为...因为我也暂时并不打算与任何人交往，非常抱歉！”
拒绝之语，很是干脆利落地说出了。
这种行为，到底说不说的上是残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