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段悦，沈宁宁，江七彩，杜雨柔四个人站在篮球场上。
段悦穿着一套专业的运动衣。她似乎非常喜欢打球。做的准备都很全面。
其余人则还是校服短袖。
“以前打过篮球吗？”段悦问。
江七彩摇摇头。如果要说幼儿园的拍皮球比赛。 她倒是有一点经验。可除此之外，她的人生轨迹里就没有任何关于其他球类的有关记忆了。
“你看，我都说了！”
“啊，嘛......”
“既然都定下来了，现在抱怨也没什么用了。还是努力教会她比较好吧。”杜雨柔说。“嗯，话说，欣怡跑哪去了。”
“哦，她去隔壁乒乓球了。”段悦指了指树荫下的乒乓球场。
“七彩，别勉强自己。学不会也没关系。到时候你......”
江七彩被四个人围着。有一种自己被当做世纪巨婴的错觉。
避免自己被当做运动白痴。江七彩表示知道了。打算立刻结束多余的解释。
对面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收起了闲聊的架势。
“那么我开始讲规则了......先是传球。”段悦举起双手。“拿到球的时候，把球传给队友就要像这样先抱住球。一定要用两只手一起拿球。然后使劲往前推。这样球就会随着推力飞出去......”
“嗯。”
“当别人传球给你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接球就是两只手这样接住......”
“嗯。”
江七彩......似懂非懂。反正不管讲什么她都点头。
“我们来试一下吧。”
段悦这么说着，轻轻地把篮球抛上了天，朝着江七彩丢了过去。
女孩伸出双手。然后，没接到。
“......那个，要走过去接。脚动一下。”
“啊，噢。”江七彩点点头打起精神。眼看对面的球又飞了过来。她......还是没接到。
几个人都面面相觑。
“这......”
“没关系，咱慢慢来。”
十分钟后......
“看来还是可以的嘛。”
段悦看了看抱着球的江七彩，抹了抹头上的汗。
有惊无险。看起来对于运动这方面，这孩子还并不是完全的白痴。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江七彩真正意义上的知道了篮球是个什么东西。段悦先是讲解了关于她了解的篮球最基础的几件事，包括几个犯规点注意事项，该如何得分，犯规了要怎样处罚。随后她又从发球姿势开始讲起。从手肘到上肢讲得头头是道，仿佛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国际篮球教练一样。
江七彩掌握得不算快。但是也零零星星学会了一些。
几个回合下来。她尝试了一下解锁关于篮球的每一个姿势。学霸的天赋慢慢提现。动作也变得流畅起来。
“嗯，那你先和我们进行一下实战。然后看看还有什么不会的地方。”
段悦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领着江七彩，沈宁宁，杜雨柔进行了分组。
“我和柔柔一组吧。你就和......”
没有意外的，江七彩和沈宁宁一组。
“嘿嘿。”
沈宁宁一脸高兴。
随着一声开始。除了江七彩的三个人完全进入了状态，开始奔跑起来。
段悦和杜雨柔配合默契。不管是传球还是投篮都非常熟练。看样子应该也参加了上一届的比赛。
沈宁宁虽然会打。但是带着完全新手的江七彩还是应接不暇。
江七彩没接到几个球，就光是段悦她们得分。
“接球！”
段悦看着江七彩老站着不动，于是朝那边投了一个球。江七彩急急忙忙接住。
“投篮！”
江七彩投球。但是球连篮筐也没碰到，球就咕噜咕噜地滚出了场外。
没进。
隔壁球场男生发出一阵嘘声。
段悦和杜雨柔瞪了他们一眼。
“看好了七彩。刚刚那样说不对的，姿势应该这样。”段悦捡起了飞走的球，然后指正了刚刚江七彩的动作。
“嗯。”
女孩像模像样地模仿了一下。动作有点像刚刚学步的小鸭子。看着有点笨笨的可爱。
“嘛，差不多就是这样子。我们再来一次。”
比赛继续。这次江七彩也学着她们跑。不过她老是会忘记自己的队友是谁。所以接到了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每次都随便投了一个人。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或者说是故意没提醒，让女孩先练习这些基本的东西。
“七彩！”沈宁宁喊到。
随后，一个篮球就朝着她的方向笔直飞来。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清楚的痕迹，带着残影。
江七彩看了看段悦，看了看杜雨柔。想了想刚刚的动作。
先是伸出双手。张开，抱住球。然后......然后是什么？
突然忘了。江七彩傻站那，整个球就这样砸到了她的头上。
啪是一声，球和女孩同时倒地。
一时天旋地转。
“啊，七彩，没事吧。”沈宁宁第一时间跑过来查看。
江七彩没听见声音。只觉得三个人围在她的身边。
头好痛，腿也好痛。感觉思维在流逝。
“啊！她流血了！”
“遭了！我们班卫生委员是谁，带她去医务室啊。”
“行了，你们让一让。”
身后那慵懒的声音响起。童小兰径直走过来一把拨开了手忙脚乱的几人。伸手将转学生的胳膊靠在自己身上。
“把脚抬一下。”
“......”
“抬脚。不然我怎么扶你？”
“嗯......”
两人穿过走廊，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操场的吵闹声越来越小的过程中。医务室那斑驳的木门很在走廊的深处。
童小兰一把推开医务室的门。把女孩扔置在一边椅子上。
汗水顺着童小兰的脖子流下。
“老师不在么......”
打开玻璃柜。她无视学生禁止随意使用的警告语。掏出几个罐子打开闻了闻。确认了是相应的药品后，童小兰又找来了纱布和盐水。
随后，她就开始脱江七彩的鞋和袜子。
“你别乱动！”
江七彩的袜子被脱下。本想扯住童小兰的。但是被她的呵斥吓了回来。
童小兰一把将盐水倒在了伤口处。
医务室里只有沉沉的呼吸和腾腾的热气。
娃娃背上满是汗渍。她的衣领一片潮湿。一股淡淡的橙子香气从衣领飘到了江七彩面前。
很近了......很近。
脸和脸之间只有几十厘米。房间内若有若无充满了橙子的味道。
......
童小兰的注意一直在伤口上。
伤口膝盖和小腿外侧。要是穿裙子这个部位平时容易被看见，所以不能留下明显的疤痕。她用抗生素软膏和纱布处理了受伤的部位。过程很熟练。还打了一个好看的结。
“没有很严重，但今天晚上还是别拿水碰。”
“嗯......啊！”
“我靠！你干嘛？”
“......给我。”
抢过毛巾，江七彩擦干水穿上袜子和运动鞋。
衣服被扯了一下。童小兰往后看。
“还有什么事？”
“谢......”顿了顿。“嗯，没什么。”
“唉。”叹叹气。童小兰忽然觉得自己最近的麻烦事都一股脑冒出来了。心累。“要是伤口感染了发炎了，及时跟我说行吗。”
“嗯。”
“真不想打可以找体委撤销。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不好意思去，我也可以顺手帮你把名字划了。”
“不用。”
“啧。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这样迟早要出问题的。”
“......”
她怎么那么倔呢？
童小兰看着江七彩。受的伤不算重，但是这种程度的口子，就算不影响行动也会痛才是。
不由得，她瞄了那个转学生一眼。
“怎么了？”江七彩问。
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忍着。就连消毒的时候眉头也不皱一下。她究竟在想什么。
如果她是女孩子的话，喊疼不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