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警察部队,由教会直接管控,很多警长和行政人员都是来自教会的教员,若非出现特殊危机、战争或威胁到某些重要人物人身安全的事件,法师团、教民团和正十字骑士团这三大武装力量一般是不会出动的。可以说南方警察,是南方维持治安的基本力量。
神纪年1082年,有着三亿人口的南方,局势依旧动荡不安,而教会高层也过得提心吊胆。
一张圆木桌上,围着一群身穿红蓝制服的警察,红蓝制服是刑侦警察的特有制服,胸前的徽章是一直展翅的雄鹰,雄鹰身后是一座城堡,那是教都塞尔斯的圣城。
“副警长怎么还没来?”
“不等他了,我们先开始吧。”
警长把一大叠文件按在了桌面上。
“1082年1月3日,费罗底城教徒长、费罗底司法部副部长,被人缢死在家中,身前放着一支黑天鹅羽毛。”
“1082年3月20日,加罗城第四教徒司祭,兼加罗城警长,在酒店被人一枪爆头而死,他的口袋里也是一支黑天鹅羽毛。”
“1082年4月9日,教民团第七队队长,溺死在自家的浴缸中,睡袍上插着一支黑天鹅羽毛。”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今年上半年,就有十二名高级教员被这个组织杀死。”警长猛拍桌面,面露愠色,“这帮人真是太嚣张了!”
“我们会继续追查的!”其中一名警察说道。
“自从去年他们开始四处暗杀教会的主干人员到现在,你们查到了什么?”
所有人闻言都惭愧地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警长用力拍打桌面,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线索都没有!”警长咆哮着,“再抓不到这帮人,我们通通都得被问责!”
“他们的行踪太隐秘了,而且作案地点遍布南方多地,我们......”有人解释道。
“别用理由搪塞我!”警长打断了他的话,“各地的警备队都在协助你们的调查,结果你们这半年来,就是去各地观光旅游的?”
“警长!”有人跑进会议室,大叫道。
“我就讨厌别人在我讲话的时候打断我了!”警长咬牙切齿。
“副......警长,在半......半路上被狙击枪......”
“什么!”警长瞪大了双眼,“有......有没有发现黑色的羽毛?”
那人嘴唇颤抖,缓缓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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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情况如何?”冷凌易伏在一座废弃的烂尾楼的天台上,手中的狙击枪瞄准对面大楼的一个窗口,两幢烂尾楼相距百米,冷凌易居高临下,在这里进行监视和狙击十分有利。月光暗淡,云影盖住了冷凌易的身体。
如今他已经是一个将要二十岁的少年,肩膀厚实,身形修长,留着短短的胡茬,只是他的脸虽然成熟了不少,但依旧如同儿时一般瘦削。
“发现目标了,是一辆黑色轿车。”无线电耳机里传来一个女声。
“很好。”冷凌易一只手扶住狙击枪,一只手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支烟,瞥了一眼对面大楼的门口,一辆墨色轿车正徐徐减速。
“三号,六号,注意隐蔽,五号就位,四号继续监视。”冷凌易一连地发出多个命令。随后,无线电耳机同时响起多个回应的声音。
冷凌易叼着香烟,用打火机将它点燃,他瞥了一眼靠放在一旁的怀表,继续通过狙击镜监视着对面的窗户。他伏低头部,以免被人发现香烟的火光。
轿车停靠在大楼前,一个风衣男从副驾驶座上走下,他四处观望了一下,拉开了后车门,随后,一个身着白色条纹的黑色西装的秃头男子,不紧不慢地钻了出来,他抚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门,左右张望了几下,提着一个手提箱往大楼门口走去。
从大楼门口走出四个穿着同款深黑色衬衣的男子,他们一齐向光头鞠躬问好。
“老板,他们已经在等你了。”
光头点头致意,在四个人的带路下,领着为自己开门的男子,大步走进大楼,另一边,冷凌易监视的窗口有人来回走动,几个壮汉正抬着桌子和椅子,有条不紊地布置着场地。
轿车的驾驶座走下一名寸头男子,他倚着车门,把一把手枪收在腰间,默默地点燃一支烟,向四周来回扫视,百无聊赖地吐着烟气。
冷凌易看了一眼怀表,又看了看抽烟的男子,下令道:“三号,六号,行动!”
从车子旁边的草丛中突然打出声响极小的子弹,毫无防备的男子头部中枪,一个身影轻步走出来,接住了即将倒地的男子,往大楼望了一眼后,他将寸头男子重新放到了驾驶座上,把他掉落在地上的烟踩灭,另一个身影从草丛里爬出,他弓着背,背着一个黑色背包,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车尾,开始一阵忙活。
“三号,六号任务完成。”耳机里传来两人的汇报。
“收到,注意隐蔽。”冷凌易轻声回复,他的目光则盯着窗口内的一切,一刻也不曾移开。
一个满脸胡渣、身穿厚厚的夹克衫的中年男子,坐在大桌前的椅子上,身后站立着八名壮汉,一个个肌肉紧实,青筋虬结。
“哟,你终于来了,神甫。”中年男子微笑着,对刚爬上楼梯的光头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让你久等了。”光头慢步走近桌子,坐在了中年男子的对面。
“我这个人最不差的就是时间,不介意多等一会儿。”中年男子顿了顿,轻叩桌面,幽幽地继续说道,“东西带来了吗?”
光头拍了拍手中的手提箱,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桌面上,推给了中年男子。中年男子面带笑意,打开箱子瞄了一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其合上,递给了身旁的壮汉,又从另一名壮汉手中接过另一个手提箱,推向了光头。
“合作愉快。”光头打开箱子粗略地看了一眼,笑着说。
“不点一下数目?”
“不必了,我们都第三次交易了,我相信你。”
“爽快!”中年男子笑称。
光头也随着放笑道:“你给钱的时候也挺爽快的。”
“时间还早,神甫我们不如小酌几杯?”中年男子提议。
“不了。”光头推辞,“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我还有事要忙,下次有货我会通知你的。”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去。
此时,身后的侍从突然按住了男子,那侍从盯着窗外,稍作犹豫,他便从风衣里掏出一柄手枪,蹲下身子的那一刻,他的眼瞳中,倒映出一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