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过实习期成为一名正式的牙医那年,医院来了个天才。年仅24就已经是神经学和医学的双博士了。为此在与其他人相同的迎新晚会上,也有了些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味道。初见医生时,也是被这个准医生惊艳到了,目测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一张看上去上就十分温柔的脸,带着一种属于江南水乡的温婉,她的性子却又生人勿近。对所有搭讪的人都仅仅是点头之交,手中的酒杯也只对院长之类的人举过。
当迎新晚宴结束后,我跟着她一前一后的出了饭馆,我站在饭馆台阶上看着她远去,对她的一点点好奇也逐渐消失了,直到一个女人从一旁的车上下来抱住了她的手,笑着与她聊天,她也一边温柔地点头附和,一边上了车。我突然兴奋了起来,想知道她们的关系,对这个女人又有了极大的兴趣。
在她来医院实习的一年里,我闲来无事便会找她搭话,仅仅只是聊着工作和生活趣事,却没有对她产生追求的想法,虽然曾被当成追求者被她疏远了一段时间,但是也不知怎的关系又好了起来,可能是被她当成挡箭牌了吧。然后才知道了那晚那个活泼的女人是她的闺蜜。听此,我心里有点遗憾。只是慢慢和她的联系倒是少了,倒是她与往常一样。在她正式转正的那天晚上,我邀请她和她闺蜜出去庆祝了一下,酒足饭饱,她也喝得醉醺醺的,闺蜜倒是滴酒未沾,到最后就各自散了,当我刚结账出了门就看到她闺蜜想扶着她上车时,却被她摁在了车门边上吻了许久。直到她被闺蜜推开,我才怀着兴奋的心情悄悄离开了。
我又开始和她联系频繁了起来,却在半个月之后受到她的冷淡处理,好像是在刻意的疏远我。她和闺蜜倒是越来越亲密了。我倒是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了,常常跟踪她们,看着她们的亲密会十分激动兴奋,会忍不住去偷偷观察她们都一举一动。拍摄下她们都不知道的样子,她们亲密的拥抱;她们在游乐园牵手漫步时闺蜜俏皮的亲她的脸时,她羞红的脸;她们在门口分别时亲吻……我悄悄的记录下这一切,也悄悄地祝福着她们。
在她26岁时,她做了正式医生后,逐渐忙碌起来,她们见面的次数也变少了许多,她闺蜜的对她情感也慢慢的变得浅薄了,与她若即若离,在跟她在一起时对她越来越散漫,活力的笑容不再对着她了。在我想了解原因时,我发现她闺蜜与其他的男人变得亲密了,会对他言笑晏晏,会对他撒娇,医生却在办公室给她发了无数消息询问却无人回应。
在医生发现闺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大吵了一架,医生被她呵斥成“变态!”“结婚生子才是正常的。”我在窗外记录了一切,听着她们的争吵,等到她们不欢而散,我离开了。回到自己的小屋,我把自己关在了自己房间撕碎了那张她们争吵的照片。抱头蹲在地上无声的嘶吼着,仿佛心中的梦破碎了。
我作为朋友努力过,劝慰过,但是我的行为并不能影响她们的结局,最后她们还是分开了,甚至连闺蜜都没得做了。闺蜜和她男朋友一起离开了这个城市,而那个风华正茂温柔的医生也变得沉默寡言了。曾经的医生被留在我的日记里。
在那糟糕的一年里,我认识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孩,我的一个患者,她总是因为吃糖而来到医院治疗牙齿,一个软萌的女孩,姑且就叫她小软糖吧。
软糖这个古灵精怪的小萝莉,常常给我的患者们带来欢乐,即使她也对治疗牙齿害怕极了,也让我在那段痛苦的时光得到了治愈,是我心中的天使模样。
在一次给软糖治疗牙齿后,我在门诊口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就看到从走廊深处走出来的医生,似乎是刚下手术台,还面带疲惫,注意到我后朝我微微点头,然后看到我身边可爱的软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点弧度,连眉宇间的疲惫都减少了一分,然后就径直离开了。我悄悄地观察医生时,让我对软糖说话的声音变小了一点,软糖注意到后就转头看见一个白衣的背影,回头戳了戳我的手臂,望着我的眼中带着八卦:“楚哥哥,你喜欢那个医生小姐姐?”我愣了一秒,自然地摸摸软糖的头,笑着说:“没有哦,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哥哥更喜欢你哦,小糖糖。”软糖嘻嘻一笑,蹦蹦跳跳地离开了,我望着她欢脱的背影,沉思了许久。
在软糖后来的几次治疗,在给她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我谈起了医生,渐渐地软糖对这个我口中的温柔天才的医生有了好奇心。而我也发现最近“偶遇”医生的次数变多了,明明她的办公室在四楼西侧,而牙医门诊在二楼东侧,虽然手术台也在二楼,但是她有时应该从办公室那下班,乘坐那的电梯去停车场,却故意饶了一段路,来二楼乘坐电梯,我仔细调查了一下医生的工作表却发现似乎是医生故意的。如死水的心又像是被石头砸进一般,心中又掀起了波澜,一个想法出现在我脑海中。
在帮小软糖拔智齿的时候,看到小小的她缩在治疗的椅子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糖糖乖,哥哥会轻又快的,你别乱动闭上眼就行了。我们拔完牙之后,哥哥带你去看医生小姐姐,好不好?”软糖一瞬间就变得欢快起来了,向我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地在椅子上躺好,然后闭上了眼睛张开了嘴。
拔完牙之后,我拉着小软糖来到医生的办公室门口,从门上的透视窗看到正埋头工作的医生,日光灯和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脸上,映得她脸上的表情温柔又认真。我转头朝小软糖挥挥手,示意她过来然后朝透视窗一指,自己就去了一旁装模作样的玩起了手机,余光却偷偷关注着小软糖的动作。小软糖踮起脚尖透过窗子向里看去,看了几分钟然后对着里面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再从门口走向我“医生小姐姐好漂亮还好温柔!”我装作刚从手机上回神,笑着说:“医生可是我们医院的院花哦,当然是漂亮啦。”然后又摸摸小软糖的发顶“小糖糖也很漂亮哦,大家都很喜欢你的。”拉着小软糖往回走,却从瞄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医生不知道何时从办公室出来靠在了门边,凝望着小软糖。我心中又充斥着曾经的那种兴奋。拉着小软糖的手也紧了紧,让她朝我望了一眼,然后注意到靠在办公室门边的医生,朝她挥挥手,才与我离开了四楼。
为了实现我的想法,我仔仔细细的调查了医生工作表和小软糖的治疗时间,在我的刻意安排下,医生和小软糖遇见的次数变多了。两人慢慢的遇到也可以说笑聊天了,小软糖仍是一幅单纯呆萌的模样,而医生却与她日渐亲密,常常拉着小软糖在医院周围逛逛。我望着她们牵手的身影暗暗高兴,却又默默忧愁。
在与小软糖接触变多之后,我才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原来为什么她总是一个人来治疗,原来她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的妈妈总是很忙没有办法陪伴她,原来她还是个初三的孩子,学习压力也比较大。虽然她说得简单,我却敏锐地发现她总是欢乐的笑脸底下藏着的寂寞和疲惫。我摸摸她的脑袋“有什么烦心事就跟哥哥说吧,哥哥可以给你出谋划策,如果有什么对男生不好意思说的,就去跟医生姐姐说吧,虽然她看着冷漠但是她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站在医院旁边的小公园大树后,看着小软糖坐在长椅上正哭着向医生说着些什么,医生她拍了拍小软糖的脊背,而小软糖就扑倒她怀着放声大哭,医生手僵了一下就将她抱在了怀中,在小软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看着小软糖在她怀中从大哭到小声抽泣,最后从她怀中起来扬起笑容,再上前在医生的脸上吧唧一口,然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徒留医生在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望着她,眼中带着几分落寞,等着医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离开,我也离开了。
又一次,给小软糖治疗完牙齿,她扬起笑脸对我说:“楚哥哥,明天医生姐姐要带我去游乐园玩,你去不去?”我愣了一会儿,抓了抓头发回答“哥哥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去。”小软糖眼中带着失落,撅起嘴,转头不看我,我摸摸她的脑袋说“哥哥以后有空,也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好吧,楚哥哥下次一定带我去游乐园哦。”“嗯。”
在小软糖离开之后,我就去了医院主任那请了明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