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下次光临啊。下次把你腿打骨折可以轻点哦。”
那位医生在医院的大门朝着我恶狠狠的告别。
虽然他的语言分明带着恶意,但出于礼貌,我当然也要回答了:
“再见再见,下次一定。”
我一边朝人行道走去,一边朝着后面挥手。
看这个天空被高楼大厦切割成方块状,只是感叹目前建设速度太快啦。
离地铁站还剩几百米的时候我突然刹住脚步——
等等,不是,刚刚那个对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啊。
算了算了,先上班再说。
现代科技发达对我最大的好处是什么?
当然就是可以快速救我这条命,挺不可思议的,昨天那种伤竟然一晚上差不多就好了。
好吧,腿还是有点瘸。
我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踩着扶梯进了地铁站,虽然路人们眼里分明是对我的关心,但为什么.....
我身为一名热爱生活热爱工作的青年。为什么.....
“小兄弟,你就坐吧。”
“叔叔你坐吧。”
“是啊,是啊小伙子,你就坐下了吧。”
“是啊兄弟,你就别倔了。”
为什么会成为所有人眼里的弱势群体啊。
我本来只是被一个小朋友让座而已啊,但是为什么那位看着起码七十岁的阿姨也劝我坐下啊,她旁边的儿子为什么也要跟着劝我啊。
至于那位小朋友叫我“叔叔”,我姑且可以当作没听到,我才25,真的就才25!我只是眼圈有亿点点重,这可是得归功于年轻时熬夜打游戏的哦。
“不是,阿姨不是你更应该....”
“放心啦小伙子,我有强化异能。”
阿姨将她的衣服袖口拉开,往上一抬,肌肉线条瞬间爆裂而出。
她自信的看着我,然后满意的点点头。大妈热情的说着:
“小伙子,现在可是全民激情澎湃的时代,阿姨我也不能落后啊。”
“呃....好吧。”
看着大妈的那坚定的表情为什么我会看着她身后仿佛有太阳一般的耀眼啊,我只能慢慢的坐下了。
虽然很感动,但为什么心里这么的难过。
淦!
不得不承认,我现在的状态真的不如这位大妈,哎,这就是个神奇的时代,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当我坐下的那一刻,看着所有人眼里开心的满意已经要溢出来了。
是的,他们很热心,那我这样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啊。
——————
“哟,白老师,来啦。”
“是的,老博,还没迟到。”
礼貌的回复了保安大叔的问好,慢慢踱步到了学校门口,虽然已经见了有段时间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能在这所学校当老师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光门的雕刻装饰都像教会那种华丽而又不庸俗,颜色搭配堪称极致,更何况里面的各种设施设备,在世界上应该也是名列前茅吧。
挺佩服这座学校的总设计师的,把科技力和艺术价值完美的结合起来。
不但没有不伦不类,反而还莫名搭调,真是伟大的艺术生,伟大的物理学家,伟大的.....
当然,身为一个连画颗蛋都可以被人当成画了个足球的人,这种事情只能是羡慕和敬仰了。
还记得第一次来面试.....
算了算了,这种回忆真的是徒增烦恼罢了。
当然没有路过足球场时被人家一球狠狠砸在飞啦,更没有身体飞出去时把往办公室跑的校长给砸昏了啦。
真的没有啦......
我能够应聘成功一定是应为我出色的学历和吃苦耐劳的工作精神以及这张成熟稳重富的帅脸啦。
肯定不是因为校长的报复心里,明明犯错的是球我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被报复的只有我一个人?
还让我去当那群精英班的班主任,可真是谢谢校长的照顾和那张时限20年的签约合同加保险。
算了,走到我的办公楼了,上电梯。
我在电梯里一般都比较的拘谨。
当然,这要和年轻时看恐怖电影脱不了干系。比如我也害怕床单里鼓起什么东西,害怕大屁股电视里面爬出来什么莫名其妙的“朋友”。
好在这个时代都是激光电视了,真有什么东西敢爬出来,我倒担心他会不会被断成两节。
恶心起来了我靠。
“比八咕叭,白老师,早啊。”
在我思考时,一个铁钢盔罩着一些橙色的卷发映入我的眼帘。
“哦,煜夫老师早啊。”
这个是我的同事——煜夫老师。
当然我也对他为什么一直戴个钢盔很好奇,他整个头看上去就像.....
一铁碗面被扣在他脑袋上。
我也好奇他这奇怪的口音是个什么鬼。
煜夫之前和我闲聊时倒也解释过。
说这个是他祖上的遗传打扮,这个口音也是他祖上改不了的习惯短语。
真是个奇怪的遗传。
我挺好奇煜夫老师的异能是啥来着,不过每次问着他都是支支吾吾的,就说和植物有关。
嗯。没有什么事比欲言又止的话更引人兴趣了。
不过人家不愿意说,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了。缘分嘛,人家愿意说再说吧。
“对了白老师....”
煜夫突然拿出了手机,看上去十分的紧张。
“那个,你看上面这人是你不?”
“你还....好吧?”
煜夫老师声音一直受受的,抱歉啊,这不是我乱说的。
但现在我目光所视的只有手机里的新闻热搜,以及它下面的配图:
【暴徒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烈焰小子火速出马!】
哦,原来救我的那个英雄叫烈焰小子啊。
但这种级别的新闻怎么会上热搜。
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A级英雄来着,随便打击一些坏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等等这张配图....
是一群医生在一旁如同考古般的打磨着卡在土里的一位“受害者”,旁边有一位把手插在白大褂兜子里的医生,他那个有疤痕的左眼.......
我觉得那副凶神恶煞样子的医生东海市不可能有两个了,看样子,这个受害者还真的就是我了。
其实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怎么可能相信墙里那像个傻子,翻着白眼,嘴里还吐着白沫的人会是我啊。
那个手脚姿势怎么妖艳的摆着啊,就像是要升天舞蹈的天仙被静止在那一刻。
好吧,我承认这有美化的嫌疑,客观来说看着非常的搞笑,要是没有把我脸照进去就好了。
为什么这么清晰啊我靠。
别让我知道是谁拍的,不然我一定.....
一定会什么都不做的。
关键下面的相关信息里还说了:【根据一名不愿意告诉名字的知情人员透露,此次事件的受害者曾被诊断为“无异能者”,是世界上有且仅有的一位“无异能者”,且该受害者有脑部受伤史,曾被学校食堂馒头砸到脑袋,因此精神状态一直不太稳定。】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被馒头砸到脑袋就说我是神经有问题。”
我忍不住骂出来。
“叭比伯波,嗯?白老师?”
煜夫老师的手拼命的在我眼前挥动。
“没事吧你....”
“没事....”
我擦去脸上的喊,微笑回答着煜夫老师。
但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不,不。
我想起了之前地铁上所有人都在莫名其妙的照顾我和来学校的路上,人们同情的目光....
我还记得有个老奶奶在我面前突然倒下刚喊出“赔”字时,与我打了个对眼。
随后慢慢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边流泪,一边嘴里嘟囔着:“可怜的娃。”就慢悠悠的与我擦肩而过,在我身后的路人面前啪的一声倒下。
当时只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一切都连得通了.....
“我靠啊!”
窗外飞鸟从树梢上惊起,扑朔着翅膀离开。
朝着窗外看看,心里百味杂陈。
被人当成神经病这就是真的离谱了,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谢谢那位——“知情人士”
sh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