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乱成了一片。这不是普通的日常,有硝烟在弥漫,有人在呐喊,有建筑在坍塌,在没有人注意的地方。
可怜的警察局大楼有一半燃起烟火,另一半倒塌了,这看上去不像是劫匪所为,这完全是恐怖袭击。
数十个外国佬,穿着武装衣,头戴黑兜帽,只露出嘴与眼睛,他们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个少女,正大摇大摆地从警察局里走出来,见到碍事的家伙就不留情地开枪;血,洒了一地,溅到墙上。
当宏翼羽到达现场,正好与那群人相遇了。幸好,没有让他们逃掉,但是樱在他们手里。
“Nous nous réunissons à nouveau,hong yi yu lieutenant, Je savais que
vous viendriez.”(我们又见面了,宏翼羽中尉,我知道你会来的。)
宏翼羽手中幻化出手弩,“Relâchez la fille ou vous mourrez.”(放了那个女孩,否则你们都得死)抬起手弩的同时,如此缓缓而道。而对面的所有军人都立即将枪口对准了宏翼羽,只要他做出任何可疑的动作,那么他们就会开枪。
樱听到宏翼羽的声音,大喊着,“羽哥哥,快走!别管我,快走!”,虽然她挣扎着,但是无济于事,小小拳头敲打在汉克斯的背上,但是不痛不痒,不足畏惧。
“别害怕,我马上就来救你。”
宏翼羽双眼死死地盯着汉克斯,没有半点玩笑地说:“Avez-vous déjà avec moi du des mains de la mort, Vous devriez sais
que ne suis pas gens ordinaries, Malgré tout, même avec mes ennemis ne?”(作为曾经与我共从死神手里逃出的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般的人,就算如此还要与我作对?)
“J'ai reçu des ordres chefs, Lieutenant, je ne veux pas contre vous.”(我收到了上级的指示,中尉,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汉克斯从腰间的枪套里拿出一把手枪,对着肩上的樱,“Toutefois”(但是……)他用拇指扣动了保险,露出凶恶的表情,“Vous devez meurent”(你必须死!)
汉克斯的士兵们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付一个手持弓弩的家伙还需要那么戒备,然而在那之前,汉克斯就下了死命令,令他们每个人都要盯准了宏翼羽的动作,哪怕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也要值得注意。
士兵们惊叹于那凭空出现的弓弩,认为宏翼羽像是在变戏法一样,手中一下子就出现了一把手弩,但那始终是手弩,能比枪快不成?
看汉克斯那表情,宏翼羽比其他人更了解他,只有被逼急的他才会露出那样凶恶的表情,说不定,他真会开枪。
宏翼羽担心着樱,因为樱的性命,掌握在汉克斯手里,也掌握在宏翼羽自己的手里。
双方僵持着,没有任何人敢轻举妄动。远方传来了警笛声,似乎不久后就会有外人介入他们的争执。
“je m'abandonne”(我知道了)宏翼羽手中手弩散为蓝色星点消失,将两手举起,“Laissez vos soldats pour libérer la jeune fille, je m'abandonne.”(让你的士兵把那个女孩送过来,我投降。)
汉克斯将樱放下来,交给身旁一个士兵,挥手示意,那个士兵抱着樱走向宏翼羽,而另外两个士兵则是奔跑过去,拿出一副手铐,将宏翼羽双手铐住。
宏翼羽不能反抗,因为那些对着他们的枪口会随时开枪,只要宏翼羽敢反抗,那么人质的危险是难以保证的。
“Alors ......”(这样就……)还没有等待宏翼羽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响,宏翼羽迅速看向那个释放樱的士兵那边。那个士兵正收起手枪,留下的,只有背部殷红渐渐蔓延的樱倒在地上。
那士兵回身向汉克斯敬了个礼,“Cibles pour mort, Ensign”(对目标以执行击杀,少尉)
“Hanks!!!”
宏翼羽几乎是咆哮着,双手想要挣脱牢固的手铐,但是扯痛了手腕,手铐依然完好。
“Hanks!!!”
他用手肘击打身旁的两个士兵,但是不待宏翼羽再有多余的行动,好几杆枪口就向他齐射。
数百发子弹飞快地射向宏翼羽,形成一片弹幕。
只见宏翼羽迅速地反应,并躲避,且不顾一切地逆弹幕而上,冲向汉克斯那边。
理智?被心中名为愤怒的野兽给吞噬了。
宏翼羽不可能完全避开子弹的,弹头划过了他的身边,这无可厚非;弹头挂破了他的外衣,这并无大碍;弹头钻入了他的肌肤,这并不影响任何;弹头穿入他的身体,这只是疼痛而以。
“死!你们都要为樱而死!”
宏翼羽的眼睛,是红色的,血丝遍布了整个眼球,两颚咬合得似乎要把牙齿给挤碎。
“damné! Really est un monstre!”(你这个该死的!真的是怪物吗?)
汉克斯连喊出这句话都带着颤音,而他所见,宏翼羽居然冲破了重重枪林弹雨,用手掌将自己的士兵的身体给刺穿。
宏翼羽虽然对自己的手刀很不自信,但他没有其他武器了。
两手被手铐束缚着,根本就无法自由发挥,但是此时的宏翼羽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一手握拳,另一首秉直,靠着手指与指甲的“尖锐”刺向那些士兵。
虽然他感觉到指甲已经翻开,涌入心里的疼痛感传来。
士兵们不是站在当摆设的。虽然宏翼羽这一番行为令那些士兵瞠目结舌,他们是外籍兵团的勇士,出生入死过,但是从来没有见到有人能避开子弹的,更没有见到如此疯狂的家伙。
但是那些士兵立即丢下枪,掏出匕首,准备制服宏翼羽。
只是还没来得急出手,宏翼羽以一个扫堂腿,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士兵手中所持的匕首给踢落下来。没等待那士兵反应,他便两手抱在一起,一个锤击打去。
而此时,宏翼羽身后是完全没有防御的区域,于是便挨了几刀。
刺在肉里,伤到胫骨,怎能不痛苦。
——一定要把他们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嘶吼着,狂野地咆哮着,心中的野兽正在悸动着。
下雪了,这是四月旬的天,就算该落的,也是细雨。
雪花飘飘而铺散在地面,白皑皑的,大片的雪,落下。
空气变得急剧寒冷,宏翼羽满身是血,站着一动不动,大口呼出的气都能见到影。
地面上,十几具尸首横七竖八地摆着,很是残忍。
“老妈,你来了吗?”
看着上空持续飘下的雪花,形状如樱花,只是雪白色,冰冷得很。
他无神地转身,尽管战斗已经结束有好几分钟了,他被周围的武警还有特警给团团围住。
在宏翼羽刚解决了最后一个该杀的人,汉克斯时,四面八方地奔来的警车将他围了起来,从武装运输车上下来的军人看见这一副令人不忍睹目的场景都不禁捂住嘴。
宏翼羽并没有再去理会他们,如行尸走肉一样,拖着承重的脚步,慢慢走向樱那里。
樱的眼睛是睁开的,残留着恐惧的眼神,眼瞳扩得很大。
她趴在地面,再也不会动了。
那是六七个小时前,抱着可口的蛋糕,对着自己傻笑的女孩。
那是四五个小时前,与雅丽一起欺负自己,很是活泼的女孩。
那是见到生人总会害怕,见到熟人总是喜欢拗嘴,可爱少女。
那是很多事都不懂,总是喜欢凭着自己那天真想法而做事的少女。
宏翼羽落下了第一滴泪水,那是一年前第一次见到她。
宏翼羽的另一只眼也落下了晶莹水珠,那是与她相识之后开心的日常。
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抱着樱,脑海中满是他们在一起的日常。
“不许动!”
身后传来威胁的声音,但是宏翼羽根本没回头。
抱着樱的躯体,一步一步,拖着脚,想一个方向走去。
“砰……”
子弹打了过来,但是没有击中宏翼羽,只是做出威胁而已,但是宏翼羽根本就不担心是否会打中自己。
——也行,这个时候被击毙了,就能偿还樱了吧。
这一切都怪宏翼羽。
弱小是不行的,所以没有保护樱。
只要变得强大就好了吗?只是现在已经晚了,没有任何弥补的方法能使得樱复活了。
“浪静风止雪樱散,又闻阴阳两相隔。人心不古然几载,柳城服衙红颜散。”
在那楼宇顶层处,站着一位身着白色和服的女人,茶色的短发伴随着冷风飘动。她俯视着下方,所见到的,便是宏翼羽渐行渐远的背影。
“羽,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叹息而又伤感,说得好些无奈。
见到那些宏翼羽身后即将跟随而来的特警们,这女人手中幻化出三把肋差,甩手而去,也不知道射向何方,击中人没有,只是在高空呢喃一句“若在追去,你们所有人都后果自付。”
明明声音小得只是自言自语,可那些特警们都不约而同看向头上那楼栋的顶层,却不见任何人。
伴随着女人的消失,雪停了。
然而这里没有发生什么太过于奇异的事情,只是死了一个少女,与十几个外国军人。