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木屋失火

作者:一闲很忙 更新时间:2020/5/9 10:23:30 字数:2076

午后的码头,寒风大作,南向抱着一大捆卷成筒状的图纸,边走路边思索着,冷凌易则跟在他的背后,一言不发。他们启程,走向回木屋的路。

“向......向大哥,怎么了。”看着南向有些凝重的神情,冷凌易不禁发问。

“一些部件还得优化,很多参数还存在问题,而我只有三天时间,按照合同的规定,三天后,我就得交轮机系统的整套设计图,我得回去再看看有关文献。”南向叹气道。

“三天时间不够吗?”

“谁也说不准。”南向紧锁眉头,他眺望远处天空,有一阵黑烟在升腾。

“见鬼!”他突然加快步伐,把冷凌易远远地抛在后头。

冷凌易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追着南向一路狂奔起来,并时不时地为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图纸,他叫喊着,但南向头也不回,只顾一路疾奔,早上花了半个小时走完的路,他们不到十分钟就跑完了。

两人气喘吁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慑,空旷的田野上,大火熊熊燃烧,木屋的木板在火光中摇曳,火焰燃烧的哔剥声,与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交织,一群警卫提着水桶在木屋与附近的河流间匆匆地来回奔走着。

南向怀里剩下的图纸从他臂膀中脱落,掉在田地上,他缓缓地双膝跪地,眼神直直地、无神地注视着燃烧的木屋,瞳孔映射着火焰的光芒,却空洞如同黑夜。

“全毁了,一切的一切。”南向呵呵地惨笑着,眼泪成股而下,在他脸上划出两道泪流。

冷凌易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了想,默默地将手放在了南向颤抖的肩膀上。

火烧了一个钟头,南向也跪了一个钟头......

————

“我有一个女儿,在北方,和你差不多年纪。”南向坐在木桩上,看着布满黑灰的草地说着。他的背后,是木屋的废墟,许多墙板被烧塌,窗户成了空木架,灰烬与碎木板满地都是,木屋内也是一塌糊涂,所有物件无一幸免。

冷凌易坐在地上,仰视着南向忧郁的侧脸,舔了舔嘴唇,说:“就是她往你背包肩带上贴卡通图纸的?”

“是啊。”南向微微一笑,“她很喜欢那些东西,恨不得在一切东西上贴上这些图贴。”

“你背井离乡地来到南方,是为了她吗?”

“是啊,因为一些原因,我只能在暂时离开她去奋斗与失去她之间做抉择,结果显而易见。”南向耸了耸肩,“我不会选择后者的,但是现在。”

“南向!”一个声音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向他们小跑过来。

“你认识他?”冷凌易问。

“朱恩,一个朋友。”南向回答。

“南向,发生了什么?”朱恩看着木屋,大皱眉头。

“诚如你所见到的。”南向语气苍白,颓丧地说。

冷凌易看了看两人,站起身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径自转身走向废墟。木屋被烧成了空架,一阵风吹了,便轻轻晃动着发出咿呀的响声,看上去摇摇欲坠,屋内的木架已经尽数倒塌,零件模型散落一地,覆盖着黑灰,那些悬挂灯泡电线早已烧断,灯泡掉落,碎成一地玻璃片。

冷凌易发现他睡过的那张床,床垫已经被烧穿,里面的棉花被烧成黑漆漆的一片,棉被落在床脚,烧成一团,难以辨认。

一切都触目惊心,冷凌易轻声叹息。

冷凌易回过头,见朱恩的手搭在南向的肩上,嘴上说着:“如果无处可去,就先到我那里去住吧,那个孩子是和你一起的吗?也让他一起来吧。”

“这样太麻烦你了,你那里的位置也不宽敞,挤多两个人,会给你带来不便的。”南向回答。

“我们不是说过,富贵与共,患难与共的吗?”朱恩往南向的肩上用力一拍,说,“就这么定了。”

“那......”

“别说什么了,就这么定了。”

“朱恩,你的手怎么了?”

“它......”朱恩看了看右手缠着纱布的拇指说,“你问它?唉,今天烧煤时不小心烫的,你也知道,那个温度,不小心碰到就会起泡的。”

“没什么大碍吧?”

“没事的,过几天就痊愈了。”

一阵冷风吹来,冷凌易不禁哆嗦了一下,这时,身旁几块木板落下,发出的响声使冷凌易下意识地往那儿看。木块就落在他身旁两三寸的地方,要是他再往左站过一点,脑袋怕是免不了一阵疼痛。想到这儿他背后一阵发凉,赶忙后撤几步,随后抬头确定自己退到了屋檐的覆盖之外,才放下心来。他扫视了几眼木屋,不经意地又一次瞥到了那张床,正打算回过头的他突然全身僵硬,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脊柱发冷。

“屋里唯一值钱的就是我的图纸,商会为了它们和我签订了十万新元的合同,也就是说我只需要在约定时间内将完成的图纸交给商会,就能拿到十万新元,但如今一场火全毁了。重新画好图纸至少也需要一个月,三天远远不够,完成不了设计图,我只能赔付商会违约金,违约金是......五万新元。”南向的声音在冷凌易脑海中回荡。

他瞳孔倏地放大,呼吸变得急促,耳畔传来南向与朱恩的告别。

冷凌易努力地平复心情,扭过身子,看着朱恩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看了看南向再次耷拉脑袋陷入颓丧的身姿,嘴角有点颤抖。他又一次坐在了南向的身旁,仰头看向南向,张口:“屋子里所有的图纸都不见了呢。”

“我们不是检查过了吗?已经烧得精光了。”南向苦笑,“所有图纸,一切希望,都烧光了,合同到期我拿不出图纸,也拿不出违约金,只能拿命交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够惨吗?”南向有些不耐烦地说,“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抱歉,但是我非说不可。”冷凌易舔舔嘴角,“你的图纸可能没有烧掉,它可能......它可能只是被人偷了。”

“被......被偷了?”南向猛地向冷凌易看去。

“而且......或许我还知道是谁偷的。”

南向双眼大睁,声音变得颤抖:“是......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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