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去哪儿了？靠。”
原本好不容易让自己放空一切，专心做菜的慕零，却因为找不到油不自觉地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
“真是的，连油都忘记提前准备好了，我脑子真的有问题了。”
做菜不用油，简直就是开玩笑。
但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慕零在刚刚开始要做菜的时候却忘记了，直到真的需要用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油油油...哦，这里。”
翻箱倒柜一番之后，慕零也还是顺利找到了油。
“这油的位置...是被慕诗姐用过了吗？”
因为与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慕零自然是感到一丝困惑。
但这份小小的困惑，慕零并没有多去理会，很快地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锅碗瓢盆上。
可这注意力还没有在锅上停留多久，又因为其实事情而不得不被转移。
“慕零？”
没错，这次让慕零不得不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是师爱呼喊的声音从卧室内传了出来。
“怎么了吗？”
“那个，虽然我现在才说很对不起，但是能不能先不做菜了，我还...还暂时不饿。”
“还不饿吗？”
听清楚内容之后，慕零自然是稍微有点懵逼地看向了自己已经拿出来的那一堆东西。
虽说是已经正在做菜中了，但也不至于是必须一直做下去，搁置下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嗯，对不起啊。”
“没事，没什么的，都听你的，你还不饿就不饿吧，反正我也还不饿。”
慕零一边回应着师爱，一边迅速地收拾了一遍厨房。
不过这快速地收拾完之后，慕零却不禁看向了别处...
“慕零，你能先到房间里面来吗？”
大概是估摸着慕零收拾得差不多了，师爱的声音缓缓地从卧室内传来出来。
而慕零听后，自然也是洗了一遍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后，“迅速”地回到了师爱身边。
“怎么了吗？”
一进卧室，慕零便靠在门边，淡笑着注视师爱。
而师爱，则是红着脸，看上去很是害羞地坐在穿上。
“那个，先说一声对不起，擅自坐在你床上。”
师爱很是礼貌地抱了一声歉，但说实话，这句抱歉真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不至于的，师爱你想坐就坐。”
“不不不，该说的还是要该说的。不过那个，慕零，你可以先坐在我旁边吗？”
话音一落，师爱轻轻地拍了拍床垫，示意慕零坐下。
“额...好啊。”
至于慕零，稍作犹豫之后，还是坐在了师爱旁边。
距离不远不近，说不上尴尬，但也还是有些微妙。
“慕零，我...我喜欢你。”
距离慕零坐下来似乎才不过五秒钟，师爱就直接说出并不让人出乎意料的话语。
其实在这之前，师爱早就暗示了，甚至也还不仅仅只是暗示。
只不过现在是直接明说罢了。
“嗯，我知道的。”
对于这次的直接明说，慕零除了稍微有点心情复杂以外，其余也并没有什么。
“我也当然清楚你是知道的，我刚刚那会儿也说过，你全都要我并不介意...但是我这次明说是希望慕零你，稍微，就稍微一点点地，给予我一些爱意。”
平日里，慕零基本上都自嘲一声傻子。
有的时候，慕零也的确像是个大傻（屏蔽）逼一样。
但此时此刻，慕零就算想当傻子也当不了，师爱的话，慕零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清楚其内涵的。
“那个...”
不自觉之间，慕零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门外的一个极其刁钻的小角落。
那里放着一瓶矿泉水，更具体地来说，是有安眠药的矿泉水。
这瓶矿泉水，是慕零在回卧室之前，为了防止以防万一，提前迅速准备的。
而现在，要慕零最不希望出现的情况发生了。
这种事情，慕零根本不可能没有提前思考过。
慕零清楚师爱喜欢自己，慕零也清楚自己不能一直吊着，含糊不清地，不然那样对师爱以及其他人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
慕零明明本来打算这段时间就好好想清楚，然后做出最终决定的，并且要尽量做到最好，最起码往后绝不后悔的地步。
结果...结果现在出了这些事情。
师爱告白，谷锡月告白，慕舞语再婚，尹樱成自己妹妹，再加上昨天晚上等等。
最关键的是，师爱和谷锡月几乎是同时说不介意开后宫。
有这些事情在，慕零就算想冷静下来都很难。
又或者说别冷静思考了，慕零甚至开始不清楚自己脑子有没有烧坏了。
“额，师爱...”
那瓶含有安眠药的水，该用吗？
要是让师爱喝下去之后，的确是暂时逃避了一会儿。
但也仅仅只是逃避。
那之后呢？
不，就算在这之前，慕零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编出一个能让师爱喝下那瓶水的理由。更别说之后了。
“师爱，你听我说，我不讨厌你，你对我也是非常重要，但是这种事情不能儿戏，这也根本不是什么小事，是关于你一生的事情。”
没错，无论前提究竟怎么样，有什么条件限制，和师爱做，都绝对是关系到师爱的未来的，绝对不可以冲昏头脑。
不然，那样对师爱的伤害，才是最大的，同时也包括其他人。
“可是，慕零，我已经想过了，我不希望离开你身边，真的。只要这次做过之后，你要怎么样都可以，甚至你打我骂我也没有问题，只要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抛弃我，我都完全没有问题的，我也会绝对待在你身边，永远都不会离开的。”
“打啊骂什么的都是不可能的，先听我说一...你刚刚说什么，永远不会离开？”
原本打算勉强维持住心态，然后好好劝一劝师爱的慕零，忽然愣住。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师爱刚刚所说的话。
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永远都不会离开”
曾经有个人，对慕零说过同样的话。
但非常可惜的是，那个人并没有做到，抛下了慕零一个人。
不对，用“抛下”一词似乎并不准确，太主观了。
不过这事实，也还是那个人确确实实地消失了，永远也不回来了。
“当然，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永远都不会？”
“嗯。”
有的时候，想要一个人彻底放下戒备，或者彻底地献出忠心又或者是彻底改头换面，仅仅需要一句话。
在一个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间，说出合适的话，真的是属于绝佳的搭配。
“师爱，其实事情你骗我都没有问题，但你刚刚真的没有骗我吗？”
渐渐地，慕零忘记了自己提前留得那一手含有安眠药的矿泉水瓶。
逐渐地将注意力放在了师爱的脸上。
以前要是有人说师爱很漂亮的话，慕零第一个同意。
毕竟慕零并不是眼瞎到丧尽天良的程度。
但现在，慕零史无前例地觉得，师爱如此漂亮，如此迷人，自己根本移不开视线。
同时，慕零也发现了一些事情，一些自己本来早就应该发现的事情。
自己以前就是半个人渣了。
以及自己的喜好。
喜欢，喜欢自己的人。
很简单。
“那就...做吧。”
犹豫一瞬之后，慕零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真正地成为一名人渣。
别人怎么样说都没有问题，哪怕所有人都唾弃自己也没有问题。
毕竟，师爱说过了，说过永远不会离开自己身边。
这句话对于慕零来说，完全就足够了，足够支持他做任何事情，变成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