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二 当选项都通往BAD ENDING之时（2）
姬雨云和岚夕依旧一直闭口不言，真不知道她们怎么了？
“积店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姬雨云少有地第一个打破了沉默。
“要我说实话吗？”
“恩。”
“他是一个称职的家长，却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电梯门开了，这是最高层，23F，当然并不是最终目的地。
按照惯例来说，这样的建筑总是有一个屋顶的。
这儿的楼层结构并不复杂，不久，我们移动到了通向屋顶的门。
“唔，淡定，少年你先上。”
岚夕迅速地靠在了我的背后，姬雨云则早就在那儿待机了。
“喂，莫不是？”
“防止开门杀。”
“也对，对方可是朱红啊。”
我冒着必死的心，打开了通向屋顶的大门。
不出我意料之外的是，果真有把刀子捅向了我。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则是，我的衣服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裂成碎片。
“没砍下去？”
定神一看，眼前的并不是朱红，而是一个特种兵打扮的士兵。
他的确对我进行了开门杀，可是出于一定原因，他并没有捅下去。
那个原因就是，朱红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安心吧，避免了要害部位，及时包扎一下是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拔刀的，你也不会失血过多的。只不过请你安静地待一会儿。”
说罢，朱红直接放开了刀，把士兵扔到边上去。
“朱红？”
“真亏你敢来啊，冰雷，那么，你是敌是友？”
朱红的警戒心并没有就此消失。
“那要看你到底要做什么了。”
我唯一的辩解机会被岚夕抢去了。
不等我反应过来，岚夕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面对面质问着朱红。
“朱红·巴托尔斯，你到底想做什么？”
“连你也来了吗？岚夕。”
“是的，我不认为你是会轻易背叛的人，所以我此刻站在非cleaner的立场上，来确认关于你的真相。”
岚夕弯下了腰，从毫无一物的地板上“拾取”了一把本不应该存在的石剑。
“环境融合真是一个恶心的能力啊，只要有地面就能用泥土和石头随意混合一把实用的武器。”
“哼，比起你的能力环境破坏的实用度来说，我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呢。”
气氛如紧绷之弦，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好吧，我回答你，我也不想进行无意义的战斗。”
我这才注意到朱红的身边已经躺着五六具昏迷的特种兵，应该都是cleaner的士兵才对。
他也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根本没有精力再对付我们了。
“我的初衷并没有改变。我能对她做的唯一的事，就是赐予她解脱了。”
“你现在做完全相反的事不是吗！”
岚夕的口气中满是愤慨，她此刻的表情完全否定了她做人淡定的准则。
我当然不会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愤怒。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无可奈何？你现在做的事情才是让我无可奈何啊！完完全全都是矛盾啊！既然要赐予她解脱的话，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这么做！为什么还要和cleaner作对？”
朱红并没有直接回答质问的内容，而是慢慢踱步到屋顶的锅炉房边上，我隐约能看见玉紫静静地躺在那儿。
她全然是奄奄一息的样子，连基础的呼吸都如此的苦难。
不过这并不是最让我担心的事情。
最让我担心的是，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存在感······”
我忍不住吐出了这个词汇。
“玉紫已经快到达极限了，等到她的本能战胜意识的时候，暴走就无可避免了。”
“那么为什么不把她······”
“有这么简单的话，cleaner就不会派重兵讨伐她了。冰雷，岚夕，还有姬雨云小姐，我只想跟你们说明一点。”
接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玉紫以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存在感对于玉紫来说，是一种粮食。因此她必须要觅食，而现在的她正处于极度饥饿的状态，随时有可能因为饥饿而失去理性。”
“对她来说，异变者的存在感通常比普通人要强得多，所以她才会优先袭击异变者。”
“迄今为止，她已经无数次因为这种饥饿而暴走了。但是每当她得到足够恢复理性的存在感以后，她又会克制自己不伤害他人，所以她并没有直接杀死过他人。”
“不过，代价就是她一直处于饥饿状态，而且一次比一次饥饿。终于到了这一次，她会因为饥饿丧失自己所有的理性，并且会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害，她自己也会因为暴走而死去。”
原来玉紫一直以来都是因为“饥饿”而被迫袭击他人吗？
“竟然是这样······”
“我会在她暴走之前杀了她的，所以，拜托了，在这段时间前，请让我和她在一起。”
朱红诚恳地看着我们，岚夕阴着脸，脸色十分难看。
姬雨云则维持着从刚刚开始一直的“无口”属性。
“到头来，你不惜代价背叛姐姐他们，并且冒着生命危险把失踪者带到此的目的，仅仅是因为这一段共处的时间吗？”
岚夕愤愤地低吟着。
“别开······”
“少给我扯淡！”
这次轮到岚夕惊讶了。
正所谓有来有回吧，这次轮到我打断她了。
不，不只是单纯地打断，最愤怒的人不会是岚夕，更没资格是我。
但是······
“你果然是一个会开门杀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会的男二号啊！”
“冰雷······”
“最愤怒的人，此刻就是玉紫啊！”
“······”
我冲了上去，挥舞着自己根本没有力道可言的拳头，直接对准了朱红的面颊。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尽我所能去拯救自己最喜欢的人的啊！”
朱红并没有反击，默默地承受了这一拳。
但是他突然向前横跨一步，充满愤慨的眼神直接透穿了我的视网膜。
之后是分量满满的头槌，那一下砸得我眼冒金星。
“能试的话，我早就会去试了。可是根本没有奇迹眷顾我啊！在我面前的只有命运的嘲讽啊！”
这家伙撕心裂肺地冲着我大吼了起来。
“是啊，也许真的是如此！但是有时间在这儿中二，还不如多去找找那个所谓的奇迹啊！”
“真正在中二，在无理取闹的是你啊！冰雷！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格和你这么说，但是啊！
“中二也好，无理取闹也罢，我和岚夕一样。并不是对你的所作所为有何成见，而是对你优柔寡断的态度着实让我们怒火中烧啊！”
第三拳重重地落在朱红的左脸颊上，响起了清脆的拍打声。
朱红不由得被拳头的冲击逼退了几步。
他侧着脸，没有再反驳。
明明是深夜，却能在他的面颊上找到些许闪光的痕迹。
“我要是······”
“我要是知道该怎么做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踌躇不决了。”
“可是啊，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所以谁都好，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能接受，请······请救救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