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驻扎在营地一夜,皆是心事重重,气氛凝重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夜未眠,隔天早上,一行人都关注的事情,终于是有了答案。冥天宇融合成功,和瑶池门主一起出现在营地,至于神主操控的命运神傀儡,已经不知所踪。
“恭贺吾主回归!”
冥姬是最先有动作的,对此时的冥天宇表现的极为恭敬。而其他人,犹豫一番,才是对着瑶池门主行礼“见过门主。”
此时的冥天宇,相比融合暗主之前,有了些变化。气息更加沉稳,双目更加深邃,不变的,可能就是他的油嘴滑舌。
“呵呵,二位夫人,怎么一天不见,就生分了呢?是外人太多,你们不好意思了么?”
洛飞和花月柒听过,相互对视一眼,这才是瞪了眼冥天宇,这人这嘴是没变得。
“呵呵呵,好了,哪那么多礼数,快让我看看,我可是想死你们了。”
说过冥天宇动身向着二人走近,二人有些紧张,恰适宜的,瑶池门主的声音响了起来“冥天宇融合成功,暗主成了过去式,以后啊,只有冥天宇这个新神了。”
这话是肯定了冥天宇仍旧是冥天宇,不光是洛飞花月柒,就连营地的其他人,都是松了口气。相比暗主,冥天宇更好相处一些。
“好了,我找二人有事,冥天宇你先收敛一些。”
瑶池门主后面的话紧跟着响起来,冥天宇听见,面上失望之色不加掩饰“啊,那你可快点啊。”
对瑶池门主,冥天宇倒是没有放肆,看向洛飞二人“为夫等你们两个……”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就被二女瞪了回去。这时瑶池门主已经示意二人跟上她,二女也就不再理会冥天宇。而一旁的牛莉见有了空挡,连忙上前到冥天宇身前“冥,冥公子,玉儿她?”
冥天宇听到玉儿名字,神色没变,只是牵起牛莉的手,低声着“你和我来,玉儿的事情,还有的补救。”
最后一句话,让牛莉眼睛一亮,当下点头表示听冥天宇的。
话说两头,瑶池门主带着洛飞和花月柒到了一处营帐,没有让两个人同时进来,而是让她们一前一后,等着她一个一个找。
最先进入的是花月柒,瑶池门主示意少女坐好之后,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之中,将面上的面具拿了下来。
看见瑶池门主面具之后的脸,花月柒惊的立刻站了起来,失声着“这,这怎么可能!”
“呵,要是接受了,就坐回去,有些事情我要问你。”
花月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自己的师尊和洛飞有着同样的面容,这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我问你,对冥天宇,你如今是怎么想的?他融合了暗主,暗主曾经的所作所为,可以算在他的头上。不过我和神主插手,保留他的本性,让他成为主导。这样,你又如何想冥天宇?”
花月柒犹豫,对曾经的冥天宇,她自然是喜欢。只是融合了暗主,就如同白纸上留下突兀的水渍,让人心生芥蒂。
“一切,听门主安排。”
花月柒最终将这个问题踢给了瑶池门主,这个回复瑶池门主自然是不满意,不过也了解花月柒的性子,只好转开话题着“算了,先说别的事情。月柒,世界说真实也是真实,说虚幻也是虚幻,这都基于三神的意愿。对你们来说这是真实存在的,而对三神来说世界却只源自他们的构想,三神的意志可以肆意更改世界,抹去生灵的过往。神主意识到这一点儿之后,便想以每个生灵为核心生成独立的世界,这样就可以大幅度削弱三神对世界的干预。只是这件事情太过理想化,并且某种意义上,神主抹去了所有生灵的过去。而暗主与神主对立,想法截然相反,他认为神主的想法不切实际,并且那种情况削弱三神对世界的干预,也同样削弱生灵存在的意义,等同于让生灵陷入各自的美梦,反而是会毁掉三神的世界。为此他分离进化体冥天宇,让冥天宇生成反抗神主的想法,最终融合并且由冥天宇主导,与神主对抗。他们二人力量过于强大,两者相争必定两败俱伤,那时候三神的世界也将消亡。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第三位神明,也就是我和洛飞的参与,我们两个最终的决定,将会决定世界的走向。”
“说回你的问题,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继续留在冥天宇身边。如此冥天宇和洛飞都会因为你而对世界产生留念,尤其是洛飞,她继承虚主,性格中庸,最是感性。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花月柒沉默,良久才是回应“弟子明白。”
说过又是一段沉默,最终还是门主先开口“我明白你心中所想,我和洛飞之间的关系,和冥天宇与暗主类似,我和洛飞同源两体,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们合二为一,就是完整的末神虚主。只不过和暗主不同的是,我和洛飞并不是过去与未来,而是理智与感性。虚主参照神主和暗主,将理智的一面分离成为我,由我继承它所有的力量,权利,意志,进行谋划干预。而洛飞则是感性的一面,继承了虚主中庸的性格,不断的在世间轮回接触生灵,以此培养对生灵的亲和,最终让中庸的虚主受到影响,站在生灵的这一方。”
“我和洛飞,是调节神主和暗主的存在,是平衡,神主的想法过于极端,我和洛飞,需要联手现在的冥天宇,阻止神主。而你,和洛飞和冥天宇都有接触,是影响他们两个做出选择的因素,你要引导他们。”
花月柒听过心中思绪复杂,面前这个自己一直以来都尊敬无比的师尊,终究是将自己当成一枚棋子,是自己期望太高了。
如是想着,花月柒的思绪渐渐偏向极端,也就是在这时,瑶池门主长叹一声“唉,月柒,无论神主暗主亦或者虚主,在三神眼中,世界对于他们只是一个在意的玩具。将你放在三神面前,会让你经历一些痛苦,但也让你引起神明注意。神明有思维,有情感,自然有私情。也是因为这一点,世界并不公平,一些生灵,如神教之人,行事虽有诟病,但无大错,都不会受到惩罚。我将你放在三神面前,有意让你引起他们的注意,这样无论未来如何,你引起三神注意,最终都会存活下来。我和洛飞,一个是理智,一个是感性,但同源两体相互影响,我给了她理智思索的能力,她的感情也会共情给我,对你我还是很在意的。”
这话响起的很是适宜,正在花月柒思想偏向极端的时候,瑶池门主表露心声,瞬间扭转了花月柒的思绪。
“冥天宇算不上完美的伴侣,但也不错,跟着他还能得到神明庇护,也不算委屈你。”
最终,瑶池门主给花月柒下了一个定论,花月柒此时思绪受到感影响,心中对瑶池门主这话也就同意了。
瑶池门主见状心下满意,她和洛飞同源两体,不同的地方就是洛飞从根本上就不会做对不起花月柒的事情,如以花月柒为棋子安排计划。
而瑶池门主则是过于理智,受到洛飞感性的影响,会给花月柒谋福,也就是尽量让花月柒引起神明注意,以免战队失败被清算。为达到这个最终的目标,她甚至是会让花月柒做出一定的牺牲。
这就是两个人本质的不同,同样都是为花月柒着想,一个倾向过程,另一个则是倾向结果。当然两者同源,相互之间影响,有些时候也会对调,只是相对来说对调的时候会少很多。
花月柒对瑶池门主后续的解释满意很多,心中没了敌意,愿意配合瑶池门主,瑶池门主对自己这个徒弟的安排也就结束。
示意花月柒离开,瑶池门主要面对那个和自己同源两体的存在了。
很快洛飞掀开门帘走了进来,瑶池门主没有带上面具,因此洛飞直接就看见了她的面容。惊愕之余,瑶池门主抿嘴似乎有些不满,直言着“我印象中,你应该没这么不堪,有冥天宇和神主在前,你不会没想到,你自己也有一个同源两体的存在吧?”
洛飞多数时候都是看破不说破,她有她的聪明之处,瑶池门主知道这一点,才有这么一问。而洛飞确实是有猜到自己有一个同源二体的存在,最初她以为是羽,因为对方对自己可以说一直都是无私帮助的。后来得知羽是神主的一段分身,洛飞便迷茫不知到底谁才是自己的同源两体。对瑶池门主她也怀疑过,但是瑶池门主可是出世多年,神恩大陆有她活跃成长的记录,因此洛飞最终放弃门主这个猜测。现在被否认的想法又被确认,洛飞惊讶也意外。
“没想到是你,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我们不是同源的话,你也不会容忍我肆意妄为。”
“呵,坐吧,我找你有事商议。”
洛飞点了点头,在瑶池门主面前的蒲团上坐下。却是刚刚坐下,她所处的环境瞬间变成虚空,以她为核心,左手边一片光明,越深处越明亮,无数气泡飘浮堆积重叠。右手边,则是一片黑暗,越深处越黑暗,同样无数气泡飘浮堆积重叠。洛飞此时处在虚空之中,但是镇定的快,并没有显得太过震惊。
和玉儿当时看见的类似,这些气泡都是世界的影像缩影,在其中洛飞甚至是看见自己原本的世界。
“这是什么?”
洛飞的镇定让瑶池门主很是满意,双臂一张一合,二人两边远处的世界快速靠近,左手边一片祥和,欣欣向荣。右手边则是渐渐荒凉灰败,更为恐怖的是,所属世界内的景象,也越发恐怖邪恶,越发超出常人认知三观。
“这是界图,三神创建的先天世界,生灵创建的后天世界,都在这里。以阴阳为标准,左边阳面更盛,更加美好,右边阴面更盛,更加邪恶。我找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和我的完全体,虚主象征中庸平衡,我们现在所处的点就是三神世界的中心点,阴阳平衡。”
洛飞听过沉默,没有接话,瑶池门主稍加停顿,便继续说下去“让你看见星图,是想告诉你,暗主本质是黑暗,无论如何进化,黑暗都是他的主要部分。”
说到这里,瑶池门主抬手,右边更深处的黑暗世界出现。或是崩坏荒芜,或是风景秀美,但生灵礼乐崩坏,父不慈子不孝妻不贤,三观扭曲,让人作呕。
“无论如何,你不能让冥天宇主导世界,即使神主想要否认所有人的过去,也不能让冥天宇主导世界走向。”
密谋针对冥天宇的事情,洛飞自然是心生不满。瑶池门主见洛飞面露不悦,便继续着“我说过,我们本体象征中庸,我和你说冥天宇的坏话,并不是让你去帮神主,而是让你和我联手,阻止神主恢复三神之间的平衡。”
“呵,那要怎么做?”
“不用特意做什么,现今的形势不是冥天宇最想看见的,但是乐的接受的。我想维持现状,神主控制命运神但不能更进一步推进三神的进化,冥天宇也不能主导世界走向。为此冥天宇会阻止神主,我们要趁机让形势不再有大范围的变化,做到让神主妥协,冥天宇满意的状态。”
洛飞听过突然面上露出嗤笑“呵呵,我认之中的冥天宇,更习惯掌控主动权,也不会容忍一个随时能引爆的潜在威胁。”
瑶池门主微微沉默,再开口,切入点从地母开始“地母有一句话说得对,三神的家事让生灵跟着受苦。从最初进化开始,你觉得我是在庇护世界么?从最初开始,我的目的就是不断强化冥天宇和世界的交集以及和你还有那个神教神女之间的感情。你和羽,和冥天宇的交集,不仅仅只是你那个世界以及神恩这几十年的交集,从进化开始,你们就在不断轮回,这件事情即使是羽都是不知道。多年前暗主得到神主一定的阳面,这让冥天宇比暗主更加理智,保留暗主至暗至邪的同时,又能拥有常人的情感,这份情感是冥天宇和暗主的区别,也是让冥天宇接受现状的主要因素。”
洛飞沉默,这是她预料之外的。瑶池门主也跟着沉默一阵,最终才是出言询问着“我这里一直都保留你无数轮回的记忆,你要是想了解,我可以共享给你一些。”
最终洛飞点头同意,一瞬间洛飞脑中多出大量的画面,这都是属于她曾经的轮回。有市井小民,有脱凡超俗的仙子,有田野农妇,有母仪天下皇后,甚至是有异族的经历……
一瞬间,洛飞趴在虚空之中开始干呕,这是大脑不能处理过多的信息的应激反应。
瑶池门主见状,立刻收回这些记忆,同时将虚空收回,二人又回到营帐之中“洛飞,冥天宇是暗主改变之后的样子,现在的他,早就没有暗主那种对神主唯命是从,也没有曾经视人命如草芥的想法。”
洛飞摆摆手,恶心的感觉仍旧在,但她撑着回应到“不用说了,我明白怎么做了。”
洛飞不是圣母,但受虚主影响,中庸的想法是她性格主体,能够维持现状,也是她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