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杯酒的颜色十分好看，但我因为头痛欲裂没有留意他怎么调的这杯酒，也没留意放了些什么。
“你从哪买的止痛药！”我被这杯酒的效果所震撼，抬起头来，我似乎进入了梦境，周围的颜色变得出奇的鲜艳，刚刚的百合花在这时变成了玫瑰，我也无法确认花瓣有七种颜色的花朵到底是不是玫瑰，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这可不是止痛药哦。”吉莲开始用研磨机手动研磨咖啡豆，将研磨好的咖啡粉倒入虹吸壶。
“你给我喝了什么？”
“酒，我调的酒。”将杯中放入四块冰块，用搅拌棒不断旋转。
“但是！这不可能。”
“你最近被工作压的有点累了吧？”在雪克杯里放入伏特加，咖啡，利口酒，加入冰块，快速摇动。
“你在干什么？”
“喏，第二杯。”他倒出了杯中的冰块，这让我觉得有些浪费，将雪克瓶中的酒倒出。
“我没说要点。”
“白给的，你觉得缓和了的话，付第一杯就行。”
“这是……”
“比较意式的浓缩咖啡，不过我的做法有点奇怪就是了。”
微抿一口，没有刚刚的那么震撼，但也让我的头疼彻底烟消云散。
“你的那些弹簧也是你调酒的工具吗？”
“这都被你发现了？没错是的，想来一杯？”
“酒还有，对了，你听说过鱼雷啤酒吗？”
“我知道，水手用鱼雷里的酒精调的酒。”
“我以前可喝过那玩意儿，比你调的好喝多了。”
吉莲没有继续回应我的话，转头去给另一位客人做了一杯酒，十分专心。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话说你是怎么招揽的客人。”
“我只招揽有缘人。”
“我和你有什么缘分？”
吉莲试探着问道：“你状态不好？”
“你从哪察觉的？”
“情绪。”
“好吧，的确，我在连续工作二十五个小时之后失眠了。”
“你尝试过数羊吗？”
“数羊只会让人变得更精神。”
龙舌兰，番石榴，西柚汁，君度，一群不要太花里胡哨的名词跳进我的酒杯，这是我的第三杯了，白砂糖杯口甜的发酸，吉莲说他的蓝橙糖浆放的有点多了，换另一个调酒师可能比较擅长。
“你不觉得你失眠的原因有点离奇吗？”
“我最近遇到的离奇的事已经够多了。”
“哦？可以和我说说。”
“抱歉，企业机密。”
吉莲极其熟练地洗着杯子，似乎所有的调酒师都习惯拿块白布，擦着杯子，举到空中，抬到灯光下看上几秒。
“你们酒吧有很多杯子吗？”
“哦？什么意思？”
“因为你没有收走顾客的杯子。”
“这算是我的一点怪癖，我喜欢这种客人桌上空杯子很多的感觉，让我觉得我的酒得到了别人的亲睐。”
“那么那味黑色毛衣的美女一定是在我之前来到这家酒吧的，她的酒杯很少，给她上杯酒可以吗？”
“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只想要那一杯呢？”吉莲的疑问没有阻止他灵活的双手，不一会儿就挑出了一杯酒。
“她的杯子很小，而且你装酒有个习惯，每种酒都有对应的杯子，她的酒度数很小，不至于买醉，应该只是开胃。”
“调好了，我叫人帮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给她带过去。”德拿起酒杯，别过吉莲，径直走向了那个黑色毛衣美女的座位，对方也瞄了自己一眼。
“你好。”
“我们看来都是有缘人呢。”
“谢谢你，但如果你要搭讪的话……”
“怎么可能，我只是来请你杯酒的，只因为我们同处一片天空下。”德顺着递酒的动作坐在了黑色毛衣美女的身边。
“谢谢……”她并没有抵触，但还是将电脑屏幕关闭了。
“看来你似乎不太想让我看到你的电脑呢。”
“商业机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德坐到了对面，将自己的手表拿了出来。“我们打个赌，就赌十秒。”
“我不太懂。”
“我今晚一直在失眠，如果是正常失眠的话我一定需要去看看医生，可是有些东西是不会骗我的。”德指了指桌上的手机，非常的扎眼，尤其是那一个十分突出的小熊装饰。“你也在公交车上，对吧。”
“你想干什么，直说吧。”
“十秒，我们用这块表定到十秒，谁离十秒越近，谁就赢，如果我赢了，请停止你的行为，我输了，认你宰割。”说罢德拿起手表，把中指和食指放在手表的按钮上，开始了计时。
酒杯声，谈笑声，爵士乐声，吵闹声，车鸣声，狗吠声，电视声，机械齿轮不断移动的声音，心跳声……停。
指针停在十秒。
“到你了。”
她喝了口酒，耸了下肩。“我认输。”她将杯中的樱桃含入口中，继续说道。“如果我不承认你打算怎么办？”
“只要你做过就会有破绽的，更何况你还坐在我前面。”
“你觉得对十秒很有把握吗？”
“我会干扰你的，比如把你的酒撒到你的手上。”
“幸好我认输了，你为什么会猜到是我呢？”
“我觉得我一直在被别人干扰，尤其是你这个一直跟着我的人，我是很难受，但我也不瞎。 ”
“好吧，我还是低估你了，我随你处置。”
德轻笑了一声。“你的目的是什么。”
“获取资料，赚钱。”
“上头是谁？”
“公司。”
“我可以给你些信息，让你不至于交白卷，这些信息并不是很重要，但也足够糊弄他们了。”
“你要和我合作？”
“你交完任务就立刻销声匿迹就行。”
“哦？”
“如果能帮忙掩盖我们的踪迹也不错。”
“那你会给我什么信息呢？”
“我们之前所有的研究记录。”
“这……”对方轻轻摇了下头。
“电脑借我下。”德不由分说直接将电脑拿到自己面前，顺手关闭了她的类似脑电波控制的系统，插入U盘。
“你要干什么。”
“我在整理我们目前的研究成果。”
“然后塞个病毒？”
“可以吗？”
“我觉得你已经这么做了。”
“的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