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认知的世界其实非常的脆弱。」
当异界被化作破界之枪贯穿了现实世界后,主的战舰也跟着上浮到了现实世界中,悬浮在比战场更高远的接近大气层的位置。
舰桥处
星王低头看着那团绿色光芒与紫色星光和敖成战斗的场面如此说道。
明日奈站在他的身后,在她被带到异界后就一直在战舰的下层活动,这艘舰上虽然有不少房间和各种设施,但实际上的人却很少。
她不是很清楚这发生的种种事情意味着什么,内心却有道声音告诉她,她应该在此见证这一切。
身处这旋涡中心,同一个少年的两个侧面,他们彼此有着看不到的地方,以及永远不会去了解的内幕。
而她想要记住这些东西。
「我们这个文明到达的层级有一种假说叫做人择宇宙。认为如果不是人类存在,去观察这个宇宙,思考这个宇宙,那么宇宙就不会是这种偶然的姿态。正因为碳基的生命需要宇宙是这种姿态,所以宇宙才成为了如今的模样。」
星王笑了笑,评价道:
「多么傲慢的想法啊...这宏伟的宇宙是为了一群类地行星上的没毛猴子而存在的...」
他收起了笑容,看着自己的手掌,透过指缝看向拼斗的三颗光团。
「然而实际上...真的是如此。」
「唉?」
明日奈觉得自己听错了,如果星王说的是真实的,那么自己一直以来赖以生存,存活着,所有的快乐与悲伤不过都是一个更为真实的缸中之脑的假说延伸...这样的真相...
「当然,并没有那些理论说的那么夸张与傲慢,这种现象的根基是另一种系统。」
「统合意识。」
「星球的统合意识假说明日奈应该也知道吧?」
少女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小声道:
「听说过..已经忘了吗,是和人你告诉我的啊...」
沉默了片刻,星王避开了这个问题。
「星球的统合意识是盖亚,而族群的统合意识则有各种各样的称呼,人类族群的统合意识被称之为是阿赖耶识。而所有的统合意识都有一个学名——集体潜意识界面。」
「太阳从东方升起,雨水从天空滴落,恒星散发光与热,宇宙无限膨胀。」
「人类的,生物的,乃至星球的,甚至是宇宙本身的,都存在一个类似免疫系统般的庞大意识。」
他说的这些话其实也都是主告诉他的,在主得知星王想要让UW世界拜托虚幻的枷锁时候。
「正因为有这种种齿轮般咬合的巧合与偶然,宇宙才是如今的宇宙。然而并非是这些偶然决定了宇宙的形态与走向。」
「这个问题深究起来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麻烦,实际上关于这部分主也没有告诉我太多。」
「决定一个宇宙形态的被称之为「墟」,墟是一个宇宙,一个世界的记录站,是这些统合意识在无数次的运行之中,本能诞生的回收站。而集体潜意识界面就在墟的上层,再上层则是我们认知的物理的宇宙。」
「这两个层面的宇宙实际上并不相关,就像是设计图与真实的建筑般,总会有些出入。」
「统合意识们以墟为根基进行对一切情报信息的收集记录,并且从中筛选出累积最为久远的记录令其继续下去。不过这个mugen世界似乎出了点问题,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诞生的这个世界..主这么称呼这个世界,SAO主世界。」
「我们的世界依然遵循着古老的原生系统来运作,而UW世界,就诞生在集体潜意识界面与墟的夹层之间。」
星王没有任何感情的话语继续着。
「比嘉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打开了一个怎么样的魔盒,这是过去曾经存在过的神明为这个脆弱的宇宙隐藏的真相啊。」
「他们所求的爱丽丝计划,在创造出了爱丽丝后,也同样留下了一个难以填补的兔子洞。」
「UW世界生活的摇光们本就来自人类,他们本来是这个物理系统的一部分,然而这场实验让它们的位置从一个系统侵入了另一个系统。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一件事...」
「比嘉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记录固定带上开了一个大洞,只要扩展这个大洞,UW世界就能够从虚像的下层上浮,成为真正的世界!」
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狂热与执着,这样的表情,明日奈从来都没有在桐人脸上见过。
这个名为星王的少年伸出五指像是要抓住下方这颗星球一般。
「通过对记录固定带的破坏,借由这个mugen世界的盖亚意识过于活跃的特性,见识过UW世界联军牺牲的识已经不想插手UW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争斗,而这头不死兽撕裂了现实世界的壁垒。」
「SAO世界的人理定础开始了崩坏!」
「此时正是我期待已久的时刻,」
星王张开双手,
猛地有狂风灌进了舰桥,明日奈压低身子才没有被吹走,她吃惊的发现这艘战舰开始了变形。
舰桥从两侧大开,舰体的其余部位弯折着以舰桥为顶端开始自行排列,战舰尾部那发着光像是树枝般的东西生长蔓延爬满了整个变形后的舰身。
此时的弗拉克希纳斯变成了倒立过来的水滴般的形状,在那些爬满舰身的树枝衬托下,正如它的名字一样。
世界树之种。
像是在享受着这梦寐以求的一刻,星王高举双臂。
「所有的条件已经集齐!」
「人理崩坏,终焉已至,此刻即为欺骗世界之时!」
在光与龙共舞的天穹上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变异。
SAO世界清晰的看到了,在他们的头顶,另一个孪生的同胞世界缓缓浮现。
UW世界那公理大教堂的洁白塔尖刺破了大气层,昭示着整个UW世界的显现。
明日奈看着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曾经见过的塔尖恍然若梦。
那个梦境的世界...
用颠倒着的姿态浮现在了现实世界的天空,如果将镜头拉远到宇宙之中,会发现在地球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同样体积的蓝色星球。它的外貌与地球并不相同,但却坚定无比的向着地球缓慢靠近。
「星王!!!」
一声明日奈熟悉的呐喊传来,她回头看到桐人出现在了已经变成了平台的舰桥上,他的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黑色光芒。此刻正怒视着星王。
「你终于来了,我的半身啊...」
星王对桐人的到来非常开心,舰身上爬满的那些树枝从四面八方刺入他的身体,透过他的身体从背后穿出,枝丫交缠成树干,树干快速生长扩散,最后与公里教会的塔尖接触。这些枝丫立刻顺着塔尖爬向UW世界的中央圣都。
星王用自己的身体当做楔子,系住了那个虚幻的世界。
他看着桐人微笑。
「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以我这曾在现实世界活过,又在UW的虚世渡过了百年的两界之子为核心,将那个世界的基础情报置换进现实世界之中。」
「现在被不死兽与自己的盖亚意识崩坏了人理定础的名为世界的这个巨大系统,是无法拒绝这种稳定情报的进入..」
「我将这个计划称之为——」
「真界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